彼方世界纷争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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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恶魔的指引

    死气沉沉的古朗托山脉间构建着一座已经伤痕累累残片遍地的要塞,黑暗中圣廷军正拼命的将炮口发动,砰!砰!砰!火花飞溅猛然射出的灵晶炮弹呼啸而出划破夜空随即噼啪炸响,火光冲天将一波又一波潮水般涌向圣廷军的冰霜巨人族战士炸的肢体飞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有那临死的惨叫,整个战场竟然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面对不断推进的战线战争的形势正变得愈发明朗,圣城里的普通百姓开始计划南迁,古老的圣奥利亚可能就此走向毁灭。

    “恶、恶魔!”

    远处正向要塞喷出毁灭性气吞的六眼巨龙发出那响彻天际的嘶鸣声让一旁的莱因惊恐,他放大的瞳孔茫然错愕的望着四周烧的发臭散着浓浓黑烟的尸体,还有噼啪炸响的断壁残垣。

    “这!这里是?”

    虚无中目瞪口呆的莱因正被一股极其诡异扭曲的空间裹挟着快速移动着,一双清澈的瞳孔已经只剩下眼白,甚至像被勒死的尸体。

    一道道画面在莱因的脑海中闪烁着,那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完全独立于圣廷之外的强权,强大到足以令人们开始质疑圣廷是否有能力继续存在。

    可是,莱因在慌乱中想起自己明明是在圣廷的皇宫里要和叶去什么圣殿,如何却又经历这样一番波折?

    “叶!你在哪?”

    莱因努力的回忆着先于莱因踏入叹息神殿的叶发出的那一声惨叫,不顾卫士的阻拦莱因便要冲进去,但他失败了。

    极致的愤怒令莱因失去理智可冒犯金袍主教的下场就是被重甲侍卫当场用巨斧在殿外斩去头颅,锋利无情的巨斧斩断空气呼啸而下,被死死按住的莱因一声惨叫鲜血喷涌溅撒叹息之壁光芒四起包裹住了叹息神殿的一切,就要接近答案下一刻莱因的脑海混乱如浆,撕裂般的痛苦蔓延全身很快让他再次昏死。

    ……

    延申

    虽是初冬,北境已十分寒冷,风划过面庞若锋利的白刃让人感到一阵刺痛。凌冽的寒风让已经失意的莱因耗尽了最后一丝温存,沉重的身体重重的砸在身旁烧焦的断壁残垣中,一双眼皮也沉重的难以抬起,这一睡不知道还能醒来否?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身着单薄的莱因终于再次清醒,轻薄的衬衫随风摇摆,狂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未干的血迹浸染了他的秀气面庞,少年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一种接近于病态的美,一种充满死亡气息的美,它来自于此时此刻濒死的莱因。

    此时他迷茫的眼眸惶惶四望,冰雪覆盖了乱石交错的沙滩,被狂风吹起的巨大浪花重重的拍打着海岸和莱因的身体,浸湿了他的衣服后又无力的流回冰冷的海水里,只剩层层余波缓缓的消散于漫长的海际线。

    他在想自己从小接受的教义每日所背的难搞经书和被圣廷带走的叶,他的意志之火熄灭了,他崩坏的信仰在一片暴风骤雨的打击下,在血与泪的冲洗下走向了终结,他发誓要为离他而去的叶报仇,新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身影单薄的莱因赤脚走在冰冷的海岸线上,凌冽的寒风、波涛汹涌的海水让莱因瘦弱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剧烈抖动着。脚下只有被岁月打磨的各种鹅卵石,大的、小的、平滑的、尖锐的,钻心的凉意通过脚心钻进莱因的身体以及令人毛骨悚然、冰冷刺骨的海风让莱因僵硬的无法挪动……

    这里,一切与绝望、无情、冰冷有关的事物似乎都很合适形容它,这是一片死亡之海!

    “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一个声音,一股力量牵引着他继续僵硬的向前挪动着,单薄的衣服难以抵御刺骨的寒风他的行动开始麻木。

    莱因迷茫的眺望着海面,在他的头顶是一片浓重的不断发出轰鸣的乌云,再往上是一片空洞的、没有任何生命的虚空。

    几只渡鸦盘旋在莱因的头顶飞了很久不时发出令人颤抖的尖锐嘶鸣声,偶尔停在断裂的石崖山头,两只墨砚似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莱因,它们在等莱因倒下好填饱那扁平的肚子。

    沿着冰雪覆盖的石滩一路慢缓无力的挪动着,莱因身上的伤口不断的流出殷红的鲜血,他快要因失血过多而殒命于此,或者因体力不支而被活活冻死,至于他的尸体那一路跟随的渡鸦会知道该怎样食用的,等到他只剩下一副骸骨一阵冰冷的海水就会让他尸骨无存,彻底消失在这片洞黑如漆的海岸。

    ……

    出现

    在死亡之海的尽头,一幅巨大的骸骨支撑着一条通往海岸另一边的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被打磨的湿滑发亮,看上去像极了之前在圣奥利亚看见的那只泰坦恶魔的龙型身体,没人知道它在这里伫立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它有着一种凌驾于所有恶魔之上的君王煞气,哪怕只剩下骨头依旧叫人不寒而栗。

    尽管如此那股力量还是继续牵引着莱因向前,似乎是因为距离接近越发强大的力量控制让莱因感到头晕目眩。

    咬着牙莱因勉强的爬了上去,暴虐的海浪仿佛可以顷刻间吞没他,为了安全莱因选择在上面一点一点的挪动着,终于越发陡峭挺起的脊背白骨路通往了一座看上去很小的石崖,雷霆在这里变得活跃,那些盘旋的雷霆像恼羞成怒的巨龙般不时砸击着崖壁中心。

    莱因对于这种程度的雷击可谓从未见闻,以前在熏烟城下雨打雷是有的可和今日所见相比真是大巫见小巫般无可比拟。

    时间已经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硬着头皮莱因还是选择爬上石崖,在石崖上莱因惊讶的发现了一本或者一贴发着鲜血般殷红光芒的契书,那样绚烂的闪着光芒似陈年的红酒般诱人、深邃、夺目,那样的光芒甚至不输给莱因头顶的雷霆,应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恶魔!”

    莱因看到契书缓缓地飘向了他并最终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它不断有规律的闪着光芒像是在呼吸一般。

    悬在半空的契书向莱因发出了信号,他伸出了已经冻的麻木的手缓缓的靠近着试探着,契书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它的“呼吸”加快了,越来越快一闪一停。

    在另一边的世界,那个东西在烈火与杀戮充斥的地狱中等待这一刻已经不知道多少个纪元,在那期间无数的王国崛起而覆灭终归于无闻,直到这一刻的到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一个轻柔且虚幻的声音竟在此刻叫住了莱因,他警觉的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