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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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考取举人

    有了功名等于有了一切!金钱、美女、财富、地位都在朝闵信行招手,闵信行感到当初不惜一切代价走科举这条路走对了,他安心的花着老丈人家的钱,享受老郝家的贴心服务,积极参与家族日常事务管理捞取银子,赌咒发誓当官后对这些利益相关人投以厚报。当然,随着他高中举人,这些谎言全都不算数了。

    明朝施行两京制,两京就是南京和北京都为都城,北京地区叫北直隶,南京地区叫南直隶,滁州属于南直隶管辖,清朝时为了便于统治设立安徽省,滁州划归安徽管辖。人文传统具有延续性,南京和滁州之间的民间联系从来没有中断过,许多滁州百姓可能一辈子没去过安徽省会合肥,但大多数去过南京,年轻人也喜欢到南京打工赚钱。

    十六岁的少年正值色心正旺的时候,漂亮的未婚妻曹悦多次示爱,甚至主动投怀送抱,闵信行都没有接受。曹家人认为他是谦谦君子不谙男女之事,老丈人曹士庆甚至还要带女婿去逛妓院学习男女之道,目的就是希望他早日和曹悦成为事实夫妻。可闵信行始终守身如玉,不是他想做谦谦君子,而是生理上对女人没有一丝兴趣!

    当初投河自杀留下一个后遗症,就是男人的第二性状迟迟不到来,原先以为只是营养不良引起的发育迟缓。后来条件改善,闵信行连狗鞭这种大补之物都偷吃了不少,可身体还是毫无反应。他知道麻烦大了,十六岁了还不发育,长的十分女人化,只能说明身体出了问题。这次南京之行,闵信行准备找位名医好好治一治,他没敢在滁州找郎中治疗,这种隐晦的事要是不小心漏了底,自己丢人不说,曹家为了名声也绝对会偷偷弄死他。

    闵信行不敢回滁州,回去后面临和曹悦拜堂成亲的窘境,洞房花烛夜对他来说就是灾难,以后将面临曹悦的羞辱和责打,也就是凌辱的活着!生不如死呀,对了!还有老郝家,依着这家人的性子,一定侵吞他的家产成为事实主人!不答应老郝家将面临被剁成肉馅做包子的下场。不,绝不能回滁州!死也不回去!他身体打个寒颤,接着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南京天气还很热,可见内心是多么恐惧起了寒颤。

    先治疗身体问题吧!术业有专攻,不是每个郎中都擅长治疗生殖健康,确切的说很多名医不治疗这种病。这方面的专家多聚集在秦淮河旁,掩藏在一系列治疗花柳病的医馆里,这里的郎中才是治疗身体下三路病症的权威。闵信行悄悄进了一家门面稍大的医馆。专治各类疑难杂症的老中医在密室检测患者症状,语重心长的嘱咐要节制色欲,然后眼神冒着小星星开方抓药,一副要药就要十两银子,一个疗程最少十副药,十个疗程包治好,最低消费一百两银子。

    闵信行借口尿遁将药方子丢下逃离,现代人治疗不孕不育症都是难题,这张方子大多数是动物生殖器官,外加一些壮阳药物,药效和春药成分相同,闵信行不认为对自己有多大帮助。因为在滁州偷吃过不少狗鞭都毫无用处,老郎中怎么看都是一个老骗子,老骗子骗小骗子,能成功吗!闵信行笑而不语。

    色心死了,闵信行静心在租住的房东家等待乡试公布成绩的日子,他至今还不能自己决定命运,人生的无奈就是这样吧!其实人活着大体都一样,最后活成自己年轻时讨厌的样子。闵信行决定考不取举人就留在南京,凭着秀才身份给权贵人家当家奴,如果考取举人再做打算,一步一步来,步子不能迈太大,否则容易扯蛋!

    等待考试结果的日子,闵信行有时间考察南京人文环境。南京城和滁州城的区别不是秦淮河、夫子庙、琅琊山、醉翁亭,也不是城墙修的多高大宏伟,而在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南京的小巷子和滁州城小巷子一样脏乱差,一下雨,污水横溢。脏孩子和猪狗满巷子乱窜,进入不熟悉的小巷子,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粪便等遗留物,再加上一些泼妇骂街,他仿佛还置身在滁州城北贫民窟。南京道路比滁州道路宽广,人比滁州人多,当然地痞、流氓、无赖等人口也多,一句话:这就是放大版的滁州城,从本质上说两地毫无区别,老百姓自私、愚昧、毫无危机感的活着。

    南京城墙修的高大雄伟,远不是低矮破旧滁州城墙能比的,南京人住在里面充满安全感,可南京城成功守住外敌入侵的战例寥寥无几,地处兵灾之地哪能逃脱破城之辱。敌人只要攻下滁州、扬州就可以饮马长江,失去江淮屏障,南京人等待的只有清军屠刀降临。守城就是守人心,人心散了,一切都完了,南明最后一任首辅马士英听闻清军到达滁州后立刻和皇帝朱由崧逃离南京保命,南京城不战而降!

    半个月后,九月初,乡试成绩终于公布,名单就贴在贡院门口的告示牌上,闵信行一早就来了,不顾人群拥挤和天气闷热细看名单。第一名是解元,这没敢想,恐怕和滁州禀生一样是内定的,顺着名单继续看,终于看到自己的名字!中间位置,不好也不坏,他满意的点点头,算是心想事成。

    南京礼部还要将中举名单抄录一份送到考生所在户籍地,接着一套流程下来,考中乡试的考生享受朝廷提供的举人待遇,这可比秀才待遇高多了,闵信行知道滁州的张教谕就是举人出身,多年经营已是滁州地头蛇。

    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明朝实行两京制,会试在北京贡院和南京贡院举行,具体实行办法是:北榜考生在北京贡院考试,南榜考生和中榜考生在南京贡院考试,但到了明朝中后期,礼部为了节省开支和简化手续规定:会试一律在北京贡院考试!该离开南京了,闵信行拿着考贴(准考证)和户籍证明材料来到南京礼部相关部门说明来意,准备提前去北京备考来年会试,小官员没有为难悻悻学子给他开了路引(通行证)等相关官府证明材料,按照以往惯例还要给去北京赶考举子提供路费和生活费,但朝廷国库空虚,只象征性的发给闵信行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够干什么,闵信行没有计较,因为计较也没有用,达到目的离开。他要去北京发展当真正的京飘,明朝末期已是风雨飘渺,特殊岁月最有利于他潜行漂移。

    闵信行将银票兑换成银子,一早离开南京,确切的说城门一开便离开,顺路跟随一对去苏州的镖局搭顺路车,因为顺路所以花费很少,只给了三百文就可以。他的规划路线是先去大明皇帝老家凤阳,然后沿着淮河去河南转一圈,其实从滁州去凤阳是最近的道路,闵小人可不敢冒险回滁州城。

    重生穿越至今,闵信行只在滁州和南京逗留过,这两个地方地理位置太近,对比性不是太大,他准备利用这次进京赶考的机会,好好考察一下沿途的人文地理,重点是军事和地方上官府治理情况,毕竟万历皇上已经多年不上朝了,大明朝在他的治理下逐渐走向灭亡。大明灭亡,始于万历!原因是人治出了问题。

    闵信行先来到镇江坐船过长江,停留在一个靠近扬州附近小镇上,秀才有做人的基本权力,可以带着“凶器”佩剑四处游学,举人更是可以带着大杀器,他在镇子上的铁匠铺子打至一把武器,这把凶器有手臂长短,像短刀、也像棍子,他给凶器起了名字叫“无间尺”。

    期间花费十五两银子做了一辆马车,车抽用的都是好木料,他将凶器“无间尺”藏在车辕下的暗格里。其实现代人精通搏击术,但在滁州不敢显露出来,用心扮演文弱书生遭受曹家人欺凌,以博取滁州人的同情捞取最大好处,再说,那时身体十分孱弱根本反抗不了暴力,他连曹悦都打不过。如今物质条件好了,身体调理的十分好,可以毫不费力气的跑一个时辰。凶器“无间尺”在情况不是十分危急就不拿出来搏命,毕竟扮演文弱书生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闵信行又买了一匹正值壮年的驽马,装上日常起居物品后驾着这辆房车就出发了。他没有进入扬州城,这座城市后来因为清军屠城死亡八十万人口,他不愿意看到它曾经的繁华最后变成累累白骨的死亡之地。

    闵信行要绕道河南进京,河南是中国的缩小版,读懂河南人文环境,也就读懂大明百姓心里。越往北走,人的痞性越足。外地人去本地小饭馆吃饭,不是少上菜,就是多收钱。闵信行身形瘦弱,男生女相,格外引人垂涎,连吃三次亏后才来到凤阳。这里是明朝皇帝的老家,设有卫所一座,编制人员五千,兵士守卫淮河和凤阳城,同时肩负保护皇陵重任。闵信行在凤阳中都城转了一圈,感觉这是缩小版的南京,至少建筑和南京城一样,凤阳城后来毁于明末流寇张献忠手中。

    凤阳城转完了,闵信行来到了凤阳驿站,举人还是有很多特权的,闵信行在凤阳驿站住了一天后失望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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