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黑色石板之谜
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一直侧耳听声的刘泽抽出腰刀对着属下喊道:“进攻,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为王善保报仇!”
“杀!”
王善保握刀持盾冲在最前方,他飞快地奔到墙边的小门口,然后对着后面一挥手,两架长梯就架在了他的两边,几名士兵没有任何犹豫,三五下就爬到墙头,“咚”地一下翻身跳了下去。
未多时,大门从内打开了。
有声音喊道:“哪里的贼人?哎呦。”
兵器碰撞声在夜里传了个老远。
“杀啊!”
与此同时,城内多处都传来喊杀声,院内也开始混乱起来,又有十来个拿着刀枪棍棒的护院迎面而来。
“射!”刘泽大声喊道,话音还未落,一直紧跟着的三名弓手就将早已将搭在弓上的长箭射了出去。
此时的弓箭都是从杜家庄之战缴获搜集而来的良品,比以前用的要好上不少,随着长箭命中目标,几声惨叫也立即传来,刚刚还准备要冲过来的人群猛然一顿。
又有几根标枪迎头射去,这下这十来个护院还未接战就死伤一半,剩余的纷纷发了声喊四散奔逃。
“跪地免死,投降不杀。”
几声呼喊后,实在逃不掉的几个护院皆抛下兵器束手就擒。
刘泽拉起一个被反手绑着的俘虏,问道:“你可知道你主家银钱都放在何处?”
那人低着头也不答话,身后士兵见状一刀砍在其脖颈上,但这刀未砍到要害,且力度也不够,刀锋仅只深入一两寸,那人疼得猛然站起,哇哇乱叫,那刀貌似砍在了骨头上,也跟着那人甩来甩去。
鲜红的血水顺着刀背,像是洒水车一样四散喷洒,周围的士兵都被血水吓得闪开一圈,不过跪着的俘虏就没那么灵活了,统统被浇了个通透。
有个至多二十岁的俘虏见此情形噌地站了起来,但他不小心踩到了血水,又扑通一下滑倒在地,因为双手绑在身后,没法子撑住地面,那张大嘴巴漏出的门牙咔叱一声磕在石板上断作几节,他的嘴里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痛哭声。
这也吓了刘泽一跳,这士兵也太猛了,手艺不精就算了,还办事毛糙,他这还没下令呢,就直接砍人。
刘泽瞪了一眼那个失误的士兵道:“赶紧给他个痛快!”
那士兵看着闯了祸,也顾不得血水了,伸手就夺过旁边人的长矛,横放一个突刺,插在还在那蹦来蹦去脖子上钉着把刀的俘虏肚子上,俘虏被戳倒后一时还未死,惨叫声却更加洪亮凄惨了,士兵脸上火辣辣地红着,感觉四周人包括俘虏都在嘲笑他,他发了发狠,从那俘虏肚子上抽出长枪,又狠狠地戳了起来,随着几声惨叫,俘虏便彻底歪倒在血泊之中没了声息。
刘泽看着还在那奋力猛戳的士兵摇了摇头,也不管他,转头又对着剩下的几个俘虏道:“你们。。。”
话还未说完,那几个俘虏纷纷泪流满面叩首道:“爷爷饶命,俺带你们去账房银库,爷爷饶命!”
这几个俘虏心想这TM是正经人吗?这么凶残,兄弟们只是混碗饭吃,拼什么命啊!
刘泽看着这几人的模样,挥了挥手让后面士兵将其拉起来带路,又怕士兵们误会,就赶紧解释道:“将他们拉起来,带路,不带路就杀了!”
这肖家家族是聚族而居,整小半个城内建筑都归他们家族所有,占满了整个西南街道,街道口就是大门,这大门还是王二攻下澄城后,肖家草草建造的,整日都有族里壮丁把守。
大门处人多,刘泽就讨了个巧,谋得了从侧门突入的任务,其实这次杀进来的不止刘泽这队人,其他各处大门都有人带队。
进了肖家聚居区,刘泽才庆幸有这几个俘虏的方便之处。虽说王善保与肖家有姻亲关系,但他因为人穷位卑一直被肖家排挤,基本上没怎么来过这边,因而对这里地形很不熟悉。
这里整个建筑大部分都是正房、厢房的四合院结构,也有部分是正房四五间的临街商铺,厢房外部是二进院子或者三四进院子,甚至还有几栋两层的,皆是硬山顶的屋顶,在明代,这类建筑都是费时费力的大户人家才会有的。
四下里都是杀喊声,有着俘虏带路,众人穿屋过巷,避过厮杀的人群,三绕两绕地就到了一栋两层的小楼前,这小楼完全都是砖瓦结构,两边也没有相邻的建筑,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铁皮包裹的钉着密密麻麻铜钉的大门,上面还有挂着几把大铜锁。
不过这时候就不烦劳刘泽开锁了,因为此时库门大开,十来个人正在那搬出箱子和财物堆在路中间,不过因为距离稍远,又是昏暗的夜里,所以那十来个人并未注意到刘泽他们。
刘泽拽过一个俘虏问道:“那些人是谁?”
“那是肖家大爷,长房那支。”俘虏哆哆嗦嗦地立马回道,在他眼里刘泽这些人就是杀人不眨眼还乐于虐杀人的禽兽。
刘泽挥了挥手,王善保见状也不废话,留下一个班护卫刘泽,带着剩下的人集合结阵,杀了进去。
一阵标枪和长枪突刺后,这十来个肖家武装分子全部伏诛,刘泽走到箱子前对着身边士兵说道:“全部打开!”
随着箱子盖被翻开,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这里面装满了银锭、首饰、珠宝,在火光的照耀下,整个箱子都亮闪闪的,甚是诱人。
王善保凑近了去看,吞了口口水喊道:“司令你看,好多钱!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刘泽环视四周,考虑了一会心想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这些金银或者以后有大用,才说道:“将所有箱子带着,王善保你先将这四个装金银的箱子带人送回咱们驻地,就在那守着,另外这箱我得交给二哥才好,至于这几个人。”
那几个俘虏一直在侧耳听着刘泽说话,此时都吓得跪倒在地,纷纷喊道:“饶命啊,俺们绝不乱说,饶了俺们吧!”
刘泽心里其实已动了恻隐之心,自从来了这个人吃人的明朝,他见过太多的杀戮,他也曾发誓若有朝一日自己能掌权的话,一定不会杀害投降的俘虏,可难办的是,今夜这几个俘虏看到了自己私吞财物的事,不杀怕是会埋下祸患呐。
王善保也凑了过来道:“司令,这里一个小箱子里最起码一千两,总共最少五千两,这几人以后也是祸害,杀了吧!”
眼见刘泽还在犹豫,王善保叹了口气:司令还是太善良啊!跟着这样的人才能安心,这恶人恶事俺来做!
他猛地抽出腰刀,走到俘虏面前从右向左斜劈,最近的那个求饶的俘虏的脖子动脉喷出一捧血箭;又从左向右斜劈,刀锋从第二个俘虏脖子的伤口右侧开始左侧结束,他一声不吭地也扑倒在地。
后面两个俘虏见状,一个站起身来还未转身就被王善保从下往上撩的刀锋破开肚子,五脏六腑立时混着血掉在他脚上,缠住了他的双脚,使他迈不开腿也坐到地上。
最后一个刚跑两步,就被王善保追上一刀从后背直刺入肺泡,他一时还死不了,嘴里呜呜地喷着血泡沫,回头还想看王善保,却怎么都转不了头,这时王善保抽了两下还是未抽出来,就用脚踩着那俘虏的屁股用力一蹬,血水噗地喷了他一身。
王善保将刀直接插入刀鞘,转头对刘泽说道:“司令,还是用刀爽快!”
杨泽明站在一旁都看呆了,平日里他只当王善保是个小弟弟,没想到杀起人来还能如此利落。
这时候刘泽才怔怔地看着王善保,他明显是学着乔老二的用刀手法,虽然还是很不熟练,但现在他的身影和当初乔老二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因为两人用刀都是够狠。
生在这个乱世,他二人怕都能成长为猛将,只可惜乔老二,猛虽猛矣,和刘泽他们不可能是同路人。
刘泽摇摇头,甩开这些胡思乱想,看着一脸兴奋的王善保。
这是才杀人的刀法!可你不擦血就插入刀鞘,只怕会凝固拔不出刀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