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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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 铁莲花宋章和一牛一老头儿

    两人同步快步向前,左边一人快步出刀上撩,宋章左手迅速出刀下压,右脚向前踏一步,右肘用力向上使出顶心肘,那人左脚后退弓背侧身闪躲,另一黑衣人迅速补上从宋章正面顺势下劈,宋章快速上提左手短刀,屈膝的同时右手顶住刀背格挡,顺势右脚前进一步想要反击,正面黑衣人上步顶膝,而且另一黑衣人上步于宋章侧面双手持刀右横劈看向宋章后背。

    宋章右扑翻滚起身化解危机,起身后将刀收起,“两个垃圾,也敢在我面前摆弄?来,让你死前饱饱眼福。”宋章从怀里拿出铁莲花,戴在手上,两黑衣人加速大步向前,一左一右双手横劈,宋章深吸一口气,双拳硬碰刀刃,刀身直接震碎,弯腰屈身蹬地起身右直拳呼向其脑袋,那人见状双手交叉,顺着骨裂的声音,那人向后飞去,撞倒了一棵树,没了动静。宋章落地后迅速转身冲往另一个,气势恢宏的出拳。突然从天上落下个人来,身着白衣双手背着,披头散发,看不清脸,挡在宋章面前,“宋将军,我们来练练手?”声音难辨雄雌,说完就并掌变单贯手起式,宋章后退一步十字手变罗汉托天起式,白衣人上步右手劈砍颈,手上的气很足,宋章左臂膀屈臂格挡,右直拳直打胸口,白衣人左手扺掌推拳化解来势汹汹的拳意,抬腿正蹬将宋章踹飞,白衣人快步向前,右脚高位前蹴,宋章举拳下锤其腿,顺势沉下重心,右手横拳直直呼向其脑袋,白衣人上身微微后仰躲过,宋章快速背锤反打,那人双手拦截却被背锤击飞,刚刚站稳,宋章突现眼前,使用出罗汉举鼎,打中他下颚,这一击宋章将气全部集中在铁莲花上,白衣人以气化甲,但是却被宋章强大的拳意打碎了护在周身的气甲。白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果然啊,铁莲花宋章名不虚传啊。一拳就可以将气甲破碎,但是不知道接下来一招,你接不接得住?”宋章从凌乱的长发下看到一双眼睛,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白衣男子右手轻握,像是握住了一把剑,风起,宋章心感不妙。但是突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白衣人知事情不妙,迅速逃跑,大声说:“宋将军我们后会有期。”。宋章也不追,马背上翻身跳下一名士兵,单膝跪在宋章面前,还未等他说话宋章问道:“为何如此慢?”,“回宋将军,半路遇到袭击,耽误了时机,但也活捉了几人。”宋章面无表情。“你这是在向我邀功?”,那人直接跪下,将头抢地,头死死的抵在地上用颤抖着:“回将军属下不敢。”宋章眉头紧皱,上马便带领着回去了。

    北齐王宫内,姜易收到密信,打开看了看,眉头紧紧的锁住。天下没有偶然,那不过是化了妆、戴了面具的必然。

    蒋以洲待姜易看完密信后,微微开口说道:“王上,北齐成立不稳定,需以分封之法稳定当前局势。”,姜易背靠着深思,手指在椅子上轻轻的敲,开口道:“以洲,柏青性格还是胜任不了北边白州的王啊。”蒋以洲没有开口说话,姜易望着大门外问道:“那你觉得谁最合适北上做那北白王?”,蒋以洲弯下腰去,低头回答:“何上陌。”,“文武才将吗?”姜易沉默一会儿,小声嘀咕:“左奕王柏青,右漠王黄埔,异姓王太多了吗?”姜易思考了着,挥手让蒋以洲离开了。姜易来到湖中心的亭子内,打开暗道进去,在昏暗的暗室内,有一枯瘦的老者,坐在桌子前,昏黄的灯光看不清脸,只是那个枯如烂木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他慢吞吞的用沙哑的语气说道:“白州何上陌,漠州柏青,奕州黄埔。”,姜易突然问道:“那西北凉州呢?”,那老者疑惑道:“异姓王已经这么多了,还要封?你本身就没有亲兄弟,你真的管的了?”,姜易不回答反而继续问道:“白州何上陌靠得住?”,老者漫不经心的回答:“那难不成你迁都白州?何上陌不蠢,给他摆一道北方胡人,还想让他对你感恩至极?你也不要忘了他是谁的徒弟,只是看会不会给你挖坑了,算了,将驻北的兵都给他吧。”,姜易过会儿接着说道:“柒儿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老者突然打断他的言辞:“姜易啊,你现在都给我打起了感情牌啊,你现在越来越不像是姜易了。”姜易沉默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清州某条道路上,小老头儿还在追那头牛,“你倒是慢点啊,等等,我还没有上去啊!”,在无数声的呼喊后,那头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回头望望,果然那老头没有坐在车上,而是跟在它屁股后面边跑边骂,牛四脚蹬地努力刹停了下来,板车和牛滑行了数十米,姜北柒若不是死死抓住板车,也肯定会滚下车去。老人跳起来用力的敲了下那牛的脑袋,牛气鼓鼓地看着他,好像是在说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能怪得了我?那老头儿也气鼓鼓的吼道:“看?还看?信不信我把你牛角拔下来当号角吹,天天贴着你耳朵吹。”那牛儿鼻子吹出粗气扭过头去。老头儿更是生气道:“诶,你个贪生怕死的玩意儿说你两句你还给我犟上了……”旁边的姜北柒看的一愣一愣的,那老头儿突然冲姜北柒说到:“.你看什么看,你们俩一样的贪生怕死。”,姜北柒翻翻白眼,也扭过头去。“诶,你们两个来劲儿了?”,老头边说边跳上板车,伸出腿准备踹一脚那牛,但是确实太短了没踢到,尴尬至极,边抽出在腰间的棍子,戳了戳牛的屁股,“快走。”牛极不情愿的往前迈步,就这样一牛一老一小,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老头儿突然说道:“这下没危险了,你不跑了?不向前冲了?”,那牛哞儿了一声,然后那老头儿就又开始抱怨。

    老头儿过了好久终于抱怨完了,等三人走了会儿,可能老头儿觉得一路上沉默太过无趣,便想打趣姜北柒,便大声问道:“小孩儿,你是不相信宋章吗?”牛也竖起了耳朵,显然是不想错过这个趣事儿。姜北柒自信地说道:“相信啊,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他是我宋叔啊,他可是上境武夫啊,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咧。”,老头儿眯着眼贱兮兮地问:“那你跑这么快干嘛?差点跑断气了。”,姜北柒脸上有一丝丝挂不住:“我,我,我那是要给宋叔挪开位置,要是我在那儿,宋叔肯定施展不开手脚,我这是……”姜北柒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下一句,老头儿突然开口:“这是识时务?”,姜北柒快速点头道:“对对对,我这是识时务的咧。”,“识时务的贪生怕死?”,姜北柒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嗯嗯,嗯?不对不对,我堂堂北齐太子怎么可能贪生怕死呢?”,老头回头一看,惊慌的说道:“你看后来好像有人追上来了。”姜北柒吓得快速扭头,看见空无一人,便缓口气,顺手擦擦头上的汗水,老头儿咧着嘴笑道:“哈哈,你个臭小子还说你不怕死,笑死我了。”不知怎么的那牛也叫了两声乐呵乐呵,“老头儿,你这牛怎么也和你一样啊,贱里贱气、贼里贼气的。”,“牛五,有人说你坏话的咧。”那牛突然就一下奔跑起来,姜北柒一不小心就滚下了板车,摔了个狗啃泥。那牛和老头儿转过头看见姜北柒的样子,一牛一老乐呵的不行,那牛都笑得脸都要抽象起来了,姜北柒爬起来气呼呼地大吼道:“宋叔教了我两招的,你们俩信不信我一拳把你们打的屁滚尿流。”,谁知道那老头又开始犯贱:“牛五快跑,有人谁来了。”姜北柒啊的一声头都不回的就开始跑。“哈哈……”老头儿眼睛都笑出了水。姜北柒却换了一副嘴脸,“那个,牛爷爷,刚刚是我不懂事,我给你道歉,以后你就不要吓唬我了吧。”,老头儿突然正经的说:“不行得咧。”,“为什么啊?牛爷爷。”,老头儿忽而又贱兮兮的回答:“没有为什么。”姜北柒翻翻白眼,爬上了板车。又走了一段路,姜北柒问那老头儿:“你是来接我的人吗?”,“嗯~这个问题有点难,是又不是。”,“啊?什么叫是又不是啊?我是不是上错车了?”,“我怎么你知道你的,有人让我在欶石江来接个人,但是没有跟我讲过接谁,长什么样,你宋叔告诉过接你的人什么样没有嘛?”,“就是没有啊,唉,这可怎么办啊?”,老头儿笑了两声,“你蒙我,你知道宋叔,你就是那个来接我的人,你还蒙我,可恶。”老头儿哈哈大笑,“看来你也不是很笨嘛。”

    夜晚,黑色的天空上,零零散散的星星,躺在板车上的姜北柒抱着一个木匣子突然说到:“这欶石江的星星也不多啊。”,老头儿抬起头看了看黑色的墨盘,“你觉得你看到了全部的星星?”那老头反问到。姜北柒指着天空疑惑地说:“难道不是全部的星星吗?我的眼睛只看见这几颗零零散散的星星。”,老头儿淡淡的说:“那你等一会儿,等一阵风。”,躺了好一会儿,一阵风袭来,云层被风吹开,天空乍现星海,“这下你看到了多少星星?”,“这个我怎么数的清啊?”,“那么这下你看到了全部的星星?”姜北柒沉默一会儿,淡淡的说到:“小老头儿,我饿了,有吃的吗?”老头儿也躺了下来,指了指牛屁股,“你去抱着牛五的屁股啃两口也许你就饱了。”牛五叫唤了两声,“你当我傻啊,它一脚就可以把我踹死。”贪生怕死的姜北柒想象这那个场景就忍不住抖了两下。老头说到:“这天上有一千五百三十一颗星星。”,杠精姜北柒立刻反驳道:“我不信。”,“不信是吧,那你臭小子数数就知道了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你给我等着,我今晚就数给你看。”路上想起了数数的声音:“三十颗……八十三颗……啊~”姜北柒张大嘴巴打了一声哈欠接着就是:“八十四颗……”然后就没了声。

    第二天,姜北柒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牛五侧着脸一直眼睛看着自己,牛五看见姜北柒醒了就望着他,吐舌头舔鼻子,姜北柒看见起身往后挪,看见他往后挪,牛五就上前一步,吐出舌头就要往他脸上舔,“啊!别舔了。”姜北柒起身抱着木匣子就开始躲闪,而牛五就跟在他身后,姜北柒围绕着棵树跑,牛五就跟着追。“好了,牛五。”老头开口道,姜北柒这才注意到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河河边,旁边的篝火还有烤鱼的残渣,而老头坐在河边拿着根鱼竿钓鱼,姜北柒把木匣子背好快步走了过去,趴在河边捧起水来往脸上泼,然后又喝了几口。“昨晚你吃鱼了?”,“嗯,你怎么知道。”姜北柒心想那这老头儿又在跟他装蒙,姜北柒笑嘻嘻期待地问:“那还有没有啊?”,“没有了,昨天晚上叫你起来吃烤鱼,愣是叫都没有叫醒。”,姜北柒马上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叫我数星星,谁知道数着数着就睡着了。”,“那怪我啊?你昨天睡的这么死,怎么弄也弄不醒。”,“唉。”姜北柒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屁孩儿,别叹气嘛,你看我这鱼篓里有没有鱼儿啊。”老头儿贱兮兮地说,姜北柒迅速把脑袋伸过去,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从那口,往里认真的看。“你这儿怎么是空的啊?”,“对啊,是空的怎么了呀。我就是让你看一看有没有鱼儿,又不是告诉你里面有鱼儿。”姜北柒气的咬咬牙,刚要开口。老头儿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姜北柒不要讲话,双目全神贯注的盯着湖面,上下轻轻挥杆,忽然突然使劲儿,又突然放劲儿,从湖里扯出一条鱼儿来,鱼儿落在地上翻滚着,想要跳回湖里,“快把它按住。”姜北柒快速铺在鱼儿上面,双手抱着鱼儿,鱼头朝下鱼尾朝上,姜北柒笑嘻了,可是鱼儿开始挣扎,鱼尾还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姜北柒就这样吃了两个耳巴子,就是死死不松手,看见这样的情景,老头儿哈哈笑两声,远处的牛五也乐呵。突然小老头儿说道:“诶诶诶,你轻点儿,你别把老夫的鱼线给扯断了。”老头熟练的打整河鱼,然后用树枝把打理好的鱼儿串起来,插在火堆旁边熏烤,姜北柒看的出神,咽下去了的口水又回到嘴里,然后又咽下去,姜北柒全程看着那肉的变化,过一会儿就问老头,可以吃了吗?老头开始总说还等等没熟,到后面,老头扯下来一点尝了尝,却说还等等,可是那鱼肉都被老头尝了一半儿,姜北柒意识到不对劲儿,快速拿起鱼肉,就开始啃。“诶诶诶,留点留点,让我再尝尝熟没有熟,诶,你别抢啊……”任由老头儿怎么说,姜北柒也不顾,专心的吃着那烤熟的鱼儿,忽然老头笑着看姜北柒,慈祥的说:“慢点儿,小心有鱼刺咯”。

    等到姜北柒吃完,将鱼骨架都舔了一遍,然后打了个饱嗝儿,“真好吃,老头儿你的烤鱼技术其实还不错,要不以后考虑开家店儿?。”,那老头儿笑着摇摇头:“吃饱了?喏,去把这两个水壶装满水,再休息一下咱们就过江进入山上人的淋州了咧。”姜北柒乐呵呵地就去打水了,边打还边哼着小曲儿。“老头儿,待会儿我们怎么过江啊?”,“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儿少打听。”姜北柒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吃饱了,要怎么走随你咯。

    北齐的城内,一匹健壮的黑马,四肢粗壮,体型高大,但是马的眼睛被黑丝带蒙住了眼睛,身着一袭白衣男子,他腰间挎着齐国的刀——文刀,文刀刀身不是特别宽厚,反而有一种轻巧的手感,文刀与白衣男子的气质很配,眉目清秀细窄的双眼皮,两眼的眼角锐利,眼裂较宽,高挺的鼻梁,眉骨也是高显得眼睛十分的深邃,就连眉骨与鼻梁相交的山根也不矮,身高九尺多,身形健壮,被束的发在耳边不经意下坠几缕青丝,给人一种忧郁之感,手上牵着马绳子,骏马低头,在人多的街道上慢慢的往姜家走去,人群自然而然的给这位在王宫内敢直视王上的人让路街上的叫卖声没有了,街上的女子都微红脸颊含情看着白衣男子,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小孩儿,跌倒在地上,男子弯下身子扶起孩子,用手拍去他身上的灰尘,低声问道:“没事儿吧?”孩子摇摇头,男子微微笑,牵着马匹慢慢的向那座既不华丽,也不奢侈的北齐王宫走去。待男子离开后众人议论纷纷,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这便是北齐出名的文武才将何上陌,君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