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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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酒后套话与放权

    “大哥!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先自罚三杯!”

    说完,张宗宝就端起酒杯开始了吨吨吨的喝酒。

    现在这酒桌上只有劳徳馨和张宗宝了。毕竟张老太爷和长老夫人也不能太过于殷勤,挂念了几句之后就把这空间啊,留给了这两位年轻人,让张宗宝更加放得开,好给劳徳馨好好赔个罪。毕竟年轻人之间嘛,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喝顿大酒就没事了,了不得张宗宝被劳徳馨打一顿出出气,这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张家的想法,对于劳徳馨而言,他虽然并没有生多大的气,却和张宗宝有着大仇孽,因此这顿酒啊吧,他是喝的不情不愿的。

    不过阴差阳错的,劳徳馨在酒桌上没有摆出好脸色这件事情,在张宗宝看来却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的,是应该的!

    既然还不开心,那就一定是劳大哥觉得自己喝得不够多,不够解气!只要劳大哥还在生自己的气!那自己就得继续喝!

    正所谓,越菜的人越喜欢装,张宗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人菜酒瘾大,劳徳馨还没有吃什么菜,就发现张宗宝开始变得醉醺醺的,讲话开始大舌头了。

    阿这......劳徳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本来还想演一下张宗宝,让他好好地陪陪罪,让自己解口恶气的,结果上桌没几分钟就醉了?

    不对,那他都喝大了,自己岂不是可以假装去茅厕,然后刮一层墙灰给他喝下去?或者灌醉了把他衣服脱了,就说他酒品不行,喝醉了耍流氓!

    看着拉着自己不断说话,直呼哥俩好的张宗宝,劳徳馨突然有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可以趁着张宗宝喝大了,问一下席小九的事情?

    嘿!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宗宝啊,你说,咱俩是不是亲兄弟!”

    “那肯定是啊,别说你就要娶我妹妹了,就算你不娶,今天以后,你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以后你管我叫大舅哥,我管你叫哥!咱俩各论各的!”张宗宝粗着脖子,红着脸冲着劳徳馨把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天响。

    “宗宝啊,那个问你个事,你得如实告诉我啊。”

    “没问题哥,只要是我这个大舅哥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张宗宝把下嘴唇嘟得老长,大手一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哥问问你,你妹妹身边那个丫鬟,叫席小九的那个,是怎么个情况啊,昂?”劳徳馨端着酒杯,放在手里旋转着,看着张宗宝询问。

    “啊,我妹妹身边的那个丫鬟啊?这......怎么个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嘛,不过你说的什么个情况,我也不知道。”张宗宝听到劳徳馨问的是这个人,脸上便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开始支支吾吾地说话。

    “哼,你就不肯说吧你,你会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劳徳馨假装生气了,板着脸说话。

    “这......哎,哥,我也不瞒你了,可你知道了可千万要小心啊,万万不能着了那个小B砸的当啊!别看她聋耳朵,心眼可多着呢!三年前,我都差点着了她的道呢!”

    ......

    在张宗宝的口中,劳徳馨得知了席小九的情况。

    张宗宝说着席小九啊,是穷苦人家出身,但是总想着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事,再加上她知道自己有几分美色,便总是喜欢勾引大户人家的少爷老爷们,希望可以一步登天。

    这三年前啊,席小九就企图勾引张宗宝,好嫁入张家变成大少奶奶,只不过她的计谋被英明神武、天资聪慧(张宗宝自称)的张宗宝识破,没能得逞,张宗宝甚至还把下有虎狼之药的酒水给掉了包,让席小九自己喝了下去。正所谓恶人有恶报,席小九就被这药啊,烧坏了耳朵,再也听不见了。

    只不过也不知道这席小九用了什么法子,让张芳儒格外的信任和喜欢她,硬是把她留在府里,一说要赶走席小九,张芳儒就寻思你活的。张老太爷本来就老来的女,分外的喜欢,这才让这个祸害继续留在张家大院里。

    当然,这只是张宗宝的一面之词,从他对自己的描述中就可以看出,这段话的真实性还是存疑的。

    只不过,这张芳儒,为什么会护着席小九呢?从张宗宝这里得到的答案似乎无法解释,看来还是得之后再找机会才行。

    不过,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该假装去一下厕所了?

    ......

    “人睡下了吗?”

    “爸,听张龙说,已经回房休息了。”

    在张家的偏房里,张宗宝正站在张老太爷的身边回着话,看这清醒的样子,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意思。

    “说说看吧,晚上怎么样了,都提了什么要求啊。”

    “这......爸,劳徳馨倒是问了我席小九的事情,我劝他打消了这个想法。听张忠说,还在茅厕里刮了墙灰,只不过我假装醉酒,躲了过去。走的时候像是不太开心的。”

    “芳儒的丫鬟吗?劳徳馨有这想法倒也正常,不过如果换一个人,今晚上就可以洗干净送到他床上,可是这聋丫鬟芳儒看护得紧啊,怕是办不到啊。”张老太爷看着张宗宝,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喝骂。

    “你看看你,一条狗也教不好!赔罪也没有赔好,那杯有墙灰的酒你喝下去又怎么了!劳徳馨这小孩子性情,你喝了一定就原谅得七七八八了,哪还有那么多事情!这样吧,以后啊,矿上的事情放点权,给他找点事情做做,你也多和他交好,他自然就忘了今晚的事情的。”张老太爷说完,就拄着自己的拐杖,往屋外走去。

    “好的,爸。”张宗宝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

    今个张宗宝起了个大早,刚刚吃完早饭,就看到张忠往自己走来。

    “少爷,您吃好啦?昨儿您叫我打听的人小的已经找到了,就是住在村头的齐斯伯、齐斯仲兄弟,是去年年末来着安定下来的一户矿户。”张忠站在劳徳馨的身侧,向劳徳馨说着齐家兄弟的事情。

    “那,我昨天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啦?”劳徳馨一边问一边向后院的花园走去。

    “少爷您放心,齐家除了齐家兄弟,还有一个齐斯伯的媳妇,共三口人,小的已经准备了三百斤地瓜丝,三十斤白米和三十斤白面粉,就等着帮少爷送去了。”

    听到只有那么点东西,劳徳馨觉得有点愤怒,皱起了眉头,怎么?我去感谢救命恩人就只有那么点东西?

    张忠似乎是看出了劳徳馨的心里所想,便说道:“少爷,这已经不少了,三百斤的干粮加上六十斤的精细粮食,那可是人家干一年都不一定攒得下来的。这老话说了,升米恩,斗米仇,给多了,去群泥巴汉,就不会好好的干活了,老爷说啊,这些数量的粮食啊,足够了,吃完了可以找理由再给的吗。”

    劳徳馨听罢,便不再言语,只是往前走。

    张忠跟在劳徳馨的后面走着,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边的雇工。

    “呜呜呜呜,汪呜呜呜!”只见一条大黑狗正被一名身强力壮的雇工拉着来到了劳徳馨的面前。从这条狗夹着的尾巴和不断发抖的身体,看得出这狗很害怕。

    “少爷,这就是昨儿冒犯您的那条死狗,老爷让我拉来给您,问问您该怎么处置。”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随你的便的,把它给我拉远点,我可不想再见到它。”

    “小的明白,少爷就歇息着吧,待会啊,小地把这不知好歹的恶犬宰了,一并帮您送去齐家。”

    劳徳馨听到这话,觉得有点残忍,但是又觉得不是自己杀,便不去管它,毕竟只是一条咬人的狗而已。但是听张忠嘴里的意思,好像让自己歇着就行,便不乐意了,自己昨天说好了的,要亲自去的,这可不能让张忠代替自己,不然到时候指不定是谁给谁送东西呢!

    “那怎么行呢!我的救命恩人,自然得我自己亲自去上门感谢才对。”

    “是,是,小的愚笨,小的这就去准备东西,等少爷有空了就吩咐小的,小的这就带路去齐家。”

    ......

    很不巧,或者说很符合现实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齐家兄弟都去矿场里面上工了,只留下一个齐家大嫂在家,便不好在齐家久待,吩咐张忠把粮食放下就走了,看来想要亲自道谢,还是要等下次了。

    不过刚刚走出齐家的家门,张忠便来到劳徳馨的身前,向劳徳馨说道:“少爷,老爷在小的出门前和小的说了,叫小的传句话,叫少爷今天起多去矿上走动走动。”

    嗯?啥意思?这是放权给自己了吗?

    嗯?啥情况啊?

    正所谓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劳徳馨来到了矿场之后干什么呢?

    什么也干不了。

    毕竟作为空降来的,从来没有露面过的,只存在于矿工之间流传的劳少爷,又能在新到任的时候做什么事情呢?

    于是乎,这位本来在北山村无所事事的老少爷,成功扩大了自己的无所事事的地图,甚至到了午饭的时候就跑回了张家大院里偷懒了,把要感谢的齐家兄弟忘记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