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从横扫美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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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道别

    自己到底在这黑暗中待了多久时间,凯特早已无法计算了,只知道如今自己的灵魂被囚困在了一个未知的环境里。孤独、无助、恐惧等等一系列的情感接踵而来,无论一个人的精神意志有多么强大,在仿佛永无止尽的折磨中迟早也会被摧毁殆尽。

    就在凯特努力抵挡着这些可怕情感对自己精神的摧残时,一件古怪的事情发生了: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声响——仿佛穿过了空间的障壁,由外界传进来的脚步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回荡,越来越近。当行走的脚步停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凯特桑,你还好吗?是我——加维拉,我来探望你了……”

    “加维拉?!你在哪里?能听到我说话吗?”凯特极力地大声叫喊,可回应并没有立即传来,而是在沉默了数十秒之后。

    “果然,你不想见到我。也对,是我联合了奥王大人对你进行偷袭,才致使你被关在这个地方。想来你必定对我恨之入骨,才连一句话都不想应我吧……”

    怎么回事?他听不见我的声音?!难道只有他的声音能单方面地传到我这里,而我却我无法给予回应?又继续呼唤了数次却依旧毫无效果,凯特终于选择了放弃。

    “关于火花塔事件的最后结果,虽然前辈们不会对你述说,但我觉得你还是有知晓一切的权利。或许凯特桑并不在乎结果,也可能非常讨厌我在这里唠叨个不停,那么接下来就权当作我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好了。”

    加维拉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路,而后开口说道:“纳修恩桑、多格桑和霍鲁斯桑,最终没能被救回来。虽然奥王大人尝试了各种方法,但依旧于事无补。贝特拉姆桑虽然活着,却被体内的负能量折磨着,每天都生不如死。奥王大人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将他不断地强制昏睡,最大限度地减少所受的痛苦。不过,昏睡的时长随着次数的增加也变得越来越短,恐怕再过不久这个方法也将完全失效了吧……”

    凯特:贝特拉姆他……还有其他三个人全都死了吗……

    “目前,贝特拉姆桑被安置在银十字队总部的地下密室里,由奥特之母与艾琳小姐负责照顾。泰罗教官非常伤心,每天都精神恍惚,也无心处理学园的事务,只能暂时交由其他前辈代为打理了。爱迪前辈依然在向奥特之父提议,请他将你释放从而去解救贝特拉姆桑。可是其他前辈们都极力反对,认为不应该把你这个危险人物放出来,更不应该向邪恶势力低头。所以每次提议的结局全都是不了了之……”

    凯特:是吗?相比后辈的性命,他们选择了保护其他人,选择了维护自己高傲的荣耀吗?

    “可是,我认为凯特桑并非前辈们口中所形容的那样邪恶无比。我相信被释放的凯特桑是愿意解救贝特拉姆桑的,同样也不会肆意迫害其他无辜之人。

    虽然前辈们一致口径认为在那场战斗的最后,凯特桑已对我萌生了杀意,若不是奥王大人及时出手,我可能已经命归西天。但是我知道,当时凯特桑欲发动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在我身后已经发了疯正要袭击我的贝特拉姆桑。”

    凯特:“……”

    “但说到底,这些情况都不过是我个人的感觉罢了,即使说给其他人听,也不会有人相信。相对的,我的感觉也有可能出错。也许凯特桑当时真的是想杀我,也可能正如前辈们所形容的那样,凯特桑是个邪恶无比的人。那些美好的想法,只是我个人的臆想而已……”

    凯特:“……”

    “火花塔事件结束后,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这两天当中,奥特之父和诸位前辈关于事件的善后事宜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了一个决议。其中的一项内容,就是要把凯特桑永远地封印在这间囚室里。再过不久,奥王大人就会亲自过来布设结界,将D区域彻底封锁,令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接近这里……”

    凯特:哼!这算是给我下达了无期徒刑的判决吗?

    “所以,我赶在那之前来见凯特桑最后一面。可能是今生与你的最后一次交谈,哪怕有朝一日凯特桑能够离开这个地方重见天日,恐怕我们都不会有再度相见的机会了……”

    凯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决议的另一项内容,就是要把这次事件的负面影响下降到最低程度。宇宙水果备队之所以能成为宇宙间几乎战无不胜的团队,除了等离子火花赋予了战士强大的力量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能够通过治疗将死亡的战士重新复活过来。正因为存在这样的优势,整个团队的战斗力才能始终保持在一个较高且稳定的状态。但是这一次,凯特桑所携带的负能量却能将水果备队战士轻而易举地杀死且无法被复活,这个一直以来的优势便在顷刻间荡然无存了。如果凯特桑的存在被光之国的敌对势力发现,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你从我们手上抢夺过去。一旦你的力量为其所用,将对水果备队和光之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关于火花塔事件以及凯特桑的存在都必须全部抹消。”

    凯特:有意思!想要掩盖火花塔之战的情报并非难事,但是有五个学生突然间凭空消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瞒得住的。水果备队那帮家伙想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呢?

    ——三日后·银十字队总部——

    加维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身处于一间狭小的治疗室内,仰躺在一张病床之上。而在房间里,只有一个垂暮的老人正守护在他身旁。

    “汉可诺先生……”

    汉可诺望着他,凝重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加维拉,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你已经昏迷一整天的时间了,差一点儿我以为你可能就……”

    加维拉努力地坐起身子靠在床沿上,低头望了望空空如也的正胸口。不知是因为目前身体虚弱,还是失去了能量核心的缘故,自己竟使不出多少力气。

    “让汉可诺先生担心了。我现在醒过来了,已经不会有事了。”

    “脱离了危险,我也就放心了。”这时,汉可诺突然从坐着的姿势猛地站起,眉宇间显露出未曾一见的怒火,手中的戒尺被攥得紧紧,与平时老不正经的模样截然不同。

    “既然你已无碍,那么老头子我也可以行动了。我现在就去找奥特之父,给你讨一个公道!”说着就要推门而

    “汉可诺先生,请留步。不用为我费心了,这是我应受的惩罚。”

    “什么叫应受的惩罚?!你的行为充其量也就是散播不实言论,何须要被逐出水果备队,甚至还要受到拔除能量核心这样严重的处罚。你可知道,被强行拔除核心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稍有不慎,你的生命也会因此断送。奥特之父竟然会下达这种混账的处罚命令,我看他的脑袋一定是发了昏,需要被我的戒尺好好修正一下了。”

    “算了吧,汉可诺先生。这次的处罚是我事前接受了的,况且核心既已被拔除,也不可能再续接回去,就让这个事件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横生枝节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汉可诺凑到加维拉跟前,低声道:“水果备队高层一直强调那消失的五个孩子是被破格提拔了,这种明显忽悠人的说辞完全不被人相信。流言中所称他们被银河海盗团残党杀害,看似是真实的情况,但我个人却觉得疑点重重。外人或许不知道,可我十分清楚,凭凯特那孩子的实力,断然不可能被区区海盗团残党所杀。而加维拉你,也不是那种会在私下搬弄是非的孩子。事件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被外人知晓的秘密。加维拉,你一定知道一切,偷偷告诉我吧。”

    “汉可诺先生想多了,哪有什么隐藏的真相。他们五个确实是被海盗团残党所杀的。一个人就算实力再强,总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又恰好是有备而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银十字队都无法将他们复活回来。我只是偶然路过现场,才了解到真相。五个学生因为水果备队的疏漏而惨死,高层们自然不希望丑事外泄。而我只是不忍看到五个同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才选择将真相说出来,也因此忤逆了高层们的想法,受到严厉的惩处。”

    两人四目相对。汉可诺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仿佛要扎入加维拉的心底,刺探出这番话语的虚实。加维拉没有回避对方的视线,默默地注视回去。片刻之后,汉可诺缓缓地坐下身来。

    “是吗,是这样吗?我,相信你说的话。”汉可诺神容哀伤地闭起了眼睛,“五个年轻的生命,明是要绽放光彩的时候,却反而比我这个将死的老头子先走一步了……”

    加维拉默默地低下了脑袋。病房内充满了令人悲伤的压抑氛围。

    “我听凯特桑提过,汉可诺先生会吹奏乐器。现在,能否为我吹奏一曲呢?”

    “我那吹奏水平烂得够呛,有什么好听的。”

    “出事之前,凯特桑曾对我说,希望我能够来听听您的吹奏。或许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想要完成他的心愿。”

    “那孩子这么说过吗?那好吧……”汉可诺取出了心爱的口琴,将全部的热情注入到吹奏之中。一曲过后。“怎样?还喜欢吗?”

    “Emmmmm……”加维拉的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憋了大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确实……不怎么好听呐。”

    “你跟凯特那小子还真是一样,都老实的直言不讳。不过,总比虚情假意的恭维来的真实。”汉可诺将口琴收好,见加维拉不好意思地笑着,神容依然显得十分憔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汉可诺先生难道还想去找奥特之父理论吗?”

    “不去了。就像你说的,去了也是于事无补。”

    目送着汉可诺离开病房,加维拉重新躺回到床上。仰视着天花板,这几日来所发生的一切又如电影般在眼前幕幕回闪。仿佛看透了无常的命运,此刻的他内心已如止水宁静,再翻泛不起一丝涟漪了。

    第二日,加维拉收拾了行李,作为水果备队学园历史上第一个被除名的学生,这里已不再有他的一点儿容身之地了。

    加维拉没有向汉可诺作最后道别,并选择了一条僻静的道路离开学校。一路上偶有遇见几个结队而行的同学,大家都远远地躲着他走,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加维拉当然知道他们在议论何事。

    就像当初自己父亲的事被公之于众,一切都习以为常了。跨出学校的大门,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校门外,似乎已等候多时了。

    “爱迪前辈,您怎么在这儿?”并非学园教职工的爱迪理论上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希望能在你离开前再见你一面,但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所以一早便在此等候了。”爱迪缓缓走到加维拉面前,“我很抱歉。身为前辈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后反而要你这个孩子去背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