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杀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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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新世界

    程镜几天前接到一个任务,他要与冒险团另外三个人去南山公园某处取一样东西。

    任务的具体情况他不知道,但肯定很难,毕竟灾后公园这种地方想想就恐怖,可程镜没办法,对方手里有他要的必需品。

    还是上次木哥交易的那种镇静剂,也只有那种镇静剂才对现如今的杨柔有用。

    所有通讯自从灾变之后就再也没有恢复过,程镜也好几天没见过其幸存者了。

    这栋楼,甚是整条街就程镜一户人家,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其幸存者如今怎么样了。

    或许比他的处境好,或许还不如他,可那又怎样呢。

    距离上次的天外陨星事件已经过去两年半了,程镜亲眼目睹了这个世界,或者说是这个城市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庆幸自己那天有那么一丝运气,让他跟杨柔侥幸活了下来。

    但也或许是命运不希望他早死,想让他在这末世中多受点罪。

    那天傍晚,就在他绝望到崩溃时,一个民间的救援组织发现了被掩埋的他和杨柔。

    他们人不多,就七八人,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程镜和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杨柔救了出来。

    随后大家慌忙将杨柔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那时候这个城市的幸存者数量庞大,而且还是很友善很团结的。

    不像现在,包括他自己,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魔鬼。

    他至今还记得被人从地下室拉上来时看到的画面,虽然现在再看,好像跟那时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不敢置信,一样的让人无法接受。

    这座的城市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烈而诡异的战争。

    千疮百孔,满地疮痍。

    如果不是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程镜都快忘记它原先的样子了。

    先不说街道上那些被掀翻车辆残骸,单单就是各种奇形怪状,可以长在坚硬水泥路面的异变植被,就让程镜的认知受到了极大冲击。

    还有这粉色的天空,数不清的异种,是那么诡异荒谬。

    但此刻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仰头看去,远在数里外的城中心位置,有着一颗高耸入云苍天大树。

    它的遮天蔽日,枝叶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的中心。

    程镜见证了它的成长,两年疯长的它,早已取代了旁边矮一节的世贸大厦,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标志。

    原本的世贸大厦此刻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食人藤,它们就像章鱼一样,时不时还抖动着粗大的触须,好似是这座城市的最新logo,仿佛在跟这座城市里生存的所有生物打着招呼。

    天空中时不时有体型十数米长,长着翅膀,但闻所未闻的异种怪叫着飞过。

    它们盘旋在空中,偶尔还叼走大厦上的食人藤当做晚餐。

    每次的略过都惊得大厦上吸附的食人藤骚动不已。

    当然,食人藤与那些会飞的异种身份偶尔也会调换一下,一些体型硕大的食人藤会迅速出击,在异种捕猎它们的瞬间反手用触须缠住它们脚爪,用力将它们从空中拽下来,而后整个身体就像八爪鱼一样迅速缠绕,将它们活活勒死,继而完成反杀。

    灾变之后,这个城市每天都在上演着杀与反杀,捕猎与被捕猎。

    但不管怎么样,如今的异种和变异植物对于幸存者似乎都是不屑一顾的态度。

    仿佛人类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很少有攻击人类的事情发生。

    但前提是幸存者们不会傻到主动去攻击它们,也不去它们经常活动的范围。

    大厦东面,又有一只飞行异种被食人藤抓住了,异种在空中挣扎着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让远在数百米外的程镜脑仁钻心的疼,忍不住捂着耳朵蹲下身子。

    眼前这种种宛如异世的场景,此刻却真是的出现在面前,它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程镜,如今的世界变了,变成一个不光是他,是整个人类根本不曾了解的状态。

    一夜之间,人类这种生物从这颗星球的霸主地位跌落神坛。

    想起这些,程镜有些消极,或者说他这个人一直就很消极。

    他的消极仿佛自始至终跟如今着世界异变没有多大关系。

    他觉得整个人类世界已经被这些不明植物或者是生物完全占领了,因为他除了第一年之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官方组织或者部队的消息了。

    异变的三个月后,虽然断网断电断水,最后供给也要断了,幸存者需要开始自食其力,但大家还是有一丝希望,大伙儿还能看见官方出动军队,然后在街道上灭杀这些变异的植被和异种。

    那时的天空中时不时还有战机飞过,大街上还能听到有关人员拿着大喇叭喊着让市民尽量不要外出,等待政府将这些不知名的物种消灭,收复失地。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大伙儿发现人类对于那些植被还好处理,但异种的消灭手段逐渐乏力。

    随着异种快速的进化,产生出了许多诡异的攻击手段和超出认知的特殊能力。

    而人类已知的常规武器已经对它们造不成威胁了。

    就单说常见的蟑螂,但如今变得的好似手掌般大小,它们成群结队的飞行在街道小巷,时不时还吐口粘液。

    那粘液但凡接触到的地方一瞬间就融化了。

    以那种超过硫酸的腐蚀强度,别说是人,就是钢筋混凝土也会被灼蚀一大片。

    城市马路上密密麻麻,好似脸盆大小的坑,还有那好似敞篷的车顶和建筑上的坑洼,都是它们的杰作。

    这还是小儿科,程镜有幸见过一头紫纹三尾金钱豹,它硕大的三角脑袋上,怪异的长着三个竖眼,而健硕的身形足有一辆公交车大小。

    那是一个傍晚,那头金钱豹犹如巡查领地的王一样悠闲的行走在程镜所居住街道上。

    那时街道上还能看见其他异种,但其他异种见到那金钱豹纷纷躲避,可它只是随口一声低吼,实质般的音波层层扩散,远在十几米外家里的程镜和杨柔头听后晕脑胀,整整难受了一天。

    灾后的第一个月,起初程镜还能看见远处有朵朵蘑菇云升起,他知道那是人类启动了现如今的终极武器。

    程镜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这世界可以恢复如初,但随后的时间里,蘑菇云亮起的次数越来越少,而街道上大喇叭呼再也没见过了。

    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两年没听见过大喇叭了,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他感觉人类被这些异种消磨殆尽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但这重要吗?

    不重要,他本来只想守着杨柔。

    有一天算一天。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套上口罩,回头看了一眼在轮椅上熟睡的杨柔,程镜轻声关上房门,从外用杂物堵死,便向目的地出发了。

    空气中偶尔还是会有那些淡淡的粉色尘埃漂浮,可相对于之前浓密程度已经淡了很多。

    程镜觉得这粉尘的稀薄,是为何人类没有灭绝的主要原因。

    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

    两年前,不知为何空气中尘埃的稀释了,变得稀少了许多,随之本来狂躁的异种也逐渐情绪平复。

    只要人类不去主动攻击,它们竟然开始对人类视若无睹,而且平日里能见到它们次数的越来越少了。

    程镜伸手去抓眼前漂浮着的粉尘,可落空了,它们却仿佛有生命般,灵活从指缝溜走了。

    明明眼前有那么多,可一粒都没有抓到的程镜并不意外,他一直怀疑这些粉色颗粒物是将这世界变成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因为城市里那些变异的植和异种无时无刻在吸收和排放这些粉色的颗粒。

    吸收后的异种和植被无时无刻的,在以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向疯长和变化着。

    这些空气中的粉尘时不时还会在程镜眼前聚堆,然后呈现出一些莫名其妙,毫无头绪的粉团。

    他感觉这些粉尘有生命有意识,会思考会团体行动。

    最重要的是还有自我思想。

    似乎它们想跟自己交流。

    或者是钻入自己体内。

    这就让人有些恐惧了。

    但让程镜更为恐惧的还有一件事。

    程镜不知道其他幸存者会不会吸收粉尘,但他清楚的看见过一些粉尘通过皮肤钻入熟睡的杨柔体内,过一段时间再悄无声息再出来。

    它们就像个贼,趁人不备,悄悄进去,再悄悄出来。

    至于它们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程镜没敢告诉杨柔,但他旁敲侧击的问过,可杨柔感觉她自己一切正常,没什么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程镜还会守在杨柔身边阻止粉尘进入她身体,他会用玻璃空瓶子抓获那些准备进入的粉尘。

    但神奇的是,那些被抓获后密封在瓶子的粉尘,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似乎程镜从未抓到过一样。

    它们仿佛是一种未曾知晓的生命体,在用着人类无法察觉的手段,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一切。

    一开始程镜还会防备这些粉尘,可日夜的坚守让程镜差点猝死,后来他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放弃了。

    将手中的弯刀又握紧了一分,其实但凡有一点退路,程镜绝对不会出行,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了。

    本来一开始世界的改变并没有给人类本身带来多少实质伤害。

    意外死伤的人类在数以百亿的整体计量单位面前,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搭建的积木被推倒了怎么办,无非就是重建罢了,但程镜清楚的记得灾后的一周里,随着空气中的粉尘颗粒密度剧增,所有的变异植物和异种开始疯狂攻击人类。

    也不能说是只攻击人类,它们好似发狂了般,摧毁所有能看到或者感应到的生物植被建筑,就是同类也不放过。

    当时的城市仿佛是一个密封的斗兽场或者是养蛊盒,所有的物种,除了人类,仿佛都被注入兴奋剂,失去了理智,好似只有胜者才配生存。

    他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街道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过了一夜便消失无踪了。

    他们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反倒是绿化带里的杂草疯长了一大截,都有膝盖高了。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他这个作为挣扎在生存线的小人物,本来就不该去关心那些大人物所该关系的事情。

    他能做的,他想做的,只是在这异变的残酷世界中,陪着自己的杨柔,能活多久,就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