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二章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畜生啊,连男人都不做了么?”
张无机咂咂嘴。
“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色。”
萧逸流的白色眸子看着正常,张无机觉得他是在翻白眼。
“天残玄经,天资低下的修士,最强功法,没有之一,铜皮铁骨,自成法相,硬度甚至可以与我金玉骨圣法媲美,当年若不是本宗愿意修行此法的人不算多,也不至于被仙庭给打崩了。”
“所以说,天残玄经,在萧家手里?”
“对,原本。”
“据说是从黑市里买的。”
张无机一脸的不信。
“估计是趁火打劫的吧,要知道当年的萧家,也是仙庭附属的势力之一,在西州独霸一方,魔荡山我就不信他们没有来人。”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了没意义,我们二人的任务,就是把天残玄经给要回来,原本不敢保证,至少要完整的拓本。”
张无机想了想,若是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莽朝也未必拒绝。
“如果宗门有诚意,倒是好办。”
“还有呢?”
“哦,还有一件小事,就是杀了莽朝的国师,萧玄。”
萧逸流淡淡地说出了第二个任务。
张无机一口酒灌入肚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思索片刻后,低声问道:“这个任务,宗门给咱俩多少的抚恤金?”
“我好寄给我家的真真。”
“一分没有。”
“一分没有,让我们去击杀九州前三势力的二号人物,无比接近渡劫的莽朝国师,出道以来未尝一败的神仙人物?”
“败过。”
“谁?你?”
“太一剑宗的北辰真人。”
张无机纳闷道:“我怎么不知道?”
萧逸流冷冷一笑,“萧玄老贼好面子,不愿意往外说而已,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顾忌这狗东西的实力,不敢明说而已。”
“萧逸流。”
张无机放下酒杯,四处瞧了瞧,随后字斟句酌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世有些问题,跟萧家有牵扯,但是你把目标放在这等人物上,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道理你又不是不懂,等他个几百年,你肯定能干他。”
“到时候什么深仇大恨都报了。”
“话说,你二人之间到底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公报私仇。”
“你无需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此次前去,我必杀他。你就说帮不帮吧。”
“我帮他把你打晕行吗?”
“到时候你就等着我跟你同归于尽吧。”
张无机:“。。。”
把醉到不省人事的萧逸流扶到床上,喂了他一个醒酒丹,保证这个家伙能在三天之内醒来,张无机就离开了这里。
他走在漆黑的城主府长廊,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倒也不全是酒的问题,虽然这酒确实够劲,辣死个人,他堂堂金骨元婴,此时也感觉浑身发麻,想找几个人干一架。
他知道萧逸流这人心思重,平时拉着个脸,谁都不理,明显是有心事。
但是没想到这心事可太沉重了。
沉重到张无机有些发麻的地步。
咋办呢?
张无机不由得坐在栏杆上,陷入了沉思。
。。
第二日清晨。
司荏苒睡到了太阳射进她的卧室才罢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昨日在睡前服下了一颗驻颜丹,随后便昏昏沉沉地躺下,直到醒来。
坐起身,丝绒被子滑落,露出雪腻香肩,贴身小衣绣了一只猫咪形象,可爱极了。
“好像是没啥变化呀。”
司荏苒低头瞧了瞧自己胸前肌肤,嘟囔道。
静坐片刻,待神志清醒了几分后,她慢慢下床,开始了每日必做的起床功课,梳洗打扮。
打扮的美美哒,出门上班啦!
穿着一身小裙子的司大小姐刚推开屋门,就看到了立在小院中央,像一尊门神的张无机。
深沉如渊海,灿烂如星辰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让少女内心有一丝丝羞涩。
昨日被帅气护卫抱着冲散劫云的事情,可不是每个帝京大小姐会有的体验。
“看什么?”
司荏苒娇嗔道。“哦,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日晴空万里,不及小姐半分俏丽,一时挪不开眼睛罢了。”
张无机笑道。
司荏苒略带羞涩地说道:“你这张嘴怕是骗了不少姑娘吧?”
张无机摇摇头,还不等司荏苒反驳,他接着说道:“属下的样貌不允许我骗人,还没张口,就...”
突然想到在司荏苒这种小姑娘面前不能开荤段子,张无机聪明地闭上了嘴。
“就什么?”
司荏苒好奇道。
“就喜欢上了我。”
“呸!”
司荏苒啐了一口。
“说吧,这么早,来我这里作甚,有事?”
“哦,把从小姐这里借来的东西,还回去。”
张无机伸出手摊开手掌,上面放着的,正是司荏苒的空间小荷包。
司荏苒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些不快,微微怒道:“送你了,不用还,想走就直说。”
张无机奇怪道:“我妹说我要走。”
司荏苒一时语塞,道:“那你还什么东西,拿着,乖乖给我当护卫。”
“我这个护卫怕是不太称职。”
“活着就行了。”
“喏,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
司荏苒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十块灵石,直接扔给了张无机。
还不等张无机拒绝,大小姐就傲娇扭头,嘭,屋门关上。
。。
莽朝占据了大小离岛后,对此表示不满的势力不少,但没有人采取实际行动,就连南海龙族和散修联盟,也不过是口头谴责一番。
而南海巡天使邢凡柔,更是像是失踪了一样,半个字的声明都没有。
这倒是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这几日,萧纤纤与羿半梦无比忙碌,在从西州大本营不住地运输物资,似乎是想要将大小离岛打造成新的海上堡垒。
张无机几日无事,便返回了仙府内。
此时的东海龙宫虾兵蟹将已经悉数进入仙府修炼,而真真则是与阵法师以及杀生老妖怪商量着,如何将仙府挪到东海。
毕竟南海并不算安全,属于几大势力的汇聚处,时时刻刻都有爆发大***的可能。
仙府被破坏的程度有些严重,连阵法师都有些头疼。
不过张无机没有学过阵法,也没有贸然参与,直接找到了依依。
小丫头身后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猴子,此时正在与真真手下的一群蚌女玩闹。
猜猜看。
足足八个巨蚌摆在依依面前,她需要不动用任何神通,猜测哪几个才是蚌女所化。
说实话,张无机若是不动用饕餮血脉,也一时半会儿分不清。
依依虽然老是猜错,但显然开心极了,在那里玩的乐此不疲,可把几个蚌女给累坏了。
猴子瞧见张无机,对他遥遥点头。
二人的关系一直比较冷淡,毕竟先前可是打生打死,差一点就没了。
“哥哥!”
“快来陪我玩!”
依依也发现了张无机的到来,兴奋极了,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好。”
张无机笑着被小丫头一路牵着走到蚌女们栖身的巨蚌前,看着八个一模一样的玩意儿,张无机犯了难。
“可不能用真元和神通哦~”
依依死死地握住张无机的手,似乎在监督他有没有动用真元。
张无机看了半晌,愣是看不出区别,随意一指,道:“就是那个吧。”
“不,哥哥,你要指这个。”
依依突然将他的手朝左边拨了几分,指向了旁边的那个,低声道。
张无机有些疑惑。
他上前敲了敲巨蚌,道:“快快出来,里面的小妖精~”
于是巨蚌应声而开,缓缓升起的一半壳子内烟霞缭绕,香风扑面,一个清秀绝伦的娇柔黑裙女子睁开了自己的眸子,如水的瞳孔中略带迷茫地看着张无机,似乎有些迷糊。
“幽若前辈?”
张无机大吃一惊,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在黑裙女子腰间腿弯,将之轻车熟路地横抱在怀,从巨蚌内给抱了出来。
周幽若此时呆若木鸡,脸色通红。
“怎,怎么会是无机你?”“依依那个丫头呢?”
张无机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还不把我放下来!”
“哦哦哦。”
张无机立即将她放下,哪曾想周幽若似乎是在巨蚌内藏久了腿麻了,或是被张无机抱着有些酥软,落地的一瞬间竟然没有站稳,惊呼一声直接朝后倒去。
“前辈,身体没恢复就不要陪小丫头玩闹了,疗伤为主。”
纤腰被大手环住,周幽若脸颊通红,脑袋都要垂到胸口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张无机没有多想,感觉周幽若还是站不起来,回头对依依道:“丫头,我把幽若前辈送回去休息,你好好玩,不要麻烦她。”
“好哒!”
依依答应的很痛快,黑黑的眸子里满是亮光。
张无机随后抱着周幽若御空离去。
“嘻嘻,幽若姐姐就是喜欢哥哥,我早就看出来了。”
“冥王大人这一波,倒是与先前那苦行僧的模样大不相同了,转性开窍了。”
“啊,猴子你说啥?”
“没什么,玲珑大人,你继续玩。”
片刻后。
周幽若紧闭双眼,被张无机轻柔地放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
不是她不愿意解释。
是她此时没有力气解释,张无机散发出那熟悉无比的,雄浑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让她脑海中时时刻刻回荡着那几日的离谱经历。
耳边似乎还响起真真凑在耳边的轻柔话语。
.......
“。。。”
这头色龙,真是害死她了。
张无机关切地握住周幽若的纤纤皓腕,皱眉探查,真元在她体内没有丝毫阻碍地游走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
“奇怪,我的真元,怎么在前辈体内没有任何迟滞感?”
要知道人与人的真元是互不相容的,即便是同门,修行同一篇功法,也一定有不同的地方。
令张无机奇怪的是,他的真元在周幽若体内回转一圈,仿佛熟悉之极,回了老家一样顺利无比。
周幽若听完,更是羞涩到不敢睁开眼睛。
脸比猴屁股还红,在张无机真元离体的一刹那,还嘤咛出声,这一番表现,坐实了张无机认为她身体不适的看法。
“前辈,得罪了,我来进一步探查下你的身子。”
“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张无机说着,就要把周幽若扶起来仔细检查,这时候后者终于睁开眼睛,强自镇定道:“无机,你放过我吧,我就是来了那事,不太舒服而已。”
这一番话,反倒把张无机给弄尴尬了。
他连忙放开手,有些慌乱道:“啊,那是无机唐突了,前辈好好休息,我替你找些温补的东西。”
“好。”
周幽若压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淡淡道。
张无机站起身,告罪一声后准备离去。
周幽若轻轻松了口气。
“前辈。”
张无机忽然去而复返,周幽若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胸口,略带迷茫地抬头看着张无机,此时美景,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形容。
张无机想起了她那日在洗龙池的纵身一扑。
以及自己的惊鸿一瞥。
永生难忘。
幽若前辈这天下无敌的娇弱风情,估摸着九州没几个人能够抵挡。
“无机,你,你还有什么事?”
周幽若感觉自己有些顶不住了,若是张无机继续帮她检查身体,她绝对是忍不住要酥软。
她总怀疑,真真一直在给她吃什么不能吃的坏东西。
但是她没有证据。
“前辈,我前几日在外面炼制了驻颜丹,送你一颗。”
张无机摊开手掌,一个玉盒,里面放置着枚散发出柔和光芒的洁白大丹。
周幽若打量片刻,没有扭捏,收了下来。
张无机笑了笑,正要告辞,却听幽若前辈突然开口幽幽说道。
“无机,你送我此丹,是觉得我老了吗?”
张无机:“。。。”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前辈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