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危在旦夕
老鬼,江湖老油条,骗了雷丰收。
雷丰收去杂物间时,他感觉要露馅儿,便借口去屋里给酒壶舔酒,顺便在酒里下了迷药。
他再三阻拦雷丰收离去,就是想让雷丰收喝酒。
喝酒时,老鬼每次都是假装,嗞一声,看似喝酒了,其实他借着夜色,将酒倒入自己的衣袖内。
他是老手,雷丰收便没察觉。
再者,他被老鬼声情并茂的诉苦打动了,失去了戒备心。
关键是,他万万没料到,老鬼竟然会下死手。
老鬼放倒雷丰收后,拖着他向厢房走。
这时,那云芳来送菜,见状,目瞪口呆。
当意识到严重性后,她急忙劝阻:“爸,你干嘛?这可是要人命的!”
老鬼恶狠狠的神情,说:“我不要他的命,他就要你的命。”
那云芳瞟一眼鸟笼,恼怒地说:“爸,不就是一只鹦鹉吗?你给他就行了。他拿走鹦鹉,就不举报我了。”
老鬼耻笑,说:“芳子,你太幼稚了。这种人,抓住我们的把柄后,以后肯定会得寸进尺,不断来威胁我们。今天要鹦鹉,明天要黄莺,后天要你。”
顿了顿,他豁出的神情,“爸爸为了你,宁可丢命。”
那云芳惴惴不安,继续劝说:“爸,我们将他送到派出所吧!”
“不行!”老鬼拒绝,“一旦到派出所,他全部交代了,我们也就麻烦了。我吃牢饭,你也脱不了干系。”
“爸,那我们也不能杀人啊!”那云芳气的不断跺脚,“反正,我不能让你杀人。”
“我不是杀人,”老鬼轻叹一声,“我就是吓唬他一下。”
说话间,老鬼把雷丰收拖入地下室。
担心雷丰收逃脱,老鬼还将他捆成了肉粽子。
一夜无话。
雷丰收醒来后,是在次日午时。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那云芳。
那云芳,端着饭菜,正在喂食。
他一睁眼,那云芳急忙退后,还惊恐的神情。
“你们绑架了我,你怕什么?”
雷丰收笑笑,有气无力的口气。
有气无力,是伪装,他是向那云芳示弱。
那云芳中计。再者,雷丰收也的确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她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解释:“不怪我们,都怪你,你要挟我们,你还要举报我,举报我爸爸,我们,也是没办法。”
雷丰收温情地笑,说:“我不怪你们,我特别后悔。现在,我想扇自己耳光。”
“真的吗?”那云芳脸色舒缓了许多。
她慢慢凑到雷丰收身前,继续喂食。
“你吃点饭吧,要不然会饿死。”
她忐忑不安的口气。
雷丰收,当然吃饭,而且狼吞虎咽。
他必须保证有气力。
很快,饭菜全部入腹。
“谢谢你,芳子。”他打个饱嗝儿,又是温情地笑,“能做个饱死鬼,挺好!”
“不会死,不会死!”那云芳急言,“我爸不会杀你,他就是想吓唬你。”
“你爸说的?”雷丰收笑问。
那云芳用力地点点头。
“谢谢你爸爸,”雷丰收幡然醒悟的神情,“我这次真的受到教训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耍流氓,更不会举报你和你爸爸。”
“真的吗?”那云芳目光里闪出一丝光芒。
“芳子,我这人,一言九鼎,你不信,去轧钢厂打听。”雷丰收很豪迈的口气。
那云芳似乎相信了。她脸上流露出难得的笑容。
“芳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雷丰收情不自禁地夸赞。
他还含情脉脉的模样。
那云芳脸色绯红,起身走了。
此时,地下室内,除了鸟笼,就是雷丰收了。
他必须自救。但他的手术刀已经被老鬼搜走。
他扫视地下室,寻找能利用的物件。
他看见角落里有一些破碗。
破碗,是瓷碗,不大,本是用来喂食小鸟的器具。
碗破后,老鬼便随手丢在角落里。
雷丰收翻滚着,挪移到角落。
他倚靠着墙壁,慢慢起身。
他用脚踩碎一个破碗。
然后,他再躺在地上。
他的手被反绑,他只能躺在地上,从背后捡起一块瓷片。
最后,他返回原来之地。
他正要用瓷片划割手腕上的绳子,地下室的门响了。
那云芳返回。
她提着鸟笼,鸟笼里是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不知她何意,雷丰收便先暂停自救。
那云芳并没意识到异常。她目视雷丰收,欲言又止。
雷丰收温情地笑笑,说:“芳子,有事吗?你放心,我能做到的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云芳,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发话了:“我,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但你必须说话算话。”
雷丰收和蔼可亲的笑容,说:“放心,我这人最大优点就是说话算话。”
那云芳把鸟笼放在雷丰收的脚旁,说:“鹦鹉给你,我也放你走,但是你不能再骚扰我们,更不能举报我们。”
顿了顿,她恳求的口气,“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从没见过。”
“好!”雷丰收急不可耐地答应了,他还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发誓,绝对不骚扰你们,绝对不举报你们,如果我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天打五雷轰”这种屁话,雷丰收经常用来发誓。
如果是老鬼,打死都不会相信。
那云芳,一方面是社会经验少,另一方面真的不想招惹麻烦,尤其是人命关天的麻烦,她便相信了。
她手脚麻利地去解雷丰收脚上的绳子。
雷丰收,趁机丢掉了手里的瓷片。
很快,雷丰收获救。
他提着鸟笼走出了那云芳的家。
他向送到门口的那云芳挥手告别,“沙扬娜拉!”
那云芳,挤出笑容,说:“我不懂鸟语。”
雷丰收死里逃生,心情倍爽儿,又向那云芳打一个飞啵儿。
那云芳,面色一沉:“臭流氓!”
嘿嘿……雷丰收干笑着,哼着小荤调儿,缓缓走向胡同口。
他悠悠哉哉的神情,看起来非常的风轻云淡。
然而,走出胡同口,拐过角落后,他疾步狂奔,如疯驴一般。
他抵至昨晚存放自行车的地方,翻身上车,嗷嗷回家。
到家后,他翻寻出所有的刀具。
他随身携带的手术刀依然在老鬼家,他必须挑选一把刀报仇。
刀,在雷丰收的眼里,每一把都很亲切。
它们,有的如腱子肉汹涌的硬汉,有的如妖娆多姿的女刺客,有的如饥肠辘辘的虎狼……
最后,他挑选了一把厚实坚韧的菜刀。
他磨刀。
刺啦……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