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山上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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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上有个破道观,观里有个老道士

    凉州西北,四象山

    任天行骑着一匹快马一路来到这凉州城西北地界,这里地处偏僻,且乃是凉州、西域、北方匈奴的交汇之地。无人统领,中年人烟稀少。

    “老神仙只是告诉我来这四象山有个两仪观,可是这偌大的山脉我到哪里去找这道观呢?”任天行此刻一个人骑着马,任凭着马儿在这大山里面转,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殊不知,在身后三个身着怪异的人正尾随其后。

    尾随的三人皆是身着黑袍,黑袍上绣的纹路乃是二十八星宿中西方七宿中的毕月乌、觜(zī)火猴和参水猿。接着那觜火猴说道:“这小子今天怎么汝瓷邪门,平日都是在凉州城内晃荡,今天抽了什么风居然来了这四象山。害得我们三个跟了一路腿都快跑断了。这小子倒是骑马骑得舒服。”

    毕月乌说道:“不管这小子干什么,大哥的命令就是我们把这小子盯住了,除非他在武王府,不然只要他出门,我们就得跟。”

    参水猿又说道:“可是我可听说这武王麾下有十八位顶尖高手,你说我们这么跟着会不会暴露了?万一一个不留神窜出个人来怎么办?”

    接着,那个毕月乌直接给了旁边的参水猿和觜火猴一人一巴掌,数落到:“瞧瞧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样子,我们在这被武王发现了要死,要是把这小子跟丢了,你想想等去了三个大哥会怎么处理我们三个。横竖都是个死,要死还不如死在自己手里,要不想死,就给我盯住了。”

    前面任天行还在继续走,任天行牵着马,翻过一道山岗,远远的就看到前面有一道红色的影子闪过,约莫一尺长短,兔子模样。任天行一见便是一阵欢喜:“这天下竟然还有这赤色的兔子,如此奇特要是能带回去,今后养的熟悉了,月儿姐姐一定喜欢。”而后便跨上马,追着兔子去了。

    后面那三个人,刚刚一顿数落完,再回头,此时那人和马都不见了踪影,弄得三人此刻愣在原地。最后还是那毕月乌先反应过来,喊了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赶紧找那小子。”

    此时,在茶馆子那个不知为何昏倒在桌上的人也是醒了过来,蓦的反应过来,小王爷已经离开了好一会。赶忙追到大街上,四处已经不见人影,“小王爷一定是去四象山了,这个老骗子,别让我再见到他。”而后气冲冲的跑到暗处,右手自大腿往胸部缓缓提气,浑身内力似乎都被汇集到上身,而后右手迅速翻掌向下按去,同时脚尖轻点地面,带动整个人悬于半空,几步跨越,便是数十里,往西北方向去了。

    凉州,四象山

    任天行丢了马一路跟着那赤色的兔子,最后绕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随着山洞钻进去,大概走了许久,终于才见到亮光。

    那赤色的兔子便是停在那里,任天行抬头,面前的是一个道观,但是陈旧无比,道观的石壁、梁柱都已经几乎腐朽,若不是藏在这个世外之地,估计早就不存在了。抬头看着道观的门楣依稀可见到“两仪”二字,最后倒是能看到一个“見”,模模糊糊便是一个“觀”字。

    “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竟然跟着这兔子找到了这么个世外之地,还寻到了这无人知晓的两仪观。古人有说法,祥瑞分为大瑞、上瑞、中瑞和下瑞。白兔属于中瑞,而赤兔名列上瑞。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任天行慢慢走进那道观。

    观内似乎还算是整洁,些许长着写杂草,正对着大门的就是一个大殿,上有“太极殿”三字。任天行更是快步上前,推开木门,大殿内最明显的便是那供奉的三清像。

    “这应该便是道家的三清了,中间的乃是元始天尊,右边的乃道德天尊,这左边的道是有点记不得名号了。”任天行望着那三清像,先是跪在蒲团上参拜了一番,而后便自说自话了起来。

    “这左边的,乃是灵宝天尊。”任天行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望去,一个身着道袍,手拿浮尘,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老者不知何时何地出现在身后,让人看着这老者举手投足间竟然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万分玄妙。那只赤兔便跟在那老者身边,寸步不离。

    任天行起身,对着老道士一拜,问道:“敢问道长可是这两仪观的主人?”

    “非也,这两仪观虽是贫道所建,但贫道乃是道门灵宝派弟子,若说主人,天下灵宝派所建道观的主人皆是灵宝天尊。”说完浮尘一挥,向着三清像一拜。

    任天行继续问道:“那不知道长孤身一人在此多少时日了?为何这道观如此清冷?”

    “两仪观建于春秋末,灵宝派乃是道门起源之时最早的门派之一,后经历诸国混战,江湖纷乱,故而隐于于此深山之中,距今已有五个甲子。”那老道士说着。

    “五个甲子,那莫不是三百年!道门确实是底蕴深厚,想来当年两仪观也是大派。不知道长乃是第几任掌门?”任天行问。

    那老道士笑了一声,道“灵宝派,两仪观建立至今,掌门唯一人尔。”

    任天行满目震惊,“那······那道长岂不是已有三百岁高龄!难道,道长已是仙人,那定是会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神通了?”

    那老道士回答:“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皆非常人之能。贫道守了这两仪观三百年,便也是看到了无数弟子的生死轮回,若是贫道能使起死回生,那便不会有现在这般清冷萧条的道观。贫道苟活人世三百年,早已是暮年衰败之相,怎可算是不老,贫道又怎知未来何时便会油尽灯枯,归于尘土呢。这般又如何才算是长生呢。”

    “这······有瞎了的老先生,唤作神算的,告诉我来这四象山两仪观太极殿内能学到那般神通。故此冒昧打扰了道长。还望道长见谅,既如此便告辞了。”任天行站起来,最后忘了一眼那赤色的兔子,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兔仙儿’。心中便是又惆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