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当女帝后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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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朝乱 中

    “纵使赵氏功绩亘古辉煌,可先辈之名岂能盖当代之罪,宣妃通敌,乃是事实,赵老族长是当真不知情,还是欲盖弥彰另有他谋?”

    周岩迈步进入金銮殿,震声而行,在一众大臣的目光中,行至高台之下,礼到:“陛下,今已查明,宣妃确通敌探,欲行卖国之举。”

    朝堂之上,喧哗四起。

    都在议论为何一个太监会出现在金銮大殿,还言指宣妃叛国。

    “你是何人?”

    赵准质问。

    能上金銮殿的太监,必然权位不低,可他竟然没见过,且观此人年岁,不过二十小余,实在蹊跷。

    周岩转身看向赵准:“昨夜正德宫遇袭之事想必赵老族长已然听闻,经禁卫核实,刺客均出自清明宫宣妃麾下侍从。”

    赵准气得胡子都歪了:“胡说八道!”

    “昨夜行刺,我就在正德宫。”

    周岩说着,扯住自己衣领,一使劲,衣衫尽碎,裸露出了上半身缠满的绷带和殷红血迹。

    金銮殿爆衣,不雅又不敬,可此刻却无人在意这些细节,有人一指:“他是正德宫那个内侍主管!”

    “杀害宣妃那个太监?”

    “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此事真有何隐情?”

    “先看看吧。”

    .........

    议论声中,周岩继续:“昨日行刺十九人,皆为宣妃侍从,除此之外,这些人还有另一个身份-----南岳密探。”

    “荒谬!”

    赵准怒斥,手中拐杖一抬就要抽周岩,却被周岩一把抓住,道:“赵老族长何不耐心听我说完,若宣妃真的没问题,你又在急些什么?”

    “好,”赵准扭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李凌宣,抽回拐杖对周岩道:“老朽就看看你个黄口小儿今日如何在这金銮大殿搬弄是非,毁我赵氏清誉。”

    周岩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册子:“各位大人,此册乃南岳潜伏大乾皇宫的暗探名单,共一百二十七人,昨日刺客十九人此册皆有所录。”

    周岩看向赵准:“宫中人事皆为内侍府统领,户部留档,赵老族长,我记得户部侍郎就是赵氏族人吧!若觉得此册有误,可与户部留档对照!”

    不等赵准回应,户部侍郎自发出列,怒问:“就算你那册子和留档对上,怎么就能证明那是暗探名单,本官怀疑你是根据昨夜刺客现编的名册。”

    户部侍郎此言,周岩会心一笑,道:“暗探之事先不说,至少能证明昨夜刺客是宣妃的人。”

    户部侍郎沉默了。

    确实,就算不提暗探,只要证明昨夜刺客都出自清明宫,宣妃至少也是个藐视皇权滥行私刑之罪。

    “光凭名单,可能有人依旧不信。”周岩对大门叫到:“抬进来吧!”

    他说完,大批禁卫出现,抬着一个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进入了金銮大殿,不多不少,正好十九个。

    竟将刺客尸体抬到了朝政重地,一时间许多大臣心中甚是不悦,但碍于女帝无言,也不好置喙什么。

    周岩扫视大殿中摆放的一个个担架,道:“若有人怀疑名单与人不符,自可验明正身,皇宫侍从近万人,认识这些人的想必不少,自不难证明。”

    见无人异议,他又道:“南岳以毒控人之举,想必各位也都有听言,此毒诡异难解,未毒发与常人无异,可一旦身死,内脏皆腐。只是一直不为人所知的是,南岳是如何通过此毒控制人的,今日,我便告诉各位,此毒需每月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溃亡。”

    “昨夜禁卫查探清明宫,从宣妃寝塌暗格寻到一个盒子,里面存放的,正是解药,足千枚有余!”

    “拿上来吧!”

    周岩再次对着大门叫了一声。

    随后一个禁卫抱着个两尺长的精致鎏金木盒走进了大殿。

    木盒出现,不管是户部侍郎,还是朝堂上其他赵氏官员,皆有失色。

    因为,那木盒之上,赫然刻有赵氏族腾。

    等禁入殿驻足,周岩掀开了盒盖,对赵准道:“赵老族长,赵家想必自有善医者,可寻人来验证这解药,是否跟这些刺客尸体之毒相症。”

    赵准看了看大殿中陈列的白布担架,又望了望禁卫怀中木盒,忿道:“又无人见过南岳控人之毒,你怎能断言你所指便是?”

    周岩再次亮了亮手中册子:“这暗探名单上记录的一百二十七人,遍布宫中,有身居要职者,也有不少在妃贵宫中担任主管,赵老族长是怀疑有人为了嫁祸宣妃,不惜将三宫六院十三坊也牵涉进来?”

    “这......”

    赵准有些无言以对,先帝遗妃中谁不是代表一股势力,要真是诬陷这些人身边藏有暗探,那可就是将大乾顶层世家全都得罪了。

    “言至此,宣妃有无通国,想必各位心中已有评判,我..........”

    “不对!”

    周岩话还没说完,有人打断,转头看去,居然是丞相林渊。

    林渊道:“若宫中暗探受宣妃所命,宣妃又何故以暴露自己的风险刺杀太后?”

    “这位大人!”周岩笑道:“你是不是弄错了?宣妃确能命南岳暗探,但昨日行刺宣妃已故,并非宣妃的命令,乃是宣妃一位下属为宣妃复仇的自发之举。”

    “下属?”

    “对,乃内务府一位女官,名为阎音,昨夜已被禁卫捉拿!”

    林渊疑惑:“可就算如此,老夫实在是想不出宣妃为何要叛国。”

    “这位大人当真不知?”

    周岩一脸诧异,又看向朝廷诸公:“各位大人当真不知?”

    “不知还是不敢言?好,既故作不知,那就由我来替各位大人挑明吧!”

    “两年前,先后丧期已至,坊间都在传言,身为储君之母的宣妃,顺应为后。”

    “然,大将军再建奇功,先帝厚爱,念其忠勇,特迎大将军之女为继后,入主后宫。”

    “赵氏官员三百四十二人,曾午门请柬,宣妃更是放出狂言,赵氏之功高,当大乾半壁之数,此言之厉,就是夷三族都算先帝仁慈,可先帝宽宏,闻之并未降罚,还恩受宣妃珍宝无数,这些事,还各位大人不会都忘了吧!”

    本来私语不断的朝堂,在周岩一番言语中变得寂静。

    没人说不代表没人记得。

    两年那场继后风波不比今天势头小。

    甚至先帝的病情,也很难说不是因为那场风波加剧的。

    现在看来,宣妃因恨叛国也不无道理。

    特别是那些赵姓大臣,更是个个面如死灰,当初宣妃那一番言语,险些令赵氏陷入万劫不复。

    见大殿沉寂,周岩又道:“还有一件事,或许有人不记得了!我也提醒提醒各位!”

    “南岳皇室的赵,和赵氏.......可是同支!”

    “噗~~~”

    周岩此话一出,赵准胸腔翻涌,一口老血喷出。

    剧烈颤抖的手缓缓指向了周岩:“你你你你.......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