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八极传人
‘叔！’张口打招呼。
小姑娘面带笑容，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三分喜悦，三分渴望，三分紧张，一分期待。
我对着她点点头，后面老头紧跟着走了过来。
这老头面无表情，龙行虎步，不过因为身体原因，走出型，走不出劲儿。
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神中，三分放松，三分责备，三分不耐烦，一分嫌弃。
我顿时被这眼神看的恶心了。
老头张口说道‘老夫马宝帼，自幼苦练八极拳，民国四十一年，打遍鄂豫皖冀无敌手，四省绿林盟主，一声号令四方云动，小辈，还不请我进去？’
这一下子给我恶心的，敢情这老头这么自恋，以为自己是美刀呢，谁见了都捧着。
我说看我的眼神怎么那样的，原来是把我当孙子了。
那三分放松就跟外出归来的人一样，三分责备则是，好容易回家了偏偏有个没眼力劲的二百五挡着家门。
三分不耐烦则是，哪找来的二百五还不赶紧请我进去好饭好茶伺候着，怎么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分的嫌弃则是，这破地方委屈了我的身份。
我本身就是个极其反感世俗的性子，这老家伙无缘无故的给我倚老卖老，让我想起了上辈子在公交车让人让座的老头老太太，恶心，太他么恶心了。
我无视老头，低头对着小姑娘说道‘怎么？想好了？准备来我这里？’
小姑娘听我说完的瞬间，那双眼睛像是菊花一样，绽放！
马老头愤怒的说道‘小辈，你竟敢无视老夫？如此无礼？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说不得老夫要动手教教你做人！’
我神色嫌弃的挖了挖耳朵，说道‘呦，这是哪来的道德圣人啊？
站在我家门前说不让他进门就是无礼？还要动手教育我？
哎呦，可是吓死我了，我可得赶紧报警，有人闯我的宅子，还要打我。’
马老头一听说报警，神色一变说道‘小辈，难道你就不懂一点点尊老爱幼？你让我一个老人家站在门口这么半天，可不是做后生该做的事。’
我顿时笑了说道‘呦，瞧你说的，敢情你来我家，给我一通骂，我还得高高兴兴的迎您进去？那可真是不巧，我这个人膝盖硬，跪不下去啊。
再说了，我认识的自然就请进来了，不认识的自然不让进，客气的我自然好酒好茶好饭，不客气的，我的宅子我做主吧，你有什么意见？’
马老头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想当初老夫一手八极拳打遍鄂豫皖冀无敌手，手下更是多达八十家武馆，振臂一呼，鄂豫皖冀都得抖三抖，多少名流清士想请老夫做客？
就连民国韩主席想请我过府一叙，都得三下请帖，老夫还得看心情，今日登门是给你面子，让你长进。’
我大笑道‘哈哈哈，这话讲的好！
不过我这小门小户，小市民思想，只求三餐温饱，不想上进，我这茅草屋，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呐该去哪去哪，看看哪里的能撑得下去，你这么厉害，不如直接去地中海，那里地方大，绝对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马老头呵斥道‘小辈无礼，若不是老夫年纪大了，又经历过浩劫，磨练了心性，今日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让你尝尝老夫八极拳的厉害！’
我满脸笑意的看着他问道‘哦？果真这么厉害？那你怎么让几个小流氓捅了刀子，还半死不活的？还要八极拳揍我？你真当我亲爱的警察叔叔是吃干饭的？’
马老头顿时脸一红说道‘年轻人不讲江湖规矩，传统武术讲究点到即止，
我一拳打过去，拳头放在他鼻子上了，我已经收劲儿，年轻人吓唬吓唬就行了，谁知道他居然偷袭我，
他们虽然刺了我一刀，但是我还是没有把他们打倒在地，我没有伤害他们，我劝他们好自为之。’
我点点头说道‘你肯定也是这么跟他们说话的对不对？’
马老头点点头说道‘作为前辈我自然不会藏私，看见年轻人做的不对自然是要出手指教一二的，谁知道他们竟然如此的无耻。’
小姑娘说道‘叔，求你收留我们吧，爷爷现在刚出院，医生说不能受风寒，要静养，年纪太大了，要不然病情会恶化的，
给我们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行，我能干活，要不是爷爷救我，我已经死在人贩子手里了。’
我疑惑的问道‘他不是你的亲爷爷？’
小姑娘点点头道‘嗯嗯，我被我爹卖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只能卖了我保住弟弟，买我的那家对我挺好的，可是人贩子把我偷走了，他带着我四处流浪乞讨，
后来我大了，乞讨不到东西了，他准备打断我的胳膊腿，幸亏爷爷看见了，出手救了我，我就带着爷爷要饭过来的，
那天我要了好多吃的，那些小子过来抢，爷爷不忍心打坏他们，所以就把他们教育了一顿，分了一些，谁知道他们吃完了拿刀子偷袭爷爷。’
马老头制止小姑娘说道‘咳，谁说咱们是讨饭了？那是化缘，习武之人，难免有手头紧的时候，江湖朋友大开方便之门，怎么能去讨饭呢？
想当年，老夫一手八极拳打遍鄂豫皖冀四省无敌手，手下弟子不计其数，武馆更是开到八十家，手中钱财烟波浩渺，怎么会去乞讨呢？’
这马老头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虽然一张嘴死硬，脾气死臭，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的不行，
可是他这份善心、仁心当真是让人钦佩。
我对着小姑娘说道‘收留你可以，你能干活，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可是这老头啥也不会，难不成我要白养一个吃闲饭的？’
马老头顿时不乐意了，说道‘小子，谁说老夫吃闲饭了？你敬老夫一份香火，老夫自然把八极拳交给你，怎么能吃闲饭呢？’
我点头说道‘得嘞，你早这么痛快说不就行了，我管你吃住，你教我八极拳，这叫各取所需。
现在讲究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对吧，咱们小老百姓也得紧跟政策对吧。
什么过去的武林盟主了，那都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眼下你就是一个干巴老头，啥也不是！
至于我呢，也就是个老百姓，年轻人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收留你这老头是吧。
但是呢，大家都是老百姓，都得独立自主，都得干活！
我给你吃饭，你教我功夫，咱俩谁也不欠谁，谁也别教育谁，谁也不比谁高尚，
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你要是同意呢，你就进来，你要是不同意呢，你就出去！’
马老头双手一背，可能是扯着伤口了，嘴角抽了抽，硬挺着，脸色淡然的走进了家里。
我笑了下没搭理他，对着小姑娘说道‘你叫啥？’
小姑娘说‘爷爷叫我马秀秀。’
我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是够秀的，走吧，今天十五，我带你吃汤圆去。’
回头朝着屋里喊道‘七爷，我吃汤圆去，你去不去？’
话音刚落，七爷一个飞翔，稳稳的落在我的肩膀，我带着马秀秀吃汤圆去了。
回来去了供销社，买了四身棉衣棉裤，马秀秀的买了一身大红色的袄和一身带有浓郁东北色彩的袄，乐的小姑娘合不拢嘴，脏兮兮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
我原不想搭理这种倚老卖老的老头的，可是这老头说他是八极拳的掌门，这就让我心动了。
我现在空有一身好力气却使不出来，这老头算是挠到我的痒痒处了。
八极拳这种拳术，是把力量集中到一点爆发出来，威力大，招式简单，非常适合我。
别人学八极拳，可能还会被列入危险分子，我学八极拳就完全不用担心！
第一，我不愿意出门凑热闹，也不愿意人前人后的招摇，我恨不得谁也不认识我，所以威胁不到别人。
第二，我用八极拳打的不是人，就算是打死了也无所谓，而且还能更好的发挥八极拳的威力。
到家之后，马老头毫不见生的躺在了我的安乐椅上，一摇一晃的。
见我们回来了，说道‘小子，给我老人家倒杯茶喝喝，你这茶叶不错，雨前雀舌。’
‘你还真是识货啊。’
转头对着马秀秀说道‘你们就住东屋吧，一人一间房，自己收拾。
还有，你既然住在我这里就得干活，以后做饭烧菜洗衣服打扫院子都是你的活明白？这老头是你带过来的，你的得管，明白？’
马秀秀开心的点点头说道‘叔，你放心，我一直把你们伺候好。’
我皱着眉头说道‘不要叫叔，要叫哥，我叫纪凡希，还有，你不是伺候我们，咱们都是老百姓，人人平等，要什么伺候？
你干活是因为你要吃住在这里，这些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来的，只有自己挣来的，你才吃住的硬气，我即便是想赶你走，也得考虑考虑，明白？’
马秀秀点点头说道‘明白。’
颠颠的去收拾东西了。
椅子被抢了，我坐在桌子上。
老头眯着眼说道‘你小子这家当，在这个时候，没有个十万八万的挣不出来，看你游手好闲的样子，不像是个普通人，你是东北马家弟子？
也不对，马家弟子可不像你，一身的土腥子味。’
我喝了一口茶说道‘你操的心真多，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长寿的秘诀吗？多吃饭多喝茶少管闲事。’
马老头笑了一下说道‘老头我正好相反，吃肥肉泡妹子，片刻闲不住，从来没生过病，你知道泡妹子的秘诀是什么吗？丑的照杀！
东北马家的人我还是认识的，想当年老夫一手八极拳打遍鄂豫皖冀无敌手，关东的一些武术名家慕名而来切磋，
其中来了一位，自称东北招阴人，我原本不是萨满中人，本不想与此类鬼神之人交往，没想到这个招阴人性格豪爽，颇合我的脾气，一来二去我就与他结识了。
七八年之后，一个叫李善水的年轻人找到我了，说是有人追杀他，请我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帮帮手。
我自然答应，遥想当年我可是打遍鄂豫皖冀无敌手，鄂豫皖冀绿林总瓢把子，要是连一个小子都护不住，那不是太丢人了？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说是东北马家当代家主，一路保护李善水。
至于追杀的原因吗，我就不说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让我开了眼。
他们住的小院，一整夜都是鬼哭狼嚎，数不清的怪东西往里面钻，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小猪仔大的黄鼠狼、狐狸、刺猬、蛇往里面钻，
我还见了一只黑贝大狼狗一样大的老鼠，里面雷声大噪，就像是天雷勾动地火一样可怕。
我当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那一夜我也只敢看不敢说话。
第二天，那个院子里很干净，很安静，什么也没有破坏，什么也没有痕迹，只不过马家家主死了。
李善水说他再借住三天，三天之后就离开，并且记我人情，以后旦有差遣，不敢辞。
三天之后，来了一大群各色各样的人物，一句话也没说领着他们离去，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不过逢年过节，李善水都托人给我送稀罕玩意。’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东北马家，我跟马家没什么关系，这位黄七郎七爷是我的好兄弟，我俩相互依靠相互仰仗，更是来去自由。’
马老头闭着眼说道‘还真是奇闻异事，你这一身子土腥味不浓厚，应该是刚干这一行没多久吧。’
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说道‘勾抓踢杆子倒斗灌大顶元良？一江水有两岸景，一片树林分四季，敢问顶上元良，如何分山甲？’
我笑了一下说道‘老爷子你会的还真多，这种江湖黑话都会！
可惜你问错人了，我不是江湖中人，也无门无派，我听不懂，不过我一位伙计到是此道中人，祖上更是渊源深厚。’
马老头押了一口茶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年老夫打遍鄂豫皖冀无敌手，更添为四省绿林总瓢把子，各路好手路过我的地头，谁敢不拜山？
其中有一位叫鹧鸪哨的手艺人，就是你们同行，他受伤路过我这里，为了保命，送给我一件宝物，我出手救了他一命，这位也是个极有本事的人。’
我砸吧砸吧嘴说道‘老爷子，您那辉煌的过去我不感兴趣，正所谓人有生老病死，树叶有绿黄，
过去的事情就像是日落西山，您现在还活着就要忙活当下的事，咱们还是聊聊八极拳，要不然您这雨前雀舌恐怕就喝不上了。’
马老头淡然的说道‘急什么，学功夫就跟绣花一样，需要一针一线一板一眼的来，
想当年老夫练拳，十年站桩，十年熬力，十年打桩，一年学拳，学成之后出师比武，四十岁打遍鄂豫皖冀无敌手。
你小子没有根基，学急了容易伤本，所以老夫得好好考虑考虑，那些伤本的给你去了，现在这社会不能伤人，所以你也没必要学那些致人死地的招数，
学一些防身的功夫即可，只要你肯下功夫打磨，三五年便可十个壮汉近不得身。’
我摇摇头说道‘别了，我还是学原汁原味的，您有拳谱吗？直接给我拳谱，我照着学，你从旁指导就可以了。’
马老头眯着眼看了一眼说道‘你怀疑老夫？怕老夫糊弄你？’
我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既然学拳，自然要学正宗拳术，那些删减的不如不学，至于练好练坏，那就是我的事了，绝对怪不到您，您的吃喝供应绝不含糊。’
马老头眯着眼没说话。
别人可能害怕这个什么伤本，或者伤了自己，我则不怕。
我身怀系统，只要是这本拳术是正宗的，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系统会自动吸收它。
我只要使用灵力点升级，那些有害的东西，系统自然会帮我规避。
马老头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既如此，老夫若是再阻拦反倒是有些碍手碍脚的，年轻人有雄心壮志自然好，明日吧，等明日，老夫就把拳谱给你写出来。’
谈好了之后，我出门买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又买了一个安乐椅。
我之前吃饭都是围着炉子吃，或者就着石条子吃，现在家里有人了自然不能这么凑合了。
晚上我带着俩人上澡堂子里泡澡，这俩人脏的估计能搓一斤汉泥丸。
重点交代马秀秀要使劲儿搓搓，多搓两遍，又领着她理了理发。
第二天一早，马秀秀扎着两个冲天揪，穿着一身的红袄，兴冲冲的忙里忙外。
小姑娘太瘦了些，脸上没什么肉，黑不溜秋的，身上的皮也粗糙的很。
我上供销社，什么奶粉麦乳精的，雪花膏买了一大兜，小姑娘嘴咧的没崩住过。
看着孩子那纯真的笑容，我也开心了起来，喜悦是会感染的，或者我天生就是女儿奴！
马老头拿了一叠纸和一杆毛笔在桌子跟前写拳谱。
日子一天一天暖和起来，胖子和胡八一还没影儿，也不知道这俩爷干啥去了。
不过回想这俩爷的脾气就知道，手里有了钱肯定要兼济天下，还要悲天悯人，更少不了作报告，讲述革命光荣传统。
手里的钱要是造不完，那绝对是不回来的，我敢打赌，胖子回来一准儿手里一分钱没有，但是肯定会穿着体面！
而且还会跟我说，他如何如何的帮那些老乡亲度过难关，如何如何传授脱贫经验，
那些老乡亲又是如何的困难，在他的指导下，乡亲们的日子蒸蒸日上！
胡八一估计也会接着说‘王政委说的对，咱们一定要把地底下那些不见天日的东西拿出来，换成粮食和盐巴，送给一线的劳动穷苦人民，
这些东西都是以前的封建统治阶级，压榨的劳动人民的血汗，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就辛苦辛苦，将它们挖出来，
咱们可是革命出身，要不怕苦不怕牺牲！’
呸！这俩人明显就是没钱了，还放不下面子，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想再干一票。
甭管怎么说，我还是有点想他们的，在一起好几个月形影不离的，突然这么分开了多半个月了，怪想念的。
大金牙倒是来我这里几次，每次看着我那把金国将军的刀都砸吧嘴，话里话外询问他俩啥时候回来。
这狗子也是没安好心，一心想我们下地干活，给他弄点好东西回来大吃一口。
现在外交搞得好，那些外国人都往首都来参观，受到清朝的影响，对于中国的丝绸瓷器很喜欢，
在他们眼里，中国就是个愚昧无知的地方，这地方最适合淘金了，因为蠢蛋的钱好赚。
殊不知这些老外才是我们眼里待宰的羔羊，潘家园旧货市场一天宰的老外的美子得铺满一层地板。
三天之后，马老头拿了一沓子纸给我。
‘拳谱我已经写好了，后面还有我多年的修炼心得，你好好看吧，既然你并不认可我的建议，那就随你吧。
唉，真是世事变迁啊，想当年老夫打遍鄂豫皖冀四省无敌手，前来拜师的人多如牛毛。
当时老夫心高气傲，认为这些人都是蠢货，不配得到我的指点，仅仅是把前半部拳谱扔给他们自学。
而今碰见你，老夫想亲自用心指导指导，你却不需要，这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那些想让我用心指点的我没有搭理，你不想让我用心指点，我却偏偏生出了这份心思，呵。’
我说道‘老爷子你也不必纠结，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你想认真的事往往都是一塌糊涂，你不在意的事往往都是顺风顺水，我们只需要心平气和的去接受，去认真的过好每一天就行，
至于结果就看天了，没有任何一件事的结果是我们能左右的！
八极拳我想自己学，等我看完之后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修炼，修炼不明白了再问您，但是我不会改变我的修炼想法，您的经验也只是借鉴。’
马老头点点头说道‘我懂我懂，你也是武侠小说看多的人。’
夏虫不可语冰，人生经历不一样，想法和认知自然不一样。
我拿着拳谱回屋里自己看。
夜里万籁俱寂，我坐在桌子前面，一页一页的看着拳谱，心法招式！
心法其实就是告诉你发力的方式方法，至于怎么运用就看个人资质了。
我看完最后一招，系统提示‘发现八极拳谱，是否吸收？’
我点头说道‘吸收。’
眼前的拳谱变成了一张张白纸，系统版面的技能选项里多了一个暗色的方格，上面写着八极两个字，右下角有一个可升级的提示，升级需要灵力点五百。
我毫不犹豫的点击了升级，八极拳的技能亮了起来，我点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一个小金人，小金人身上有一道道红色的线条。
这个小金人按照八极拳的招式，一招一招的打了起来，他打一拳我记一拳，等他打完之后，整套的八极拳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第二天早起我开始打拳。
马老头拎着旱烟杆走出屋子说道‘呦，今儿怎么没念经了？乍一听不见你念经，还真有点睡不着。’
我没搭理他，一招一式的打着八极拳，打完一遍之后觉得很不舒服，整个人根本不协调，不仅没有畅快淋漓的感觉，反而还有一种充血的憋屈感觉！
又累，浑身又酸软，感觉身上的血管要爆炸了一样。
我以为是不太纯熟的原因，又打了一遍，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慢。
打完之后更累，更难受，我擦了一把汗，坐下喝了一口茶，点了一支烟休息下。
马老头说道‘小子，你是不是练的非常的累啊？’
我说道‘练拳不就是体力活吗，能不累吗？’
马老头笑了一声说道‘你说的对，不过这力气也有顺气和逆气的时候，顺气虽然累但是畅快，逆气也累但是浑身憋屈，看你就是第二种，你的招式记住了没错，可是发力不对，发力不对自然浑身难受了。’
我眼前一亮，随即闭上眼睛，点开八极拳的技能，又看了一遍小金人打拳。
小金人打拳的时候，身上那些红色的线条一动一动的，我突然领悟过来，这些红色的线条是代表力气。
我记住了那些线条的运行轨迹之后，睁开眼重新开始打拳。
这一次打的很流畅，整个人汗流浃背，可是身体上却很舒服，不，应该说很通顺，
一招一式的打下来，竟然能感觉到，体内的那些力量顺着招式，一招一式的发出来，
可惜的是，没有着力点，那些力量又回去了。
最后一式打完，我喉咙发痒，‘哈！’一声大喝顺势而出，最后一式锤式，浑身力量破势而出。
‘好，好，好！’马老头站起来一连三声好，眼神里透着惊艳，说道‘我打了一辈子拳，自负阅人无数，什么样的顶尖天才都见过，可你真是让我惊艳到了，那些天才在你面前就是一堆废土，
仅仅一夜的时间就领悟了八极拳的精髓，真是厉害。’
我压制住内心的喜悦，装作一副平淡的模样，说道‘很难吗？不就是练拳吗，我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招式，打出来不就行了？这不是有手就行？’
马老头顿时说道‘小子你别得意，虽然你领悟了拳术精髓，可是你现在就是一个白丁，毫无与人交手的经验，力量也不够大，你出去打普通人还可以，跟人家连三五年的打只有被虐的份。’
我喝了一口茶说道‘今儿是新茶，毛尖，尝尝，味道很香。’
见马老头喝了一口茶，我放下茶杯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马老头说道‘你既然拳术已经学会了，那就熬力吧，把力气熬上来就能发挥它的威力了，威力的大小就看你熬力的质量了。’
我问道‘那么应该怎么熬力？’
马老头说道‘自然是将全部力气打出来，然后等全身无力的时候，接着挤，这些挤出来的力量就是新的力量，挤出来多少，就增加多少，我劝你小心，多少天才就是坏在了熬力这一关上面。’
我问道‘他们怎么坏的？’
马老头说道‘很多种类，肌肉拉伤、韧带拉断、关节崩坏，这些还都是外在的表现，只要注意会避免，最害怕的就是亏本！正所谓穷文富武，吃不好还要熬力，那亏的只能是底子。’
我点点头说道‘我有点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马老头说道‘你去买沙袋吧，在这院子里，搭个架子，在架子里面挂满沙袋，每个沙袋之间，间隔30公分，然后在里面打拳，
等你什么时候一拳把沙袋打爆了，你的力量也算是登堂入室了，等你什么时候拳拳打爆沙袋，还不让其他沙袋和沙子碰到你，你的拳术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按照马老头的方法，我在院子里搭了个架子，尿素袋子装满了沙子，一共弄了三十个。
我每天早上念完经就开始打拳，天天被沙袋砸的身形不稳，狼狈不堪，一个早上光顾着躲沙袋了，拳也没打好。
于是我另辟蹊径，先对着一个沙袋打拳，将所有的力气打完了之后，再进入沙袋中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