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两人宽的巷道往里面走去，越到后面，越是阴暗潮湿，地上污水横流，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作呕的气味。

    “还好吗？”

    “嗯。”文静轻声答应，随后一阵干呕。

    好在没多久，廖悦带着她穿过破旧的居民楼，来到了一处类似村庄的地方，这里的人忽然见到陌生的两人，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黑瘦的跟个猴一般，身子上面套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怪味，人群中有老有少，一个个用希翼的眼神盯着他们俩人。

    文静有些害怕，躲到廖悦身后，廖悦则是高声唤了一声。

    “小欧，出来。”

    从不远处的小帐篷里窜出来一个小男孩，十分瘦小，身后跟着个漂亮的女娃。

    说是帐篷，其实就是几层蛇皮袋编制而成的罩子，下面用布条固定在几根木头上。

    小男孩看见来人是廖悦，顿时高兴地奔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前，昂头傻笑着。

    廖悦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将一袋水果递给他。

    “小欧，将水果分给大家伙，然后让他们散了吧，别吓着客人。”

    小男孩接过水果，然后一个个分发给周围的人，有人想多拿一个，却被小欧尖叫着吼了回去。

    文静拉了拉廖悦的衣服，仰仰头，用眼神看着小男孩，“他……”

    “嗯，他是哑巴，不过他人很好，很聪明。”

    廖悦拍了拍文静的手，入手处很是柔软。

    没多久，小欧就发完了水果，袋子里面只留下一个苹果，众人也都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前，做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就留下一个苹果？”廖悦问道。

    小男孩啊啊了几声，将苹果拿在手上，做了一个刀切的动作。

    “你和妹妹一人一半是吧，好吧，下次我过来再多买点。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静姐姐。”

    小欧歪着头，朝文静啊啊了两声，笑着拉出身后的跟屁虫，然后对着小女孩啊啊了几声。

    “不要吓着小娜了。”廖悦拉走小男孩，蹲在地上，柔声对着小女孩说道，“来，小娜，过来，这位是姐姐，喊姐姐。”

    小女孩非常怕生，虽说认识廖悦，却依旧躲在她哥哥的身后，眨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着面前漂亮的像天仙的女子。

    廖悦笑了笑，也不勉强小女孩，跟着小欧来到他的家——那个小小的帐篷前面的空地。

    尽管太阳还没下山，但帐篷里面已经一片昏暗，小欧从里面搬出一张破烂不堪的小桌子，又拿出几个空奶粉罐，啊啊两声示意他们坐。

    廖悦坐下后，见小欧用桶里面的清水洗了苹果和刀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转身对文静解释道：“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发现这里的小欧和他妹妹。他很聪明，上次和他说过，吃到嘴里面的东西要先用干净的清水洗一遍，不然病菌全吃到肚子里，就会发烧发热。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中。”

    文静小声问道：“他们的父母呢？”

    “唉，前年去世了，一场大火带走了他们。从那以后，小欧带着他的妹妹小娜，住进了这里，搭建了一个小帐篷，他靠拾取垃圾为生，好在这里的人也能帮衬一下，不至于饿死。”

    廖悦接着说道：“至于小欧，他不是先天的哑巴，而是不小心喝了一口垃圾堆里面不知名的一瓶液体。从此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用手势和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真是可怜，就没有人帮助他们吗？”文静眼圈一红，哽咽地问道。

    廖悦摇摇头，“曾经也有人来想领养他们兄妹，但小欧脾气很坏，少服人管，也不容许任何人带走他的妹妹，渐渐便无人关注他们。”

    这时小欧用一个碟子端出切成四瓣的苹果，放在桌子上，啊啊示意几人平分着吃。

    “我和大姐姐不吃哦，你们一人两片，快吃吧，再过一会儿氧化就不好吃了。”

    “来，小娜，吃苹果。”

    廖悦拿起一片苹果，递向眼巴巴看着苹果的小娜。

    小娜看了一眼小欧，见他没反对，连忙拿过廖悦手上的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小欧，你也吃。”

    廖悦说完，小欧这才舔了舔嘴唇，拿起最小的一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

    小娜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块，再次眼巴巴看着廖悦。

    “再吃一块。”廖悦拿起一块，笑着说道。

    这次小娜没有看向小欧，而是迅速拿起廖悦手中的苹果，再次啃了起来。

    小欧也将手中的苹果吃完，廖悦让他再吃一块，他却摇摇头，啊啊两声指着身边吃着苹果的妹妹。

    “他是想把这最后一块留给妹妹。”廖悦对身边文静解释道。

    文静此时眼中泛着泪花，看着小娜小欧，满脸都是心疼。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见太阳慢慢落下，两人也准备离开。

    “小欧，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廖悦摸摸小欧的头，看了眼小娜。

    “记住，照顾好妹妹，不准吃垃圾桶里面的东西，要吃的去食香客，上次我带你去的那家店，我和他们说过了，去拿就行。”

    小欧啊啊两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好，我们走了。”

    廖悦伸手摸向小娜，这次她却没有躲闪，任由廖悦揉了揉她的头发。

    文静忽然站出，蹲下身柔声向小欧问道：“以后我常来看你，好不好？”

    说完伸手打算摸一摸他的头，却不想小欧皱着眉头，啊啊两声，躲了过去。

    文静一脸失望。

    却见小欧拉出小娜，指着她的头，啊啊了两声。

    “哈哈，小欧大男子主义了，只准让你摸摸小娜的头。”廖悦笑着解释道。

    文静眼睛一亮，笑着问小娜：“姐姐能摸摸你的头吗？”

    见小娜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接着说道：“下次我带好吃的给你哦！”

    一听到有好吃的，小娜连忙往前一步，将头伸到文静面前。

    “哈哈，小娜还是那么贪吃。”

    廖悦趁机再次揉了揉小娜的头发。

    文静将手放在小娜头顶，轻柔地摸了摸，然后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