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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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事了拂衣去

    月阁衣服十分简便,一身黑袍,还连带着一张铁皮面具,墨轻穿上这身衣服就仿佛隐于黑夜之中的鬼魅一般。

    “啧,还挺不错,跟鸡哥一样帅啊!”他站在镜子之前左右观摩这镜中人,磨了磨下巴说道。

    月阁府座落在一片山沟之下,峭壁之上,建筑风格别具一格,整座院落都附着悬崖峭壁之上。

    为了隐蔽性月阁只在晚上开放而且里边的人都带着面具,全是互不认识。

    墨轻来到那崖壁上方,从上往下看不到底,身边还有雾气缭绕,山顶风很大墨轻紧了紧衣服就往下跳。

    赤霄被他握在手中,慢慢的御剑往下坠去,很快便看见一座浮在空中的弯月型巨大府邸。墨轻松开剑柄往府邸门口跳去,把赤霄收回鞘中大踏步走进府内。

    两人持刀要上来询问,墨轻掏出那块方牌二人点头退去。

    府邸大堂中,墨轻拿着一卷竹简盖上阁印,签上自己的姓名便乘剑回到崖上。

    月黑风高,天边各种星宿高捧着明月。

    日月阁主房内,竹简被放在桌上,墨轻拿着蜡烛在简上划过,这是月阁内特制的法门,竹简上逐渐浮出几个正楷大字。

    “活捉熙安候!”

    “熙安候?是安道和吧。”墨轻躺在了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嘴中不停喃喃道“两个月……两个月……”

    天还未亮,鸡还未鸣墨轻便上路了,一个月要五人,他已经不能再骑马赶去,若是御飞剑而行的话那要足足两日才可赶到京都。

    抟扶摇直上九万里,剑气划出一道长虹,破空声直响。墨轻站在剑上眼睛被风吹的有些睁不开来,眯成一小条细缝看着前方。

    白日赶路,晚上歇息两日便到了京城,墨轻在城中买了些糕点精酿来到儒学宫准备拜访下李良弼,毕竟当年在儒学宫时他这么照顾自己,还常常给自己开小灶,做人不能忘本。

    时隔半年墨轻来到儒学宫大殿门口,李先生此时正盘坐在床上,床桌上放置这墨房四宝和一本已经编制过半的永庚儒典。

    儒学院里的学生大多数认识墨轻,毕竟当时又是儒院大考夺魁又是武院大考夺魁,儒学宫李圣人亲自为他开小灶,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墨轻提步走进儒学宫,一进来便问到阵阵药香书香,“还是这个味啊。”当时离开儒学宫时李良弼对木梯施展的神通可是让墨轻难以忘怀。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木梯,走廊中燃着数盏烛灯,墨轻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李良弼住的那一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大先生,学生墨轻来看您了。”

    吱~呀

    一慈祥老人把门打开,看着墨轻赶忙迎进屋中。

    “大先生,你的鞋?”墨轻这才没发现李良弼没穿鞋,就连衣裳也是松松垮垮的。

    “你怎么回来了?你的问题都解决了?”李良弼问道。

    “大先生我此次回京有事,与我无法修行之事有关。”墨轻回到又把手中酿酒和糕点放在桌上。

    “嗯?这本书是?”墨轻看见了床桌上那本只有一半的书籍,又问到,“莫非这是那个仙家门派遗留下来的仙术秘籍残卷?”

    “这是永庚儒典,是当今圣上下旨让我编写的,主要的是治国之道和大商周的律法以及江湖之间的规矩!”李良弼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又取出小杯倒了一杯精酿。

    “大先生,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的意思?据说皇帝已经许久没有早朝了。”墨轻把声音压低问到。

    “还是瞒不过你,这是羽承德的意思,圣上命数不多,羽辰德恐怕就是想借着儒学宫之名以此立威吧。”李良弼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儒学宫前年学宫,最鼎盛之时朝廷都要畏之三分,可如今到他手中却。

    墨轻又说到,“儒学宫难道还会屈于朝廷吗?”

    “到如今也不得不屈服了,修为再高又当如何?帝王一怒血流千里不止,我修为高可儒学宫万人有余,若朝廷真对学宫出手我又怎能护得住?”

    墨轻点头道:“也是,羽辰德若是继位也是个明君。”

    “对了,那黄温你见过了?”李良弼问道。

    “自然是见过的,我把剑交给他了,他说他与我师父是好友,这是真的吗?”

    “剑交给他那就放心了。”李良弼说完又继续编写永庚儒典来,墨轻也不多在打扰留下糕点与酒便告退离开。

    子时,夜中黑影穿梭不停,如黑猫乱窜,琢磨不透。

    熙安府中,安道和侧躺在床眼神迷离的望着眼前献舞美人,女子身上只穿了一层薄纱,只需一眼便能看清里头各种风光。

    舞女身姿乱扭,一双媚眼好似能杀人一般看着眼前又肥又矮的男人。一曲完毕,男人赶忙上前抱住女子又亲又啃的,墨轻在屋顶之上不忍直视,连忙捂住眼睛骂到。

    “狗官,玩的挺花。”

    门外传来叫喊声,这是安道和亲儿子安谋。安谋轻拍房门缓缓问道:“爹,里面那女子怎样?孩儿给你安排的还不错吧!”

    安道和听到了儿子在屋外问话但如今要事为先并没让他进来,只是说道:“你那破事我尽量办,但那宫底蕴实在庞大,得看看再说,没什么事感觉滚!”

    “诶,诶您老继续!”安谋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堆成一团来,显得十分骇人。

    屋内大战还在继续,时不时传来阵阵喘息,只过了十分钟房门便被女子打开,那女人面色潮红手里握着一张银票,接着就是又一名女子进去。

    “这狗官,让你再玩两日,等老子把你进殿路线搞清楚了,在抓你回去交差!”墨轻起身离开。

    墨轻来到香满楼开了间客房,点了壶许久未尝的剑南春与烧鹅,“这香满楼还是这么香啊!”

    第二日墨轻换了身着装,这次他穿的素装,一身青衣使他看起来毫无江湖气息反倒像个市井小民。

    朝廷命官早晨酉时就要出门,戌时就要到宫中上早朝。安道和早早的起了床,墨轻从他出门便一直跟着他,直到宫门之外。

    巳时下朝,安道和每日都会去那望春楼花大把银子听新花魁唱曲。这新花魁虽不如上一位花魁青伊生的好看,可就是长的妖媚,却能比青伊会勾人心魄。

    安道和常常去骚扰她,她每次不从安道和便会一次点五六个姑娘玩完又抽打一番,发泄心中怒火。可他不敢太过分,听说这望春楼是应天一位楼姓剑仙所建,他常常喜怒无常,若是惹生气了十个熙安府都不够他杀的。

    墨轻已经跟着这安道和整整三日,他的每日习性,经过的那些地方都已被他全部摸清楚了,“越早动手越好,别留下祸端再扰自己个不安宁。”

    这日晚上安道和又来到望春楼来找花魁听曲,一进楼便甩出二十两银子在奶妈手中,自顾自的往花魁的房间走去。

    “娘子,我来了。”他双手推开房门,看着花魁侧躺在床,穿着冰丝长袍,洁白无银的大腿是不是裸露在外,她对着男人勾了勾手指挑了挑柳眉缓缓说道:“来啊,安哥哥!”

    声音极其妩媚,安道和急不可耐快步上前,墨轻一把锁住他的喉咙,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右手持剑抵住他的喉咙。

    那花魁见计谋夺承便上来一把抱住墨轻手臂,两团高峰死死夹住他的手臂,说道“大人,你看我厉害嘛?”

    墨轻浑身一颤,手臂一抖将花魁甩了出去便不在搭理,带着安道和从窗户逃走。

    两人来到满香楼客房之中,墨轻这才拿开堵住安道和的手。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杀害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什么罪?”刚松开手安道和就大叫起来,墨轻右手的剑往下深入了一丝,眼神如杀神降世般。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处境嘛?”说完把安道和手掌放在桌面一剑刺入掌心,他想叫却被墨轻封住了穴道。

    剑被拔出,血液浸透了地面,墨轻拿来一个木桶接住,也不去管他手上伤口,就这样默默看着他时不时嘲笑几句。

    第二天一早墨轻先是给他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下,把他头发乱披在肩上,脸上又糊了些泥巴,又把他背在背上,逢人就说这是乡下的叔叔生病,进京医治。

    出了城墨轻换出飞剑,驮着安道和回了之江。

    “这死肥官,这么重,看来没少贪污。”墨轻一手掐着御剑诀另一只手伸进安道和衣服之中一阵乱摸,摸出了两张银票分别是三百两和六百两。

    “果然是个狗官,我哥说任将军一年俸禄也不过白两,大部分还都拿去充当军饷了,你这狗官居然在大商危难之时与那狗皇子同流合污危害百姓。”

    说完又抽了他两个耳光,把他脸上的肉震的颤了几抖。

    三日后。

    杀人崖下,月阁府中。

    墨轻一腿将安道和踢进了主殿之内,管事的死士见此上来询问,墨轻抓起安道和的头发,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泥沟,一张猥琐至极的肥脸显现在众人眼前。

    管事的吩咐众人带安道和下去,又去账房领了白两给墨轻,便让墨轻离去,接下来等待安道和的只有残酷的厉刑。

    墨轻数了数这几日的收货,“一千两,够喝几百坛剑南春了。”

    墨轻想到了安谋,“这小子也不是好人,给自己老爹找女人消遣。”墨轻想着脑子一热又御剑往京城飞去。

    安府府邸中,安谋在房中来回踱步,神色焦急。“这老东西跑哪里去了,三日都没回来,不会是卷钱跑路了吧。”一女子推门而入,娇躯靠在男子身上却一把被推了开。

    “一定是你,你没勾引够他,他现在跑路了,三皇子现在一定要查我们家,我也得走了。”

    “我呢?那我呢?你当时让我去勾引你爹,说把你爹哄高兴了就能一直和你在一起。”说着几滴清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他确实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说话之间安谋胸口已经被墨轻一剑捅穿,拔出剑来。

    人倒在了地上,身子还时不时抽搐几下,墨轻抬起剑缓缓走向女人,到你了!

    女人上前抱住他的腿拼命求饶,墨轻一脚震开了她,她此时躺在地上嘴角溢血,看了看安谋冰冷的尸体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害怕。

    不过墨轻没有杀她,搜刮了一番钱财后将劫来的钱挨家挨户照着窗户丢了进去。

    这些脏钱他还不至于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这也算是帮这姓安的一家子积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