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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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想要铁饭碗

    在七塘镇里,主要的管理体系也是跟着萍州城延续过来。

    镇上一般事务由镇官管理,镇官下面会有税管、户管、农管等等小吏负责具体事务。

    而保长,就是镇上管治安的小吏,也归镇官管辖,手下还有一群保户,专门应付一些治安上的事情。在镇上属于“大人物”。

    王虎平日喜欢喝酒吹牛,但并不会胡天胡地的瞎吹。他吹嘘过自己常跟保长李长贵喝酒,这里面有夸张的成分,但他认识李长贵并且能靠上去说两句话却是真的。

    因为李长贵的老婆与王虎的老婆是发小,到现在也时不时有走动。也正是这层关系,让王虎能够跟李长贵搭上线。

    其实王虎能在商行集散地这边谋到这份看守的差事,也是李长贵打的招呼。

    这层关系也是薛无病从王晴那里听来的。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开了这个口。若是行得通那最好,若是走不通他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李保长可不好见,你小子把话说清楚,我再看看帮不帮你。”王虎没把自家这个外甥当娃儿。毕竟十四岁了,还闯过山,这已经是男人了。他是担心薛无病的事不上台面,到时候弄僵了关系。

    王虎虽然也不太懂世故门道,但他自诩比面前的外甥强。

    薛无病本来也没准备瞒着自家小舅,于是回道:“小舅,你可听说萍州城最近在招衙役?我想去试试。”

    这个消息是之前薛无病在萍州城卖灵药的时候在城里看到的告示。当时他就有了试一试的打算。

    “啥玩意儿?衙役?就你?!”王虎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一脸无语的直摇头。心道自己的这个外甥还是太年轻,想法简直跟白日梦差不多。

    不能怪王虎如此不看好薛无病的话并且将其当作白日梦,只是想要当衙役和薛无病现在的情况差距太大了。

    薛无病对王虎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也不慌,笑道:“小舅,事在人为嘛,试一试总没坏处,要是万一成了呢?”

    王虎还是摇了摇头,正准备拒绝,可当他看到薛无病坚定认真的眼神的时候,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准备再多问两句。

    “那好,你再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就算李保长愿意帮你,你就能当上萍州城的衙役?”

    “小舅,李长贵不过是七塘镇的保长而已,在镇上还算是个人物,但到了萍州城的话屁都算不上,指望他就当上衙役根本不可能。”

    “那你还找李保长做什么?”

    “攀关系呀!”顿了顿,薛无病拉着王虎边走边说:“咱家又没有萍州城那边的人脉,所以只能绕圈子从最有可能插得上手的地方慢慢往萍州城摸过去了。

    衙役的招募是萍州城官府的事情,具体执行是萍州城安维衙门。而李长贵的保长一职平时除了要听镇官的差遣,还要定期给安维衙门禀报。所以李长贵肯定跟安维衙门里的人说得上话。

    而且小舅你不是说过吗?李长贵在咱们七塘镇可是十几年的老保长了。他能在这个肥差上座这么久,除了维系与镇官的关系,萍州城的关系同样必不可少。

    只要李长贵肯帮忙,我就能顺着他的关系摸到更高的人脉。

    再之后,那就要看情况再另外打算了。”

    这一番话把王虎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木愣愣的看着薛无病问道:“你小子从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学什么呀?小舅你不总是“人脉人脉”的挂嘴边吗?跟你学的呗。”

    王虎呸呸呸的有些尴尬,说:“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可没本事教你这些。

    不过照你这么一说看起来你还真不是在胡闹。不过你小舅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让李保长给你做梯子,你准备怎么弄?”

    这个时候王虎已经收起了刚才心里的那种荒谬感了,他现在已经在认真的开始给薛无病考虑了。即便他依旧不觉得行得通。但就像薛无病所说的那样,试试总可以吧?

    “没那么大的面子不要紧,小舅能搭上话就行。我有这个。”薛无病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了一张金票出来给王虎看。

    王虎眨了眨眼睛,然后倒吸一口气连忙把金票塞回了薛无病的怀里。

    “你个浑小子!这财不露白你不懂吗?现什么现?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闯山弄来的呗。小舅,你说这个数让李长贵给我当一回梯子他干不干?”

    “全给他?!”王虎刚才看到的数是两金的金票,觉得太大手笔了。

    “这事儿不好办,李长贵若是不出大力气光是搭个线还远远不够。与其不上不下,倒不如一次给多些。”

    “你都给了,后面的呢?”

    “小舅放心,我还有不少。”

    “啊?还有不少?!你这......算了,你不怕李长贵拿了钱不办事,或者拖着继续问你要钱?”王虎实在不敢想自家外甥在山里撞了多大的运气。看样子这是一锄头挖了一个金娃娃呀!

    薛无病撇了撇嘴,说:“怕呀。可咱家没别的门路了,只能赌一把。总不能什么事都等到有万全把握才去做吧?”

    风险是有,可薛无病并不怕。要是李长贵真要耍无赖甚至想要谋财害命,他也不是吃素的,了不起带着家人跑路,等过两年回来时就是李长贵的死期了。

    王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样,我等会儿下差了就去找李长贵,看他何时有空。先找个时间吃顿酒,你当面看看他,探探口风再做打算。如何?”

    “那就有劳小舅了!”薛无病见小舅同意帮忙,于是大喜道谢。

    接着薛无病又道:“小舅,这事儿可别让我娘知道。这些钱和事我可都瞒着她的。”

    当天晚上,王虎提着两斤猪肝来了薛家,说是来看姐姐的。

    趁王晴去打理猪肝的空档,王虎小声给薛无病说道:“人约到了,你明天去镇南的“食香酒楼”定个厢房,那边是李长贵小舅子开的,他喜欢过那边吃酒。

    到时候怎么个说辞你可得事先想好。”

    “小舅放心,我晓得。到时候就李长贵一个人来?”

    “嗯,就他一个人。我给他说我有些私事儿要找他帮忙,他没问,但应得还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