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踪之自由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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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中的画像

    唐医生还在不断地对头骨进行研究,试图取证,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证明头骨是李娜的。虽然方法很多,但是效果却不佳,没有明显的进展。距离上次见面又过了三天,萧迪来到金凯旋的办公室,先是一起探讨了会儿案件,然后就不知不觉地说起了云晓丹。

    “我们应该叫她来这儿,怎么也得多找机会和她接触,如果老是这么三天五天的,什么时候才能把正事提上日程呢?”萧迪边说着,边顺手整理着沙发上的杂志,他把杂志堆成一摞,搬到书柜前,一本本码了进去。

    “是,你说得对。她现在一定是忙着和雨晴一起工作,时间再长点啊,都该把咱们这边忘了。”可以看出金凯旋非常同意萧迪的意见,“不过什么事情不能急于求成,水到才能渠成。”

    “你必须给她多留下些好的印象,必须要让她知道她即将帮助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才能够心甘情愿,尽心尽力。我们接触得少,时间就会被拉长,我不想等那么久,等得越久你承受的痛苦就越大!”萧迪说话是带有情绪的,他有些急切。

    “我不要紧的,已经习惯了,三十年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习惯?”金凯旋苦笑着说。

    “不管你习惯不习惯,我是多一天都不想再看你痛苦了。有的时候,我真想问问老天,他有眼吗?为什么偏要来惩罚你?三十年,你破了那么多案子,抓了那么多坏人,就说曾经犯过错,也已经完全可以赎罪了。”他码好杂志,关上柜门,走到书桌前,拿起金凯旋的茶杯,走到饮水机旁为他倒上热水。

    “别这么说,如果一个人犯过错误,那么一辈子都应该去赎罪,因为可能你的罪过,会导致别人一生的痛苦,那么你也要用一生去偿还。”金凯旋很严肃,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所以,最好还是不要犯错误。”

    “好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你总是有你的一套想法,我不想改变,也不能改变,反正你永远都觉得你有罪,永远觉得赎不清。”他把沏好的热茶放在金凯旋的面前,一股龙井的清香飘向了金凯旋,他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说:“谢谢!”

    “你准备带她到这儿来吗?”萧迪接着问,“还是,别的地方?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告诉她,让她到佛瑞德的真正目的呢?”他边说边不自觉地环顾起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来。

    这个地方,很普通——金凯旋的办公室兼实验室,同时,这个地方又很特别——它位于一个地洞深处。

    “别太性急,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如果她接受不了,如果她害怕了,我们可能就真的前功尽弃了。”金凯旋阻止道。

    “我明白,我也害怕。但是,请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留在佛瑞德的,不管用什么方法。”萧迪一笑,那笑里带着几许神秘。

    金凯旋是何等人物,何况他和萧迪又如此默契,他立刻就明了了他的心思:“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第一,我不希望你对她造成任何伤害;第二,我也不希望你为此做出任何牺牲。小迪,感情这东西不是游戏,任何一种感情都不可掺杂半点虚假,它更不是工具,如果你真的对她动心,那就好好享受爱情,如果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她,那还不如真心真意地做个好朋友。”

    “如果,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呢?”萧迪破口而出。

    “你不是能一见钟情的人,这么多年,从未听你说过喜欢上什么人,怎么单对她一见钟情,她......”金凯旋脑子里浮现出云晓丹的样子,“虽然也还算得上漂亮,但也并不是特别出众,到是有些灵气,性情也直率。”

    “您不知道吗?有句俗话,可爱比美丽更重要。也许这么多年,我就是在等待她的出现。我是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但是,对她,感觉不一样。这就是对上眼了。”萧迪说着,有些难为情低地下了头,但很快还是重新看向金凯旋,想得到他意见。

    “也好,看来,好朋友做不成了。不过听我的,还是不要把任何一种感情当作筹码,既然决定喜欢她,那么就要对她坦诚。坦诚是所有感情的基础,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你有一点点事情隐瞒了她,这都会影响你们的感情。爱情就是爱情,爱情是完全不理智的,如果你理智了,那么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明白。”萧迪点点头:“所以,我更是着急想告诉她一切,以免有一天她知道了,会认为我利用了她。”

    “原来是这样!”金凯旋笑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好吧!去接她吧!”

    “咱们去哪儿?”

    “去......”他两个人初次相见时的情景让金凯旋犹记在心,或许是刚才萧迪的话再次给他以信心,他也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房间,坚定了一下自己说到:“要不,就来这儿吧!反正早晚她都要来,或许这个能让她认为是密室的地方,会让她更有归属感,她会觉得我们信任她才带她来这儿,相反没准她就会更信任我们。去吧。我等你们。”

    萧迪走后,金凯旋思绪万千。他站起身在房间里不停地踱着步,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这真是一个毫无把握的赌注,怎么能够让个年轻小姑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去接受,但凡是常人都会闻之色变的真相呢?何况还是要她救赎他。她答不答应都是两说,关键是她真的有能力救赎他吗?他摇摇头,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的信任、生活、名誉、未来以及生命交到一个从不相识的人手中吗?怎么一贯的理性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抛掷脑后了?这也太不像他了。何况,救赎就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为什么非要改变呢?还不是为了他——萧迪。

    想着萧迪,他不自觉地走到办公桌后,来到挂着的他的素描前面,伸出手来,细细地抚摸起那些画像来。记忆忽然跳跃到了从前的某个片段:她是那样美丽那样温柔,她一直都留一头披肩长发,黝黑光亮,让人艳羡。他看着第一幅画,绘制时的情景浮现开来:一个周末的午后,他们坐在学校的草地上,她支一画板,与他对坐。她总是浅笑盈盈,与他逗闹,他只稍微移动,她就会调皮地说:“别动!回头给你画成丑八怪了。”金凯旋不自觉地笑了,原来自己也曾经历过青春年少,经历过情窦初开。

    目光转向第二幅素描,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一次意外她知道了真相,她吓坏了,她变得无比地憔悴,她在理智与情感之间苦苦地挣扎。他要她离开他,她却不肯,为此他们经常争吵直至深夜,然后又痛哭着和好。她还经常绘画,在他学习或者专注于别的某件事情的时候,她就偷偷地画他。一幅一幅地都被撕掉了,就留下了这一副。金凯旋叹了一口气,她是真心爱他的,他也一样,爱情并不总是甜蜜平静,经常充满了暴风骤雨,却也刻骨铭心。

    最后的这一幅画,是让金凯旋几乎不敢面对的。每每看到这幅画,他就想起她满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的情景。金凯旋攥紧了拳头,锤向了墙壁。她就这么离去了,离去时没有半点痛苦与悔恨,而是无比平静地面带着微笑。世间没有一种痛会比亲眼看着自己挚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更痛了,何况她是被他所伤,因他而去的。即使过去这么多年,想到这些他还会不自觉地咬紧牙关,还是会眼里充满泪水。

    幸好,她为了他留下了他——他们的儿子......不想了,不想了,他甩甩头,坐到了办公桌前。抿了一口茶,突然又想起了萧迪。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云晓丹吗?还是为了他才去故意诱惑她的?他了解萧迪为了他是什么都可以做,相反他也一样。想着,想着,金凯旋心不在焉地站了起来,走到试验区,收拾起那些瓶瓶罐罐来,收拾着,他又想,收拾它们有什么用?这能改变一点她对这里的什么看法吗?这是一个地洞,什么人才会住在地洞里面呢?难道她不会想这些吗?就算改变了她对这里的一丁点看法,就会改变她对整件事情的看法吗?或许,自己是过于紧张了,多少年了,他很少再为什么事情紧张过。他放下那些瓶瓶罐罐,干脆,又坐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了调查报告,漫无目的的一遍又一遍地看了起来,反正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很久很久,直到萧迪和云晓丹走进来。

    “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云晓丹一见金凯旋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她自己的感受,她瞪着眼睛,边说边环顾着整个房间:“这是一间办公室吗?门好眼熟、桌子、转椅、沙发、茶几、还有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另外一道门……”说着,她用手指着那道门。然后,她慢慢放下手,目光转向墙壁,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像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走过去,仔细地研究起来:这些铅笔素描画像很是奇怪,的确可以清楚地看出画像的主人公是金凯旋,但是却又把金凯旋的面目画得过于硬朗,过于有线条,下巴很长,很尖,眼眶很深,眉骨突出,耳朵也出奇地大。好像,好像从某个角度看,更像一只狼。“天哪!”她头脑中闪过的一丝情景令她惊呼起来:“这画像,我记得,我肯定见过!是在什么地方呢?”她转向金凯旋,想得到他的答案,但是金凯旋却一言不发,只是用研究地表情,静静地听云晓丹说每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这儿让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说着,她摇摇头,双手环抱自己的双臂,她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什么地方?是防空洞吗?为什么会找这么一个地方做办公室?”

    萧迪看出云晓丹的不安连忙安慰:“别怕,真的不用害怕。我就说不带你到这里来,我就说你会害怕的,你还不信,非闹着要来。”

    “我没有想到,这儿会是这个样子,关键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特别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佛瑞德之后,有些场景总是有曾经梦见过的感觉,难道跟这儿是管理梦境的地方有关系吗?”

    萧迪紧张地和金凯旋对视一眼说:“很有可能。或者是你可能最近精神不太好,也会觉得什么东西跟梦见过似的。”

    “这儿的空间太密闭了,还有些奇怪的味道,令人感觉到压抑。也许,我觉得应该换个宽敞明亮的地方工作,心情好了,才能更好地破解案情。”

    “你想想,如果他的工作室在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方,那么还有安全性可言吗?还有保密性可言吗?选择这里,安静又保密不是很好吗?”萧迪走到饮水机旁为云晓丹倒了杯水,递给她,“如果你还是害怕,喝杯水,咱们就离开这儿。”

    云晓丹接过水杯,深深地看了萧迪一眼:“这个地方,不像破案的地方,到像犯罪的地方。这杯水你先喝,我都不敢喝了,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水里会不会下毒?我才认识你们几天?怎么就敢跟着你来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

    萧迪刚要争辩,却立即被云晓丹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但是我会喝的,因为我知道,不管我喝不喝,如果你们是坏人,想害我的话,我已经逃脱不了了,我在这里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你说什么呢?我们就真的像坏人吗?你太多虑了......”萧迪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你看,没事吧!”

    “哦!也许这只是我在恐惧的时候,脑子里胡思乱想出来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没有一点根据。不过,我很害怕,真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不安,这味道,这气氛,还有这光线。虽然我很想离开,但是我不会的,因为我还想证明至少我是勇敢的。”她自顾自地像个神经病人一样说着,她想用这些话来鼓励自己。

    “看来你真的怕了,不过,你太坦白了。”金凯旋终于开口了,“这样不好,人要学会能藏得住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们是坏人,被戳穿后肯定会立刻撕破脸的。你应该假装很平静,说些拖时间的话,稳住我们,然后自己回忆刚刚来时的路怎么走,有什么可以半路躲避的地方,看看手边有没有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接着,找机会逃跑。你应该心里暗自打算,怎样才能走到离门最近的位置,给自己争取时间。”

    说完,云晓丹沉默了,这也算上了一课吗?或许。金凯旋是很有说服力的,他的一席话立即打消了云晓丹一半的恐惧感。

    “回到正轨,刚才萧迪一定在路上跟你讨论了案件的某些细节吧。”云晓丹的思路一下被他带到另一个方向,点点头,偷偷看一眼萧迪。她本以为这一路萧迪会跟她解释雨夜发生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始终是心不在焉的,并且神经看上去有些紧张,偶尔才只言片语地说了说关于案件,剩下时间他们几乎都是在沉默,幸好萧迪打开了收音机的音乐频道,以不至于场面太冷。当然,如果萧迪不主动提起那晚发生的事情,云晓丹是绝对不会提起的,她打定主意会一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经过上一次的调查,我们怀疑死者就是李娜,而凶手是她的丈夫张强。但现在却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对吧?”说完,金凯旋定睛看了看云晓丹,更仔细地研究她的表情。

    一听到金凯旋说到案子,云晓丹的另一半恐惧感似乎也烟消云散了,看来她真是多虑了,虽然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诡异,想着她,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马上她的话题也回到了正轨上:“对啊,没错,有进展吗?”

    “目前还没有。”萧迪说,他看了金凯旋一眼,对他能迅速扭转局面的能力佩服不已。

    “医学上最普遍、最有效的方法是进行牙齿分析。”金凯旋接过话题,他知道云晓丹根本不会有什么头绪,他一方面是在分析,另一方面也想教给云晓丹一些简单的破案思路,“要知道世界上没有两个人的牙齿是完全一样的。将头骨上的牙齿和李娜牙齿片在X射线下进行比较,就可以得出结论。但是,头骨的下颚不见了,上牙也全部被拔掉,如果李娜看过牙医,留下过牙片也好,但是,她都没有。所以这个最普遍最有效的方法对我们来说就失去作用了。”

    云晓丹点点头,听着这些以前她从未接触过的医学知识。

    “还有另外一种确认方式。”萧迪接过来说,“就是把头骨和她本人的照片重叠来比对。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我们让小何搜集失踪人员情况的时候,一定要一张清晰的相片的原因。先给头骨拍个照片,将它与失踪人的照片按照相同比例叠加放置,然后比对面部的轮廓是不是相符合。”边说他边比划着:“不过它的弊端也很明显了,就是这种方法的可信度太低,只有大概百分之六七十左右。因为你想想,像眼睛啊、鼻子啊、耳朵啊,嘴唇啊,等等这些有着非常鲜明特征的部位都无法比对,而且这些器官往往也并不取决于头骨的形状。”

    “居然有这么多破案的手法吗?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云晓丹感叹道:“看来如果要让我当助手,还得先当学生才行。”

    金凯旋笑笑:“这些都可归类为科学技术。我给你讲一个案例,你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启发。一场大火中,有一名年轻男子丧生,他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就无法确认身份,但是这场火灾事关重大,又必须确认死者的身份。我们当时只能尝试着将他已经被烧得甚至有些残缺的骨骸,送到了当时佛瑞德最有名的法医学家姚医生那里,让他想办法。他对死者所有遗留的骨骼都进行了精心的测量,不仅还原了他的身高,还还原了他的相貌。”

    “相貌吗?”云晓丹怀疑到。

    “是的,相貌!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他请了一名雕塑家,让他严格按照他给出的比例来重新雕塑这个人的面貌。他同时为死者做了十几张脸之后电脑合成,然后我们把重新塑造出来的相貌登报,等待消息。本来谁都没有报什么希望,但万万没想到,结果却是相当可喜的,也就是前后两个月的时间,死者的身份就得到证实。后来,我们将死者的相片与合成相貌后的雕像比较,相似度能居然达到百分之八十。很可惜,姚医生现在已经离开了佛瑞德,去了哥本哈根,要不然这一次的案子他绝对可以帮上大忙。”

    “那我们也可以把他请回来,继续这么做呀”云晓丹迫不及待地说。

    “可以当然是可以,但是,这终究是一种猜测,用到我们这次的案子上就不太合适了。我们还是要尽量用更有说服力、更科学的依据来证明。时代发展至今,侦探们已经不会仅仅用推理来解决大部分案件了,一定要相信科学的力量,科学是无比强大的,科学可以为我们找到更准确更坚定的证据。”金凯旋说。

    云晓丹崇拜地点点头,她被金凯旋丰富的医学知识,和缜密的逻辑折服:“没错,虽然我不太懂刑侦,但是您说得我都明白。说到医学,我突然想起以前粗浅知道的生物课上学过的一项知识,一个人具有唯一性的东西,DNA。”云晓丹说。

    “很好,你有思路了。”金凯旋鼓励到,但依然很冷静:“这点我也想过了。如果能从头骨上寻找到她的DNA样本,然后跟她以前的DNA样本对比,就完全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不过不知道她以前有没有留过DNA样本,很少有人会去留这么一个东西,而且如果没有,就很难对比了,跟谁对比。”

    萧迪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DNA当然是最准确无误的,如果能比对的话,唯一可以比对的就是她儿子的DNA。但是,我感觉她留DNA的几率非常小,我曾经调查过她在佛瑞德医院的看病记录,只是开过感冒药,连抽血都没有过。如果她曾经拍过脑部CT片,那我们直接对比就可以出结论了,可惜也没有。不用调查别的医院,因为在佛瑞德,拥有DNA分析技术的医院就这一家。”

    “说得不错,其实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一个方向,在头骨上寻找DNA。”金凯旋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怎么找DNA呢?”他继续说:“没血没肉的,牙没有,牙根也没有了。”

    他一说牙根,云晓丹下意识回想起,跟金凯旋去唐医生那里看到的头骨,她依稀记得,她曾经把头骨转过来看上面的牙槽,好像......哦!此时她真想再看看那头骨,不过,也许唐医生的报告上写了调查细节:“唐医生的报告在吗?”她突然打断金凯旋:“我想看看。”

    萧迪在金凯旋的桌子上找到报告,递给云晓丹。

    云晓丹边翻看报告,边嘟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她最靠边的牙槽中并不像中间的那么空洞,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因为当时,我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那会是什么呢?如果,如果是将近50岁的人,还会有智齿吗?”说着,她指向报告中的一行小字:“确实有智齿!你看!”

    云晓丹话一出,他们两个人几乎是跳了起来,金凯旋第一个冲过来,抢走了报告一边仔细查看一边说:“你简直是天才!”然后转向萧迪:“真的是智齿!哈!凶手怎么会想到还有智齿存在呢?智齿是还藏在牙龈中的,虽然没有牙片可以对比,但是,或许智齿中还有些牙髓什么的。赶紧联系唐医生,看看她找到了没有,提醒她试试从智齿中提取牙髓进行DNA检测。萧迪,别忘了我们的DNA比对还需要另外一半。你带着晓丹去找死者的儿子,带他采血吧!”

    萧迪先是一愣,赶忙说道:“不用那么着急吧?不是,还有话要对她说吗?”

    “没有什么是比破案更重要事情了!”金凯旋表情特别严肃:“记住,死者等着我们给她洗冤,死者的家属等着我们抓住凶犯,镇上的居民等着我们给他们一个安宁!所以,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说完他拉开办公室的门,消失在了那狭长而黑暗的地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