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开局自爆,实现阶级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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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相助之策

    “若文度兄果然可以使我和英台结为连理,日后梁某但凭文度兄驱使,鞍前马后,在所不辞!”梁山伯激动地道。

    闻言,谢文不禁和张彤云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道:“我帮你,并非要你鞍前马后,为我所驱使,不过是受你二人真情所感,为成就一桩美事。对我来说,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贤弟不必如此!”

    “文度兄真乃慷慨君子,是小弟妄言了!”梁山伯颇为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句歉,然后颇为好奇地问道:“不知文度兄将如何使祝家人回心转意?”

    “祝家人之所以不愿将其女许配于贤弟,无非是嫌贤弟出身寒门,又功名未立!他既然趋炎附势,咱们满足他也就是了。”谢文笑道。

    “这……”

    梁山伯愣了一愣,未解其中之一,又问道:“可小弟短时间内,如何能改变现状?”

    “此乃天机,不可早泄!而且目前贤弟身上伤病虽然见好,但尚未痊愈,贤弟还是好生休养,待再过些时日,自然会拨开云雾见天明。”谢文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道。

    “也罢,那我就一切听文度兄安排了。”

    梁山伯拱手一礼,不再多问。

    ……

    当夜。

    卧房之内,烛光已灭,床榻之上,帷帐低垂。

    张彤云依偎在谢文的怀里,轻声低语道:“不知夫君将如何帮助梁县令与那祝家姑娘成就好事?”

    “我心中想法,暂且不说,不知娘子以为,当如何帮他俩才好?”谢文微笑着反问道。

    “嗯……”

    张彤云沉思片刻,正色道:“若要帮他成功,莫如使其与某个高门大族攀上关系,或许可以说动那趋炎附势的祝家人。”

    “娘子既然早已想到,又何必来问我?”谢文笑道。

    现在梁山伯早已年过二十,祝英台也已是十七八的年纪,早已今过了“最佳”的成婚年龄。

    如果再走正路,让梁山伯靠奋斗来建功立业,然后再回来求亲,恐怕祝英台早就已经被迫嫁做了他人妇,甚至可能孩子都会到处跑了。

    所以,要想成就梁祝这一桩美事,必然要走一点捷径,而最好的捷径,自然是让梁山伯去攀附权贵。

    但张彤云却有些担忧地语气道:“难道夫君想让梁县令借谢氏之名?”

    “娘子以为不可?”谢文故作疑惑地道。

    “谢氏之名,虽然可用,但叔父远在建康,若不提前知会,恐怕引人误会!”张彤云提醒道。

    “哈哈哈……”

    谢文忽然大笑了起来。

    “夫君何故发笑?难道我说错了?”张彤云满心不解地问道。

    “哈哈……”谢文又笑了一声,然后颇为玩味地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越发觉得你像是能看透我的心一般,句句都能说到我的心坎里去!心想难道真的是成了夫妻之后,心有灵犀一点通?”

    “既然夫君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何不明说,非要故意打趣妾身!”张彤云娇嗔道。

    “这就叫夫妻情趣,哈哈哈……”谢文开怀笑道。

    “哼……”

    张彤云娇哼一声,颇为严肃地道:“夫君休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说究竟要如何帮梁县令呢?”

    “方才娘子已然说了,我又何必再说?”谢文故作高深道。

    “除了谢氏,在这会稽郡中,他还可以求谁?亦或是夫君另有妙计?”张彤云继续问道。

    她那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今天似乎又被激发了出来。

    “到了时候,娘子自然知道,还请娘子让我卖弄个玄虚!”

    谢文依然不打算正面给出回答。

    “哼!”

    张彤云撅着嘴冷哼一声,然后故意激道:“我看夫君是心里想的法子被我否决了,一时找不到好的计策,才故意如此敷衍的吧!?”

    “娘子既然这么想,那就当是如此好了。”谢文笑道。

    “夫君果然不肯说?”张彤云渐渐失去耐心地问道。

    “不是不肯说,而是不能说!到时要是一策不成,我也好留点余地,再寻他策!要是全盘托出,恐让人轻看于我!”谢文故意调笑道。

    “夫君也怕人轻看吗?”张彤云道。

    “那是当然,我最怕被娘子给轻看了!哈哈哈……”谢文一本正经地笑道。

    “哼!你就卖弄关子吧,我可不陪你了。”

    张彤云娇嗔一声,当即转过身,躺了下去。

    谢文见状,不由得暗笑:“这件事,还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我是不是太过意气用事,答应得太快了些!”

    在听了梁山伯讲述的深情故事之后,他一时激动,自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可以打破梁山伯和祝家之家的隔阂,促成这一桩美事。

    可是等到话说出口之后,他细细一想,却又发现其中的困难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是现在他的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再退缩的理由,他还是要试一试,只不过得谨慎一些,想个万全的法子,让他在梁山伯和张彤云面前显得不那么的尴尬。

    ……

    又过了几日,梁山伯眼看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痕,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一个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举止有礼、谈吐文雅的翩翩佳少年形象,重新出现在了谢文和张彤云的面前。

    这一天,谢文早早地就骑马下了山,等到日暮时分,才回到东山别墅。

    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儒雅之士。

    他正是与谢文相别一年的刘操之!

    他本以为与谢文的这一段师徒名分,从一年前谢文跟着谢石离开东山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但他没想到,一年之后,谢文再一次回到了会稽上虞,找到了他,说是要请他出面,成就一段良缘。

    他已隐居在家多年,本不愿出门干涉俗事,但老来之后,一心向善,又听谢文将梁山伯的故事声情并茂地讲了一遍,一时心中感动,决定亲自来看看梁山伯是否值得他帮。

    不过进了东山别墅,谢文并没有急着让梁山伯来见他,而是先让有孕在身的张彤云前来拜见。

    只见张彤云在谢文的牵引下,来到厅堂,朝坐在堂上的刘操之一起行了叩拜大礼。

    刘操之见状,颇为感动地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等谢文和张彤云闻言缓缓站起,然后他又道:“此前你二人成婚之时,安石本有来信,请我往建康观礼,我本欲往,又恐为俗事所扰,故而使小儿代为相贺!后来想起,每每后悔,不想今日倒了了心中憾事,苍天待我,可谓厚矣!”

    感叹一声,他又紧接着道:“听闻彤云已有身孕,不知怀胎几月了?”

    谢文连忙答道:“想来应当有三四个月了。”

    他虽然是“当事人”,但要想让他说清楚具体的“案发”时间,却是有些难为他了!

    张彤云闻言,不禁羞红了脸道:“回师尊的话,新妇月事已有三月未曾来了。”

    “那诞子之日,当是在明年春天,看来我得早些到建康去,别又错过了我这徒孙的满月酒。”刘操之开怀笑道。

    对于谢文这个弟子,他本来就是十分的满意。

    再听说谢文在建康城中声名大显之后,更是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令他时常想起在东山别墅内的那两月传道授业的美好时光。

    在他的内心深处,几乎已经将谢文给当成了能继承他志向的关门弟子。

    谢文闻言,连忙建议道:“若师尊有意去建康,不如这次就与弟子同行?”

    “文度准备回建康了?”刘操之问道。

    他记得来的路上,谢文可不是这么说的。

    “等此间事了,我与彤云再游览下会稽名胜,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入冬之前,一定会启程回建康的。”谢文正色道。

    现在张彤云毕竟有孕在身,入冬之后,还是要在建康城中休养,才让他放心。

    “倒也是!”刘操之点了点头,又道:“说到了结此间之事,你带那梁山伯前来见我,老夫有几句话问他,若他答得符合我心中所想,你此前所请,我自会酌情考虑!”

    闻言,谢文一脸感激地道:“多谢师尊,弟子相信山伯一定不会令师尊失望的!”

    说罢,谢文朝张彤云使了一个眼色,便转身走了出去。

    张彤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刘操之抢先了一步,正色说道:“儿女之情,早已不能使我心动,若要我帮他,除非他果有非凡之才!不然,岂不使人说我无识人之明,毁了一世英名!”

    此言一出,张彤云不由得愣了一愣,有些尴尬地道:“师尊所言甚是,新妇就不多言了。”

    “嗯,稍后我要单独和梁山伯谈话,你有孕在身,可自回去歇息,不必在此侍奉。”刘操之一脸严肃地挥了挥手,示意张彤云离去。

    “新妇告退。”

    张彤云欠身一礼,连忙转身退了出去。

    走出厅堂,她却没有急着回房,而是等在拐角的走廊之中,想要给谢文和梁山伯提个醒。

    没过多久,她就看到谢文和梁山伯走了过来,她连忙打了几个手势,将梁山伯和谢文召到面前,直入主题道:“方才师尊说了,要单独和梁县令谈话,恐是要问梁县令胸中志向,梁县令可要做好准备才是。”

    “多谢嫂夫人提醒!”梁山伯拱手道。

    对于他来说,他并不是没有志向,也不是没有才华,只是缺少一个可以实现志向的途径。

    所以听到来人要问他的志向,他不仅不担心,还因此更有了信心。

    在他看来,要想别人帮忙,绝不能只靠别人可怜,一定要让人认为帮了他是值得的,别人才会真心相帮!

    “若没有别的话,那我们就先过去了,别让师尊等久了。”谢文看向张彤云道。

    “对了!师尊说儿女之情,已难以令他心动,或许梁县令可以少说一点与祝家姑娘的私情!其他的,就没有了。”张彤云忽然道。

    “多谢嫂夫人,我会注意的。”

    梁山伯再次拱手一礼,然后和谢文快步朝厅堂走去。

    进入厅堂,谢文简单介绍了一番,然后便自己提出先行离开,回到了张彤云的身边。

    ……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张彤云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好奇地问道:“夫君,你说师尊会答应帮忙吗?”

    “我想会的吧。”谢文喃喃道。

    “看来夫君的心里也没有底。”张彤云略显担忧地道。

    “其实娘子有所不知,师尊平日虽然不苟言笑,待人严厉,但其实是个热心肠,只不过对他看不上的人,不会袒露心声罢了。”谢文正色道。

    “那梁县令能被师尊看中吗?”张彤云一脸担忧地道。

    “如果他不能说服师尊,又如何值得我们来帮呢!”谢文正色道。

    “这倒也是!”张彤云微微点头道。

    ……

    当黑夜笼罩着整个大地,只有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和点点星光洒下点点微光,厅堂中的梁山伯才总算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神情很奇怪,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看起来像是经过这一番交谈之后,他仿佛看透了世事,内心变得无比平静。

    “你要如何从寒门脱颖而出,获得令门户上升的机会?”

    “你要如何把握机遇,建功立业?”

    “你要建怎样的功,立怎样的业?”

    “功成名就之后,你又将如何处世待人?”

    ……

    刘操之一个个直击他心灵深处的问题,并没有让他不知所措,反而让他将人生看得更加清晰,心中志向更加坚定。

    这是他欣喜神情的来源。

    与此同时,他忽然发现这一年来,他错失了太多的机会,也浪费了许多光阴,致使祝家人如此待他,致使英台磋磨了时光。

    这是他失落神情的来源。

    经过点拨,找到了人生努力方向的他,此刻正望着星空,平静得想着未来。

    那个未来,将有祝英台陪他携手渡过……

    而谢文却悄悄找到了刘操之,借请他用晚膳之名,询问道:“师尊以为处仁可堪一助?”

    “文度心中早有定论,何须来问?”刘操之抚须笑道。

    “师尊此言何意?”谢文疑惑道。

    “若是我不帮处仁,你就不会再找他人了吗?”刘操之笑道。

    “弟子这点小心思,果然半点也瞒不过师尊。”谢文高兴地笑道。

    “哈哈哈……”

    刘操之爽朗地大笑三声,又道:“叫处仁过来陪我一同用膳。”

    “是,弟子这就去。”

    仅听此言,谢文就已经知道了刘操之的心声,连忙答应一声,便快步去找庭院中正在踱步的梁山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