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啊……”宇文斗盯着眼前空旷的走廊,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咋又是这种情况……”
刚才杨光或许离得远没看清,宇文斗都已经抓住血瞳肩膀了,倒是看的真切——血瞳在术阵启动的一瞬间就化作血泥,彻底融入术阵,随即血光大亮,等到血光褪去的时候宇文斗已经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黑暗的走廊里。这条走廊的装饰……好吧完全没有装饰,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和寂寥。
宇文斗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被拉入了梦境,结果按照上次的经验试了半天发现毫无作用也就放弃了——这要么说明这里不是梦境,要么说明这个梦境不是由宇文斗主导,那与其干站着,不如往前走一走看看。
“好,顺路理一理思路。”宇文斗一边走一边思索,“血瞳看样子应该就是拿自己做诱饵,看看能不能钓来几个异能者作为主祭品来发动术阵。而其他几个普通人应该也是血瞳抓来的,而当地这段时间也有连环失踪案……看样子就是血瞳干的了。唉,当时看到这个就不能多想一下嘛!”
其余方面,宇文斗发现自己吞噬了血瞳不少血气之后,确实能力提升不少,甚至黑暗领域的能力都有所提升,只不过精神损伤嘛……还是不容小觑。
“嘶……还是有点疼。”宇文斗皱着眉拍拍脑袋,“刚刚又开了一次燃血,要不是有杨光现在又得陷入混乱了。唉……血肉领域的异能强是蛮强的,就是吧,太费脑子了。唔,不过好像燃血也不一定损伤就这么大,感觉应该和我选择‘燃烧’的血肉数量有一定关系……燃烧的越多提升的能力越强……”
“唉,我叔真没给我什么好差事,这才第一个任务就这样……”
一路唉声叹气,宇文斗脚下也从石砖逐渐转变成了有些崎岖的地面。四周也变得漆黑起来,就像是——
“山洞一样啊,”宇文斗左右看了看,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洞顶,“不过倒也不一定是纯天然的,倒是有点像矿坑……好,我就知道,又这样。”
宇文斗自言自语的时候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身后原来的走廊凭空消失,自己就像是突兀地出现在了这个矿坑中间一样。
“确实是幻术……”宇文斗叹了口气,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继续往前走,“要是不是幻术,那刚才能悄无声息地让走廊消失也就只能有空间类魔法可以做到了……而且还得是极大的规模。人家血瞳要是能做到这一点也不至于费那么老大劲把异能者骗过来。目前我认识的里面唯一有可能可以做到这的也就只剩我叔了……我叔总不至于闲的没事干亲自过来坑我吧……”
既然知道大概率是个幻术,那破解这个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了——找到幻觉的主导者就行。
宇文斗记得在书上看到过,幻术类的异能,施展者往往也会存在于幻境之中,这也是为什么经常有人施展幻术结果自己七窍流血而死的原因——因为幻境中自己的本体打不过人家。
正当宇文斗试图找出一条路的时候,他的余光捕捉到了几抹亮光。
“嗯?”宇文斗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飘着一团白色的光。这团光模糊而又离散,就像是烟雾一样在空中悬浮,一闪一闪,亮度微弱。
“鬼魂……?”宇文斗下意识退后一步,倒不是多害怕,只是自己确实对鬼魂类的敌人没多少应对措施:血肉类异能是物理伤害,对灵体没啥作用;黑暗类异能好像只能给对面上buff,作用不大;毁灭异能倒是可以有伤害,只是……用不出。
所以要真的是敌对的鬼魂,那宇文斗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也就是战略撤退,迂回一下,硬上损失太大了。
“咻——”一阵冷风吹过,宇文斗视野里赫然又浮现出了一团烟雾。
“好……能听懂吗,我没恶意,只是碰巧进入此地,你们要是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去做。”宇文斗微微举起双手,五指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虽然此地大概率是幻境,但宇文斗觉得还是尽量按照规矩来比较好,在找到主导者之前自己都会困在此地,贸然鲁莽可能会适得其反。
宇文斗话音刚落,又是“咻咻”两声,数道白色烟雾也逐渐浮现,宇文斗放眼望去,起码也有二三十道身影。
也就是说这里有二三十个鬼魂……宇文斗只觉得有点牙疼,这块地咋死这么多人……哎,等等……
这里看着像个矿井,有二三十个鬼魂……矿井塌陷?宇文斗想起在高铁上看到的新闻,D市这里前段时间有个矿井塌陷了,报道上说有23名矿工丧生,不过这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个幻境里会有这个?难道另有隐情?
“你们的遗愿是什么?”宇文斗保持着微举双手的动作,问道,“是有什么话想对家人说吗?可以的话,告诉我,我会帮着转告你们的家人,我的记忆力还是够好的。”
鬼魂们微微有些反应,但并不明显,只是晃动的速度提升了一些。
宇文斗沉吟了一下:“矿井塌陷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矿井老板贪财,安全措施等没做到位?”
鬼魂们激动了些许,闪烁的频率和亮度增加,就像是有话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们是想报仇是吗?是想让我帮你们让这个老板获得应有的惩罚?”宇文斗想起报道上只是把这起矿井塌陷定性为意外事件,矿井停办一段时间,矿井老板只有罚金,没有更多的处罚。
鬼魂们似乎仍然激动,但却明显没有上面的那个问题来的激烈,闪烁的速度慢了些许。
“那他们还有什么遗愿……除了家人和公道,还能有哪些?”宇文斗头又有点疼起来了,现在这个样子它们似乎只能回答是或者否,这要搞清楚他们的遗愿多少有点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