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轻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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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概过了多久呢?一个月以后吧,陈红绸得知了他们分手的消息。正是活见鬼了,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来,大家都在说苏童和杨慧林已经分手了。曾经在那些乡道上,他们留下的身影仿佛还在昨天,那是多么的美丽,又让多少人羡慕。因此还有人厉害的说:“杨慧林是个大学生,他们分手是正确的。”

    苏童那天跟杨慧林分手以后,回到家里照例跟以前一样的生活。谁也没看见他为某种事伤心过,跟往常一样,劳动后就去下乡工作。脚步轻盈盈的,有时还跑的飞快。难过是有的,即使会发生那也是在晚上的时候。不过,他很有一套,白天把自己干的很疲惫,倒了晚上倒头就睡。这方法开始还行,后来,慢慢也失效了。那段感情毕竟经历过,一起走过。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怎么能轻易地忘记呢?那是杨慧林,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子。当初,人家是那么爱他,喜欢他,追求他。而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后再也没有了,也就是说,在永生里,再也不会有一个杨慧林了。

    同样的道理,杨慧林的永生里,苏童似的男子貌似也不会有了。也许,有一个比他文化层次高,家庭条件好的,但像那副乖样子,要找到这样的人还真要靠天帮她寻觅。她辗转反侧终不能寐,大半个月都睡不了觉。人越来越憔悴,也没有心肠打扮自己了。她几次都想悄悄去苏家弯瞧一瞧,在起步时又止步了,那种犹豫里还是因为那个层面关系。

    那个曾经风风火火的杨慧林像是已经不在了,的确已经不在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女子也已经消失了,看见过的人也看不见了。现在的这个女子,因文化层次的上升而变成了另外一个视野很宽,事业心很强的女子。寂寞难耐时,受不了时,她又想到,大学校园里男生多的是,即使一般般,也是个大学生。如果相貌出众,就是所谓的郎才女貌。并且自己也有是个才华的人,漂亮也胜过其他人,不信就找不到一个既帅气又有才华的男子。她不信这个邪,往后的那个他,相信,一定会胜过苏童。否则,她的心会输的很惨!

    一个月以后,杨慧林就去了成都,走时也没透露消息,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杨慧林悄悄的走了,林小端也被父母裹挟着回了老家,再随着一个刘小杏的离去,苏童看似已经清闲了。其实不然,感情上的事却没有完,朝思暮想的陈红绸又冒了出来。

    苏童的母亲,那位秦大娘为失去一个杨慧林这样的姑娘,为此伤心了很久。时常里念着,骂苏童不是一个好东西。老人家想的很简单,如果当时,那时候儿子跟她同床,孙子差不多都快到怀里了。可愚蠢的不孝之子,不为自己考虑,却非的怂恿人家上大学。这下好了,屋子里空荡荡的。从林小端走了以后,从杨慧林走了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女娃陪她闲聊了。

    常年生病的人都很孤独,因此,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咳!”她叹气的说,“多可惜呀!”

    不过,没过几天,就来了一个认识的的女子。

    她,正是陈红绸。

    她是厚着脸皮,状着胆子来的。在这个大队里,在整个公社里,除了苏童她是看不起别的男子。她的预言也成真了,苏童和杨慧林果然没成事。而且,分手那么快,对自己太有利了,一个天大的威胁已经不存在了。要知道,她曾经和苏童闹的很僵,这次,是受她哥哥怂恿而来的。这不是一个人的下贱,她有钱,有富裕的收入,还有父亲和哥哥。这是一种信念,非要找一个喜欢的人,就那副乖乖的样子的人。是谁让他们见面了呢?是老天,是缘分,所以,她较了真!

    陈见心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个妹妹整日躺尸在床上,不吃不喝,在憔悴中已包含了病态。他问:“苏童和杨慧林已经分手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她还不知道哥哥是怎么闯进来的?一个大男人突然坐在床边,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本意又没有别的,是专程来解开心结。她的事,上下都着急,父亲和哥哥轮流的侍候。她确实已经立不起了,整个人都脱了形。陈见心要是再不为她出出主意,不尽快找到一个很有效的方法,恐怕是要出人命的。由此可见,相思病是一种很厉害的病,要人命的大病!

    陈见心把这件事说出来时,陈红绸像吃了一种神秘的药,精神好多了,眼神也亮了起来。

    “他们都活该!”她回答。

    “那么,”他又问,“那分手的话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呢?”

    “我想,”她说,毫不犹豫地,“一定是苏童!”

    “为什么?”

    “因为他要给杨慧林找个台阶下!”

    “人心不古啊!”

    以为这事就谈到为止了,还没有,他又说,这才是重点的。

    “你不是念着那小子吗?”

    “又能怎样?”

    “这正是你最好的机会!”

    “可是我做不出来。”

    “这个时候,你只需帮点小忙,那小子定能上钩!”

    陈红绸被哥哥说的害羞死了,脸上红霞一片。哥哥不像哥哥,话说一点也不害臊,倒像一个治疗心里病的大夫。那场相思病,经这么一治,奇迹般的好多了。

    世上的事千万种,这些都不算奇特。

    她想,真是因为那个杨慧林,一个人才不能移情别恋。现在,可以和他正传的谈了。此外,她懂一个道理,一个刚分手的人,像这样的人往往是空虚的,正希望另外一个人疗养心里的痛。趁虚而入,在这个时候是最佳时机,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在做家务方面是个能手,并且井井有条,能把一切都做到极致,让人挑不出毛病。前面已经说了,她是个典型的农家女子,缺少知识的洗礼,没有那种文邹邹的,是农村人看上去那的酸相。一进屋就和农村的生活融合在一起了。不怕脏,不叉生,也没有瞧不起这样的家庭。虽然破烂不堪,凌乱邋遢,一经过她的收拾,家的样子立马就显出来了。

    秦大娘认识她,是隔壁队的女子。叫什么来着?她敲着额头。哦,记起了,是陈朝中的女子,叫陈红绸,一个在家养兔儿的俊姑娘。她爸是个石匠,哥哥在公社开铁器铺子。追着问下去,陈红绸只说是苏童的朋友。老人家的话自然啰嗦些,问过不停,还尽往人家脸上瞅,陈红绸也是用尽了心思去讨好她。

    “你是第三个了。”秦大娘突然说。

    陈红绸有些不明白,有点儿惊讶。

    她问:“哪第三个?”

    “头个是林小端,苏童的堂嫂。第二个是慧林,他的旧对象。你是第三一个,是一个新朋友。”秦大娘一面说,一面笑,撵前撵后的,一步也不离开。

    “我可比不上她们。”

    “你瞒不过我,家里的事,你比她们都做的好。”

    “哼嗯!”陈红绸喜出望外的说,“都是我妈教的。”

    “唉!”秦大娘叹气的说,“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呀。”

    秦大娘认识陈红绸的母亲,在世时经常见面。偶尔赶集领着陈红绸,她们同路去又一路回来。没想到,一场疾病要了她的命。不过泉下有福,女子已经长这么高了,而且还生的漂漂亮亮的。秦大娘既然喜欢,看的上,自然会往儿子身上想:“慧林已经分了就由她去吧,这个陈姑娘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