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精气是一种狐仙特有的能力，在很久以前，我们会通过与其他种族交媾来补充精气，另外，一些植物中也含有微量的精气，我们能够用精气加工药物、培育草药、释放法术、为灵能工具提供动力，现在我们已通过工业化的方式提取精气。”可能是觉得略带羞耻，狐妖族长这次说得比较慢。

    “可精液只是一种由水、粘液、果糖、激素、柠檬酸、酶、钠、氯、少量氨基酸、抗坏血酸、钙、二氧化碳、胆固醇及精子组成的营养价值极为普通的液体啊！”那位衣服写满公式的美国人认真的问道。

    “是的，不过在灵能领域，比较注重的是事物的象征，精液作为生物繁殖中用于传递遗传信息的工具，有生命、欲望等象征意义，所以我们能从中获取力量。”狐妖族长的表情也很认真。

    “我觉得这可能是你们在变异的过程中发育出了能使用灵能的器官，物质是精神的基础，精神反作用于物质。”白T恤少女也加入讨论。

    “鬼族、怪族可不存在什么物质基础，他们一样能对生命产生作用。”狐妖族长反驳道。

    “或许是通过某种微生物产生作用，一些寄生虫能够改变宿主的行为。”那个美国人不甘示弱。

    “说不定是某种电磁生命，电磁波可以遗传信息，在某些复制环境中可能形成生命。”白T恤少女再次切入战场。

    “灵能是一种很神秘的领域，真正的作用机制还尚待探究。”狐妖族长的声音很无奈。

    那个美国人和白T恤少女又想刨根问底，不过被张厚信制止了。

    “我们理解，您还是接着讲述历史吧。”张厚信说道。

    “直到20万年前青铜器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我们教会眷族将青铜制作成弩，并改进了他们的冶金及锻造工艺，剑与装甲被发明出来供眷族使用，他们开始能够砍伐森林扩张土地，他们用青铜器将木头加工成轮子，于是国家和城市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眷族开始反抗其他种族的压迫，我们也会受他们邀请在战场上施放法术，随着历史发展战争开始进入拉锯阶段，有的时候妖魔鬼怪被压缩到很小一个范围，眷族们又打起内战来，随后妖魔鬼怪卷土重来将眷族打垮，妖魔鬼怪们又因为分赃不均而打起来，周而复始，就这样过去了接近16万年，直到眷族冶炼铁的技术成熟。”白恋英终于讲述到关键节点了。

    “如果有一方能够团结一些的话，或许你们历史的发展会大不相同。”白T恤少女如此评价道。

    “内斗是智慧生命的本性，很少有哪个种族能逃过这种宿命，哪怕是资源足够分配也会如此。”白恋英很平静。

    “唯有外扩，唯有技术突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张厚信回答得很快也很坚定！

    “铁是一种完美的金属，硬度和韧性更高，分布广泛又容易获得，特别是当他掌握在一个坚韧的国家手上时效用更甚，冶炼铁的成熟技术会出现在这个国家并不是偶然，他们邀请我们的族人常驻于神庙之中帮助他们思考，我们帮助他们设计了法律、政治制度，所以他们的组织很高效，这个国家对于外来眷族也很宽容，在其他国家被驱逐的炼丹术士在这个国家发明出了火药，我们后来利用火药发明了火器，铁器极大的促进了生产力，他们还利用铁器兴修了文明史上第一个大型水利工程，他们在铁制武器和火药的帮助下吞并了很多国家，但这不足以征服全球，直到马镫被我们发明。”白恋英卖了个不算难懂的关子。

    有两三个地球人并不明白马镫的意义，脸上露出了疑惑之情。

    “马镫对我们的历史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马镫不仅使得骑兵的战斗力增加，还使得训练出骑兵变得更加容易，集齐了铁器、火器、骑兵三大战争利器，再加上文官制度和哲人君主制，统一全球的历史进程便开始了，在这期间我们投入了大量狐仙和他们配合抵抗妖族的法术，鬼族被我们发明的灵符困住消灭，我们利用铁器、精气制作了第一代具备机魂的灵能机器来捕捉怪族，狐仙族和眷族倾力合作，很快就在一百年里统一了全球消灭了其他敌人。”白恋英终于将我所不知道的历史讲述完毕。

    “机魂？请问那是什么？一种特殊的生命体吗？”那个衣服上写公式的美国人问道。

    “不，机魂，有点类似于你们所说的电磁生命，是一种模拟灵魂结构，可以按设定的方式存储、处理信息与能量，依靠灵能运行的虚假生命。”

    说罢她拿出那个晶状平板，轻拍一下，演示了几次给地球人看，又把关闭的晶状平板递给张厚信。

    “要运上极其低的灵能再轻拍一下，就可以使用了。”白恋英提醒到。

    那个晶状平板在地球人之间传递了一圈，可能是不熟练的原因，轻拍一下时灵时不灵，最后又传回白恋英手中。

    “你们可以在镇子上的图书馆租到这种晶状平板，至于我们的机魂技术，由于能源特殊，对你们没有参考价值，老老实实从标准灵能学习才是正规的发展之路，事实上我们也在学习这里的灵能使用技术。”白恋英收回平板又提醒道。

    “承蒙教诲，请问你们后边的四万年里发生了什么呢？有你们帮助眷族应该发展得很快吧。”张厚信又问道。

    “在和眷族合作的三百年间，我们愈发感到两个种族的不同之处，我们狐仙，本性洒脱，放荡不羁，对于世界一切事物葆有好奇之心，而眷族则是一种极为世俗的种族，热衷于权力、名利、金钱，但这和道德水平无关，60年弹指之间就过去了，谁不想趁活着的时候多享乐一些呢？由于寿命不同的带来的巨大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差距令双方苦恼，所以我们在消灭掉共同的敌人后便分道扬镳，狐仙族归于山野之中探寻灵能的奥秘，将广袤的世界留给眷族。”狐仙族叹息道，或许是认为早一点介入眷族之中便不会有那么多悲惨历史了。

    “短寿命的种族必须活在现实中，而只有认清了现实才能更好的改造世界。”张厚信如此评价。

    “或许是吧。”白恋英对这样的分辨毫不意外。

    接着，白恋英由眷族早期一千年因对经典解释不同产生的分合历史，讲到眷族帝国的五千年历史循环怪圈，再提起皇族一千年的奋进历史，以及皇族的两千年毒品普及史，七千年弹指而过，皇族在毒品的烟雾中集体仙逝，接着一万五千年眷族倒退回原始社会，听的每一个地球人都屏气凝神，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太令人震撼了。”良久，那个白T恤少女才感叹道，有好几位地球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但如此宏大又富有转折的故事并没有让张厚信动容，在礼貌性的等待其他地球人讨论一会儿后，他便让出声狐妖族长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狐仙族长倒不在意张厚信的表现，她喝了口茶，细细品味了一下，便又从眷族在狐仙再教导下重获新生，讲到狐仙们暗中影响眷族历史发展的几个案例，最后说起三大国家的战争，军国主义占领大半个世界，民主国家和共和国蜷缩在星球上一小片领土内瑟瑟发抖，然后她又向地球人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你们倒是猜一猜，最后是哪一个国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白恋英笑意盈盈。

    “应该是军国主义国家吧，这种制度可以有效调动资源”白T恤少女的答案和我差不多。

    “民主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这次回答的是那个美国人。

    “共和国战无不胜！”那个法国人准备拿出自己的白旗向远方的朋友讲述那段光荣历史，被一旁的英国人按住了。

    只有张厚信不为所动，气定神闲，见此情景，其他地球人都起哄，想要听一听这位睿智的统帅有何高见。

    “我猜，最后所有国家都覆灭了吧。”拗不过其他人，张厚信只得用缓慢又坚定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猜测。

    白恋英应该是第一次遇见能猜出答案的人，狐耳轻轻抖动了一下。

    “那请问，您是怎样推测出这个答案的呢？”狐妖族长问道，其他地球人则一片哗然。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从你说眷族很早就统一了星球，我就知道故事的结局了，你们后来隐居于幕后推动历史，这样做有一定道理，但是你们既然这样做了，就不可能坐视一个国家完全占领世界，所以按照你们的想法，肯定会在军国主义国家占领到你们所设想的边界时暗中阻碍，那怎么可能会有最终的胜利者呢？所以一定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变故，导致所有国家都灭亡了，而且灭亡的原因会与生物战或核战相关，因为只有这两种武器有可能一下子失控毁灭世界。”张厚信从容不迫，将自己的推理道来。

    “您是一位有智慧的领导者。”狐妖族长称赞道。

    接着，她开始讲那位天才从历史中发现她们的存在，然后暗中瞒过世界进行人体试验计划，而所有人都自愿接受试验并忠实记录，计划成功科学家被一帮贪婪之辈处决，最终病毒迅速失控毁灭了世界，听得地球人们不时发出惊叹声。

    “我想，这就是狐仙族与眷族大规模融合的开端吧？”张厚信看来已不想了解其他地球人的想法了，很快就提出了新问题。

    “是的，之后两千年里，受到眷族精神感染的狐仙族开始担负起责任，以一种献身精神去实现理想。”狐妖族长略带激动的回答道。

    “你们虽然寿命很长但想法还是太幼稚，这种盲目的奉献精神一定会让你们损失了很多东西。”张厚信对后边的发展已经有了预料。

    狐妖族长的脸色微变但没有太多表示，然后她从狐妖们构建世界舞台融入眷族，说到狐妖教师因为经验而变得固执，然后她们因为狐眷冲突导致社会效率降低，最后狐妖们投入大量资源变革教育界，终于历史重回正轨。

    狐妖们的教育制度倒是让张厚信听得挺投入，不时点头，至于其他人则更加诧异了，显然难以想象这样一种社会。

    “很精彩，我们从你们的历史中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且我们两个文明发展程度相近，以后可以多进行交流。”张厚信最终以这样一句平淡的话结束了此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