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找对方向
“轰!”
“轰!”
……
王诚不断出拳,每一拳都是竭尽全力地打出,不下于与人殊死搏杀。
只不过,与人搏杀是以性命为赌注,而他则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所以他可以酣畅淋漓地打拳。
从他进入西军后,他的每一场战斗基本上都是用“木王枪法”,“伏虎拳”用的越来越少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他全力突破武宗的时候,那时他正在经历灵气灌体,体内真元太多,他不得不通过打拳来将真元排出体外。
但是那一次的心境无法与现在相比,那时他刚进入新的境界,雄心万丈,现在则是苦闷与烦躁,怀疑与困顿。
不同的心境打出的拳法自然也有所变化,这一次他的拳头蕴含着更强的威力,杀意惊天,是那种连自己都恨不得杀掉的杀意。
是的!
他现在的心境非常可怕,甚至有点走火入魔的意味。
黑色的真元巨拳一个接着一个,时不时还飞出一只黑色真元巨爪。
方圆二三十米内几乎化为一片真空地带,叫人无法呼吸。
王诚站在水面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形,竟好似真的化作了一头猛虎,或猛虎下山,或恶虎偷心,或猛虎擒犊,或黑虎崩崖。
拢共一百二十八式的“伏虎拳”在他手里不断打出,招招都要杀人。
殊不知,这才是“伏虎拳”的真正奥义,白虎主杀伐,没有杀意,练什么伏虎拳?
于是,王诚对“伏虎拳”在造诣上飞速提升,原本还有一些招式停留在“巧”的境界,很快提升至“妙”的层次。
巧,就是熟能生巧,可以变化、变通,能灵活自如,到了这一步算是拳术大成。
妙,即精妙绝伦,在生死搏杀之中能够打出妙招,化险为夷,是为拳术圆满。
在“妙”之上还有“绝”,所谓“绝”便是练出绝活,属于自己的绝活,虽然打出的还是“伏虎拳”,但多了自己的独到的理解,是为超脱。
超脱之上还有一境,为化境,即造化,武者对拳法的理解达到了极深的境界,可以自己创造拳法。
王诚离“化境”还差的很远,不过一些招式竟陆续突破“妙”的境界,达到“绝”的层次。
因为他每打出一招之前都会喊声“杀”,不知不觉间竟然把音波攻击结合到了拳招中,于是打出的拳招中竟带着虎啸。
拳未至,声先至,先一步震慑住敌人,再一拳将其击杀,省去了王诚单独积蓄力量动用“虎啸龙吟”这一环节。
这一招普天之下除了他能用,恐怕除了拳王南山虎可能会。
不是绝招又是什么?
待到后面,王诚每一拳在打出去时,真元巨拳中不仅携带着虎啸声,在拳头之前更掀起了一阵风暴。
然而,他打出的真元巨拳还是没能突破至百米距离,尽管他体内的真元比大宗师还要浑厚的多,因为百米是武宗攻击范围的天花板,没有哪个武宗能达到。
常言道:真元如玉石,灵元似金铁。
这句话其实最能体现两种力量的不同程度,灵元在硬度上要比真元强了一个档次。
以往王诚凭借铁拳和巨力经常打碎武宗的真元,但是对上武王强者,哪怕他的气力已经是以往的几倍,也很难将灵元打碎。
因为武王领悟了武道真意,打出的灵元蕴含着他们对属性力量更深层次的领悟,就好比领悟了金属性力量的武王,他们打出的灵元从某种程度上就是金铁。
在将近一个小时的不断挥拳,王诚体力终于有些不支,他收起拳头,整个人就势倒在水面上。
被打在空中的水浪适时落下,王诚没有躲闪,任由这些水浪砸在自己的脸上,将他打入水中。
他两眼呆呆地看着夜空,人向水下沉去,但是刚沉下去,从体内浮出一只巨大的五色气泡,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
王诚眼前的色彩也从深色变成了五色,像是一下从地府中来到了仙界。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了大量复杂的念头。
杀?
不杀?
其实,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何还要去改变呢?
很多时候,人的第一选择就是潜意识中的行为,也就是自己初始的本心。
王诚想起了老师张晓生对自己的教诲,就是要遵循本心,坚守本心。
“斩草除根固然能永绝后患,但姜家的那些后辈子孙都是无辜之人,他们不清楚当年的事情,更没有参与进去,我没有理由杀了他们。”
“爷爷犯罪,不代表孙子也有会犯罪,爷爷的罪责为什么要延续到子孙后代?”
王诚想到了古往今来最重的刑罚之一,就是株连九族。
这放在现代社会是无法让人接受的,而现代社会也早已取缔了这样的刑罚,但是国家会约束这些人犯了大罪的后代,比如考公、入伍都需要政审。
一念至此,王诚茅塞顿开,原来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了。
“生而为人,当有一颗仁心。老师年少时遭遇了那么多劫难、不公、屈辱也不曾灭了剑阁,不就是因为他有一颗仁心?”
王诚想起了老师张晓生的遭遇,再联想到他能成为当世第一人,就是因为他能够坚守本心,不忘本性。
人的一生最难的就是初心不改,故而有“初心不改,方得始终”的说法。
王诚念头通达,从水中一跃而出,转身回头,向岸边大步走去。
临近岸边依旧有大量的船,刚才他在湖心深处弄出的动静并未惊动这里的人。
果然,靡靡之音更容易入得人耳。
王诚又看到了现在他喝酒的那艘楼船,正想继续上去喝两坛,突然停下了。
他念力锁定着舰楼一处包间,“看到”了里面的两道身影。
“是她!”
他没想到她一个人会来这里,她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原本他想直接离去,但是两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人,属下什么时候能回去?”
“姜家的事还未结束,我们只是发现了姜家与楼外楼的人有勾结,但并无确凿的证据,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动手。”
“大人的意思是,属下还需要去搜集姜家与楼外楼勾结的证据?”
“不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只要有勾结,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属下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已经没办法再回姜家了。”
“你不是认识他吗?他与姜家交恶,你为何不能让他去帮你调查姜家呢?”
“这……属下哪有这般能耐?”
“你的深浅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让他替你做事!”
……
王诚听了一会儿,脸色都变难看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被人骗了,而且如果不是今夜的发现,他可能还会被继续骗下去。
不过,他并没有当着她的面揭露,身形一晃,人消失不见。
须臾,他回到了客栈,走到自己房间前,他又停下了。
转身,他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很快门便开了。
李凤仪站在门后,她穿着一袭薄薄的丝质睡衣,领口开的很大,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如玉般白皙光滑,胸前高耸,春色无边。
王诚眼睛一热,这个小妮子经过碧玉舫调教后愈发地知道怎么去勾引男人了,他都快把持不住了。
李凤仪见到王诚的一瞬间,俏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将王诚迎了进来。
关上房门后,她看着王诚的脸,道:“将军,你的脸?”
王诚手一摸,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没了,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
剑眉飞扬,目光如电,洁白的脸如斧凿刀削,五官俊朗,英气勃发,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
“将军!”
李凤仪突然眼睛一红,一把抱住王诚,脸庞贴着王诚的胸膛,哽咽道:“将军,我以为您不要凤仪了。”
王诚感受着胸膛的温热,心里却是暗暗叹了口气。
他真的很心疼这个小妮子,尤其是在得知姜泽地通敌叛国后。
通敌叛国的姜泽地竟然能名垂青史,公侯万代,而拼死护国的郎中令却遭到了清算,抄家灭族。
王诚越想越心痛,贴着她耳边说道:“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
李凤仪抬起秀首看着王诚,点头道:“将军,凤仪一定会好好活的,凤仪永远会留在将军身边。”
“好!”
王诚紧了紧双臂,道:“人只有活着才能做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凤仪感受到了王诚情绪的低落,试探着问道:“将军,人是不是没找到?”
她是真的王诚此行的目的,因为王诚跟她提过一嘴。
“没有。”王诚道。
李凤仪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她却不知道王诚此刻在想的是她自己的遭遇,于是安慰道:“没事的将军,咱们一定还能找到线索。”
王诚摇了摇头,道:“也许吧!”
其实,他心里面已经在打退堂鼓了,天水郡与江城都没有徐光现身的踪迹,所有的线索也到此中断了。
天下之大,如何去寻呢?
他不怕苦,也不怕累,但他怕去做海底捞月的事,因为那不仅没有意义,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心里面只能默默地跟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徐雅说声“抱歉”,他是真的找不到人啊!
“将军,凤仪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凤仪经常听人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线索一定会有的,也许……也许只是方向错了。”李凤仪道。
“方向错了?”
王诚忽然一怔,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去仔细想过,现在经李凤仪无意中提了一嘴,原本混乱的思绪中竟出现了一道光。
这道光像是指针一样,引导那些杂乱无章的线索慢慢归拢到一块儿。
他首先想起几个月前,当他从无极深渊回来时,就收到了徐光被神秘人带走的事,因为那位神秘人脸上戴着面具,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楼外楼。
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他沿着楼外楼这条线一直追查下去,他果然查到了徐光现身于楼外楼在宜城郡、九江郡的两处据点。
随后他继续沿着这条线追查,但让他无比意外的是,楼外楼在江城这处据点没有发现徐光现身,他只能又回头去天水郡。
因为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天水郡列进追查的范围,他潜意识中以为天水郡被姜家掌控的滴水不漏,楼外楼无法渗透进来。
谁能想到姜家竟然是楼外楼的一个“暗子”,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给楼外楼做事了。只不过因为姜家今非昔比,楼外楼与姜家的联系非常隐晦,可以说是将姜家保护的很好。
其实,查到这里,方向就已经不对了。
既然楼外楼将姜家保护的那么好,那位带走徐光的神秘人多半不知道姜家这处据点,所以他不太可能来天水郡。
“既然他没有继续往东,那么一定是向南而行,楼外楼的那处灵境就在南边的锦州,他很可能直接将人抓回了总部!”
王诚目光越来越亮,暗暗想到:“既然是往楼外楼的总部方向去的,那么只要在他们先一步到,我就能截住他们!”
想到这里,王诚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在李凤仪光亮的秀额上亲一口,喜道:“凤仪,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李凤仪还是头一次见王诚这么主动,香腮顿时浮现出两朵彤云。
她主动解开束缚着丝质睡衣的丝带,睡衣自然滑落在地,一具堪称完美的胴体展现在王诚的面前。
“将军,请怜惜妾身。”
她低下秀首,双臂自然下垂,露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王诚看着这具完美的胴体,呼吸瞬间变的急促起来。
他气血本就旺盛无比,几个月没有开荤,哪里还能把持的住?
他一把拦腰将李凤仪抱住,浑身气息激荡,身上的衣服直接被震飞了出去,而后大步走向床前。
李凤仪一双玉臂紧紧地抱住王诚的脖子,心里面既紧张又兴奋。
“砰!!”
就在二人已经来到床上,房门突然被暴力地撞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