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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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整理礼服

    许于华和栩醉天敲门走了进来,晚客和梦牵就出去了,栩醉天满眼不舍地走进以缘,缓慢地在以缘身边坐下,许于华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栩醉天的眼眶躲满了红豆般的热泪,她坚强地藏着眼泪,不让泪珠滑落下来,终于泪河决堤,她痛苦地紧皱着眉头,苦涩地紧缩着脸庞,转头别过以缘,用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哭声只能在心底嘶吼,心伤不断在内心发酵。以缘轻轻地靠在妈妈的肩膀上,泪花像落线的珍珠一般滴落,一滴又一滴,手背上绽放着朵朵水浪。

    栩醉天慌乱地擦拭着眼泪,强颜欢笑地转过身来,把手缓缓地伸向以缘,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以缘的脸庞,悲痛地说:“以缘,我的女儿,以后你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如果你受委屈了,爸爸妈妈可不能时时护着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过得不顺心,就回来,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以缘强忍着眼泪,眼睛酸痛,眉眼时不时阵阵抽搐,连呼吸都混乱了,她紧紧地攥着妈妈的手,带着哭腔说:“爸爸妈妈,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以后我不在你们身边了,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经常回家陪你们的。”

    许于华此刻也心里闷闷的,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但是身为男子汉不允许他泪花涟涟,他只是无数次地低垂着头,紧缩着眉毛,眼神无力地流转着,似乎此刻他的眼球都是灰暗色的。他无奈地说:“你们娘俩不要再哭哭啼啼,孩子大了,总不能一直留在父母身边,以缘长大了,嫁人了,这是喜事。”他心疼地将目光停留在妻子身上,“你妈妈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

    以缘惊讶又心酸地看着妈妈说:“妈妈,以后我不在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栩醉天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任凭泪水肆意地洗礼脸颊,以缘也紧紧地抱着妈妈,那一刻,母亲紧张跳动的心脏和女儿激动不舍的心脏互相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醉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女儿,脸上缕缕泪行不足以发泄心中的不舍,她温柔地帮女儿擦拭着眼角的泪,以缘也用手背轻轻地揩妈妈的脸蛋,岁月早就在妈妈的脸上留下痕迹,那爬满妈妈脸上的皱纹见证了母亲对自己女儿赤诚而热烈的宠爱。

    许于华跟随着自己妻子的心痛而感受到锥心之痛,他满脸心疼地望着妻子说:“醉天,以后你想她了,我们就时时来看女儿,我陪着你一起。”随后他脸上满脸的无能为力,嗓音中满载着沧桑和无力,说:“以缘,爸爸无能,以后我可能帮不了你了,一切都得靠自己。不过爸爸可以保证,不管以后你多狼狈,我们的家永远欢迎你回来。你的事业,爸爸真的力不从心。爸爸还是那个态度,我不想和冷家的一切生意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爷爷那一辈的生意场上的情分在你爷爷的手上就已经结束了,我不可能去重蹈覆辙。”

    许以缘苦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的,爸爸,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爸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劳累了。”

    许于华点点头,随后走到以缘身侧,弯下腰把手搭在以缘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以缘,照顾好自己。”他转头望着妻子,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妻子,轻轻地拨开她有些凌乱的秀发,温柔地凑在她的耳鬓说:“醉天,我们走吧,该回家了。”

    栩醉天无奈地点点头,挽起丈夫的手臂,转头对以缘说:“以缘,爸爸妈妈走了。”

    以缘那一瞬间心头说不出的紧张不安,下意识地慌张地起身,刹那又意识到了终有一别,绝望地微笑着说:“爸爸妈妈,我送你们出去。”

    栩醉天强忍着离别的伤痛,莞尔一笑,说:“不用了,你穿这身衣服不方便。”

    这时恰好冷之霜敲门走了进来,他急忙跑过来,不解地问:“爸,妈,你们就要回去了吗?不多留一阵子?阿缘肯定舍不得你们。”

    冷之霜叫以缘的父母叫爸妈,这不禁让以缘在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许于华笑着说:“不了,总是要分开的。之霜,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我们先走了。”

    冷之霜知道以缘的父母去意已决,他也明白以缘父母在这不自在,于是便遗憾地说:“那好吧,爸,妈,我送你们到门口。”

    许于华夫妻点点头,冷之霜看着穿着礼服、脚踩高跟鞋的以缘,她不舍又为难地看着父母,于是走到以缘身边,伸出手臂,说:“阿缘,我们去送送爸妈吧,我扶着你去。”

    以缘瞬间感到一股暖意流入心间,嫣然一笑,重重的苦涩中有了一点幸福的苗头。

    冷之霜发现以缘的衣裙绊到鞋跟了,害怕以缘摔跤,温柔地附在她的耳边询问,以缘有些受宠若惊地躲闪了一点,他倒是没有丝毫不悦,似乎已经习惯了以缘的距离感。他淡然一笑,说:“阿缘,我帮你整理一下礼服,不然你等一下走路要绊倒了。”

    以缘羞涩地点点头,冷之霜提了提自己的西装裤子,不紧不慢地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礼服,以缘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因为要把脚抬起来,以缘的胆战心惊地尝试着抬起脚跟,可是鞋子太高了,以缘又不习惯穿怎么高的鞋子,倒有些左右为难,如果一个不小心,摔了四脚朝天,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冷之霜注意到以缘的为难,贴心地说:“阿缘,你扶着我的肩膀,小心点。”

    以缘脸色羞红,声音都泛着娇羞,软软糯糯地说:“好啊,谢谢你。”

    冷之霜蹲着,傲娇地抬头看着以缘明媚一笑,以缘微微蹲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随着抬起的腿受力,她用力地死死抓紧之霜的肩膀,终于结束了,以缘匆忙把手从他肩膀上拿开,之霜满意地站起身来,和以缘相视一笑。

    以缘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注意到他肩膀的衣服被自己刚刚的力道给揉得皱巴巴,从来冷之霜的衣服都是崭新平整的,这皱起的一处倒显得格外突兀,以缘愧疚地说:“冷……”她还是没有习惯“阿霜”这个称呼,她立马改口,“阿霜,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被我弄皱了。”

    冷之霜看了看,尝试用手去抚平衣服,可是毫无成效。他宠溺地说:“没事,我们先去送爸爸妈妈回家吧。”

    说罢,他走近以缘,抬起手臂,以缘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可是她突然意识到周围有很多宾客,于是她握紧之霜的手掌,之霜惊讶地回过头望着以缘,以缘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很多人看着”,他瞬间喜笑颜开,那一刻俨然是一个鲜衣怒马春风得意的少年郎,他挣脱开以缘的手,把手掌翻转过去,紧紧地拉着以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