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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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只是好朋友

    他们二人回到医院后,刚走进病房,就看到冷爷爷病床前坐着弘爷爷,身后笔挺站立着的是弘若粟。

    冷之霜先一步走上前,恭恭敬敬一边鞠躬点头一边说:“爷爷,弘爷爷好。”随后朝弘若粟淡然一笑,微点头。

    许以缘也落落大方地说:“冷爷爷好,弘爷爷好。”随后莞尔一笑地看着弘若粟。

    他也眉开眼笑地问候:“以缘,你怎么也在这,好巧啊。”随后走到以缘的身边来。

    许以缘用像蜂蜜般甜美清脆的声音回答道:“若粟,是啊,我上午来看冷爷爷,刚刚和冷先生去寺庙祈福了。”冷之霜听到“冷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上扬的嘴角瞬间消失了,一股低沉沉的气压往周边扩散。

    弘若粟俏皮地问道:“以缘,你许的什么愿?真的很好奇你的所求是什么?”他用一种兴致盎然的眼神注视着她。

    许以缘的脸瞬间就像温度不断飙升的温度计般,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乞求什么,我……,我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身体健康。”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搪塞过去的理由了。

    就当许以缘惬意地舒缓口气时,冷之霜默默地补充道:“还有好姻缘。”那一刻许以缘真的想像地鼠一般躲进洞穴里。

    病床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冷之霜身上,一向对他人的事视若无睹的他居然也会主动打趣别人。冷爷爷哄然大笑,和蔼可亲地说:“以缘啊,不要害羞了,我和你弘爷爷都是过来人,婚姻是人生大事,想求好姻缘也是人之常情,这个寺庙很灵验的,相信我们以缘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夫婿。”

    弘爷爷也开怀大笑,就像一座弥勒大佛一般,眼角旁泛起层层皱纹,额头上似乎夕阳下的粼粼水波,但是他总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敬畏之心,他慈祥地说:“是啊,以缘,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弘爷爷也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

    许以缘早就羞红了脸,就像熊熊燃烧的篝火一般赤红热烈,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个字来,嗔怪地看了冷之霜一眼。

    弘若粟也发出风中铃铛般的笑声,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以缘,我也祝你早日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啊。女孩子就是要这样大大方方的,不要那么矫情。现在你的心生我们都听见了。”随后又掩饰不住地捂嘴笑着。

    弘爷爷看着放荡不羁的若粟,神情有些严肃地说:“若粟,你嘀咕些什么呢?整天没有正行,傻乐呵什么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给我找一个孙媳妇回来。”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若粟。

    看到八卦的火力转移到弘若粟身上,许以缘这才松了口气,也理所当然地看着他的热闹,弘若粟收起了他那得意忘形的笑容,正经地说:“爷爷,我还小,不着急的,我是肯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的,你可不能安排我的婚姻。”

    冷爷爷看着冷之霜,宠溺地说:“我们家之霜年纪也不小了,都二十八了,也该准备结婚了。”他转头看着弘爷爷,“我倒喜欢若粟这般活泼跳脱的性子呢,我们之霜太沉稳严肃了,若粟这孩子看着就招人喜欢。”

    弘若粟刚刚还像泄气的皮球一般,瞬间又满血复活了,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骄傲地说:“谢谢冷爷爷。”

    冷爷爷喜悦地笑着看着若粟,就像看着春季里萌发的嫩芽般,眼神中尽是呵护与宠爱,弘爷爷也淡淡一笑,望着冷之霜说:“之霜这孩子看着很扎实可靠,你就放心把公司交到他手里吧。”

    冷之霜依旧面无表情地端正地站在那里,冷爷爷心疼地看着他说:“这孩子,难为他了,可惜他父母不喜欢管理公司,天天就知道夫妻两人游山玩水,哪像与凝,把你的公司经营地有模有样。”

    弘爷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迟疑了许久,唉声叹气地问道:“碧虚夫妇还在外面旅游吗?真像一对神仙眷侣,也是让人羡慕的,只是苦了你这个老头子了,我是早早就从公司事务中脱身了,不过幸好,之霜现在回来了,能帮你分担肩上的重担。”

    冷爷爷苦涩地说:“现在重担可都落在之霜身上了,委屈这孩子了。我这个老头子身体真的不太行,也帮不了他什么。”不知为何,冷爷爷将视线落在了以缘身上。

    许以缘、弘爷爷和弘若粟三人打算打道回府,弘爷爷慢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许以缘和弘若粟谦谦有礼地跟在爷爷身后,弘若粟又凑在以缘耳朵边嘟囔着:“以缘,你就这么着急结婚吗?不知道谁有幸当你的新郎呢。”

    许以缘也轻声细语地回答:“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你别问了,我今天都尴尬坏了,你还笑话我。”

    弘若粟又情不自禁地偷笑着说:“确实,我挺替你觉得尴尬的,对了,你要是相亲,可以麻烦我帮你先物色一下,不然又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许以缘给他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不以为然地说:“你帮我物色?不麻烦弘小少爷了,大概没有人能入您的法眼。”

    弘若粟赌气地说:“你不相信我?太寒心了。”他故意佯装失望地叹气。

    弘爷爷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身后二人,神情严肃地朝若粟说:“你小子又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呢?我们回家吧。”随后眼神略显温柔地看着以缘,“以缘,你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许以缘彬彬有礼地回答道:“不用了,谢谢弘爷爷,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弘若粟听到他爷爷的建议时,眼神直发光,就像明媚的星落躲进了他的眼眸一般,可是听到以缘拒绝后,他的眼神就像空洞无物的沼泽一般,他不情不愿地向以缘挥手告别,依依不舍地坐进了汽车里。

    回到家中,弘若粟不似刚刚那般兴致勃勃,弘爷爷试探地问道:“若粟,你怎么一回家了就像一滩死水一样,刚刚还生龙活虎的。”

    若粟无趣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兴致低落地说:“爷爷,我哪有啊?你想多了。”

    弘爷爷看着自己孙儿这般就像没糖吃生闷气的小孩,宠爱地打趣道:“若粟,你跟爷爷说说,你觉得以缘怎么样?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这时,弘若粟的父亲弘与凝恰好从公司回来了,凑巧听到了弘爷爷的话,神色凝重地问:“爸,你刚刚说什么?若粟喜欢那个许家姑娘?”他逼近刚坐下的若粟,眼神像锋利的刀尖一般直刺若粟的垂眸,面色肃穆,“若粟,你可不要这么糊涂啊,她和我们家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自己想清楚,不要做傻事。”

    弘若粟被父亲劈头盖脸地一顿教训,心里很不是滋味,垂头丧气地说:“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喜欢教训人?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随后他委屈巴巴地望着爷爷,“爷爷,我只是觉得以缘她是个很特别的女生,也没有到喜欢她的程度,她就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弘爷爷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小孙儿,不免心里升起怒火,板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了,有些性子要改,不要总是一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你凭什么瞧不起别人家的孩子,以缘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不要这么嫌弃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