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次元当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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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牺牲品

    贺栎伸手试着敲了敲房门。

    突然一下子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张裹着头巾的满是皱纹的脸从阴暗中缓缓出现,贺栎隐约闻到一股香味。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裂开了一个笑容。

    猎人的母亲沙哑开口道:“怎么了?”

    贺栎扭头看了玛丽一眼,玛丽仍然捏着鼻子远远站在后面。

    贺栎想朝里面看去,可是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

    贺栎说:“您在干什么?”

    猎人的母亲说:“人年纪大了,总是需要睡眠。”

    贺栎说:“我能进去看看吗?”

    猎人的母亲神色有些僵硬,她顿了顿,说:“……当然可以。”

    她让开身体,贺栎从她身侧那个小小的缝隙中进门。

    这个房间不大,很整洁,桌子上、沙发上都盖着白色的布,应该是用来防尘的,老人家总是喜欢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现在是大白天,窗帘却拉着。

    刚才猎人的母亲说自己在睡觉,可以理解。

    房间里放了很多花,那些香味应该就是从这些花朵中散发出来的。

    实在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猎人的母亲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笑容:“你想多坐一会儿吗,把你门外那个朋友也叫进来吧。”

    玛丽一直站在门外。

    贺栎看了一圈实在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好说:“不用了,最近这几天不太平,您记得小心一点。”

    猎人的母亲笑了几声,“没错,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贺栎离开后她就关上了门。

    玛丽一直站在不远处,贺栎说:“你闻到的奇怪味道是不是花香味?那间屋子里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玛丽撇了撇嘴:“没有最好。”

    两人回到屋子里,贺栎简单收拾了几件上山用的工具,玛丽坐在床上摇晃着腿说:“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贺栎把自己要用到的小刀、锯子等装进一个大背包里头也不抬的说:“山上很危险,你没有自保能力,万一遇上危险我可顾不上你。”

    玛丽说:“你不用保护我,我能保护你呀。”

    贺栎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他说:“你拿什么保护我,你脚上穿的那双鞋连走路都不好使,遇到危险别说帮忙了逃跑还要人帮,你跟着去能干什么?”

    玛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低跟小皮鞋,不愉的反驳道:“你懂什么,高跟鞋能拉长人的身材比例,让我的腿看上去更长。”

    贺栎说:“总穿那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玛丽嘟着嘴说:“那我怎么办,反正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贺栎放下手中物品,直起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就真的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玛丽想了想,说:“有很多,非常多,但现在还没到时候。”

    贺栎已经习惯了玛丽不搭调的语言系统,他把背包往肩上一甩:“我走了,你在家呆着,把门锁好。”

    玛丽从床上跳下来拦在贺栎面前,她一把抱住贺栎的腰,眨着圆圆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说:“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下吗?万一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贺栎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现在是白天还是在村里,狼人为了计划肯定会有所顾忌不会随便杀人,呆在村庄里还是较为安全,;

    但出了村子一切就不一样了,在地理位置不明确的森林里有很多为未知的威胁,带玛丽去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贺栎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和了很多,他说:“没事,我天黑之前就回来。”

    贺栎出门走到房子后面,这里有一个马棚,他记得这里拴着一匹马,有马来回也方便一些。

    这是一匹黑色的马,浑身毛皮油光滑亮,四肢修长,躯干健壮,正在地上吃草,贺栎在这里还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猎人的母亲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她佝偻着身材矮小,要不是玛丽的提醒贺栎压根没发现她的存在。

    贺栎心里有些奇怪,这个npc之前不是还说自己要睡觉吗,怎么又出来了。

    他上前道:“您有事吗?”

    猎人的母亲裂开一个笑容道:“没事,我就是给威廉喂喂草,怎么,你要出门?”

    贺栎点了点头,拉着威廉往出走。

    猎人母亲沙哑的声音响起:“你那位小朋友怎么办?”

    贺栎顿住脚步回头道:“我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玛丽站在屋门口,看见贺栎牵出来威廉眼睛都亮了,她摸着威廉的毛发,威廉响亮的打了一个响鼻。

    玛丽摸着威廉对贺栎说:“这匹马真漂亮,我也好想骑马。”就差把‘我也想去’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贺栎仍然斩钉截铁道:“不行。”

    “切。”玛丽撇了撇嘴:“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贺栎正要翻身上马,被她的话呛了一下,他不怒反笑:“我无情?那你今天晚上自己找地方住。”

    玛丽理直气壮的说:“我不。”

    她一直跟着贺栎走到小院的门口,依依不舍的拉着贺栎的手,贺栎要走了,她又说:“那我饿了怎么办?”

    贺栎说:“自己解决,反正我是个无情的人。”

    说完贺栎就策马离去,玛丽向他挥了挥丝巾,大声道‘一路顺风。’还拿丝巾擦了擦眼角。

    等贺栎消失在视线里,玛丽还站在原地抹眼泪。

    一道平静如湖水般的声音悠悠而来:“演得不累?”

    玛丽前一秒还是伤心的面庞瞬间就‘嘻嘻’的露出了笑容。

    “什么叫演,真伤心,我这是真情实意。”

    她看也不看就向后靠去,刚好靠在一人身上,那人身材高大,浑身上下被黑色裹得密不透风,脸上那白色的巨大鸟嘴面具在一片黑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黑死病克星没有躲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是你的新目标?”

    “嗯哼。”玛丽的手肘搭在黑影的胸膛上,整个人倾斜着靠上去望着贺栎远离的方向道:“是个BK呢,多稀罕呀。”

    她笑嘻嘻的弹了弹黑死病克星面具上长长的鸟喙。

    “和你一样。”

    黑死病克星高大的身影沉默的站在原地,半晌,他缓慢开口道:“他和你的目标有很大差距。”

    玛丽沉声说:“我知道。”

    她话锋一转,又十分兴奋道:“但不试一试谁知道呢。顺便一提,我改变方法了,

    以前我总是想把灵魂塑造成我想要的样子,经过这么多次的失败我想也许让他们自由发展会更好。

    我要做的就是把不需要的树枝剪掉,这样他们既能保留一部分自我,同时还能长成我需要的样子。”

    黑死病克星扭头,面具上那两个空洞的眼眶转向玛丽的方向,他依旧平静道:“那在他之前的人算什么,牺牲品吗?”

    “什么叫牺牲品?”

    玛丽做了一个扶额晕倒的动作,她单手叉腰一脸愤懑道:

    “这么说真令我伤心,看看你现在和以前的变化有多大,

    以前的你那么弱小就像一个小蚂蚁一样只要随手一捏就死了,现在的你大权在握已经是一棵参天大树了,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我成就了你,你应该感谢我。”

    黑死病克星不发一言,半晌后他说:“你想吃什么?”

    玛丽瞬间又变得笑嘻嘻的:“我想吃香草味的冰激淋。”

    黑死病克星说:“香草味的不好弄。”

    玛丽眉眼弯弯的说:“不用啦,我怕你下毒药毒死我。”

    黑死病克星说:“我怎么舍得。”

    “切。”她点了点那白色长长的鸟喙,“我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小乌鸦。”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的朝小院走去。

    身后那道平静如水的声音响起:“注意你院子里面。”

    “放心。”玛丽挥了挥手。

    ……

    贺栎骑着马一路狂奔,这果然是一匹好马,跑得非常快,周围的景色就像按了加速键一样疯狂倒退,不一会儿村庄就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出来寻找材料其实是骗人的,贺栎真正的目的是想去上次见到玛丽的地方找一找狼人。

    自从那天把玛丽从森林里带回来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玛丽说有狼人追她,可她穿着高跟鞋,身上一点逃跑的狼狈痕迹都没有。

    不觉得奇怪吗?

    明明走个下山路都需要人背。

    除非玛丽自己就是狼人,那天她回到村庄的时候正逢狼人大乱,门口的守卫都不见了,没人检查过她,这倒是能说得通。

    他又想起玛丽说自己是好人阵营时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想起在进入世界前她说如果两个人不在同一方阵营更好,这样他们两个任意一个活下来都能算过关。

    看来玛丽的嫌疑很大,贺栎在心里暂时给玛丽打上狼人的标签。

    他来到那天和玛丽碰面的地方,这里由高大的巨树环绕,走的越深就越像黑夜。

    森林里十分安静,风吹过树叶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在地面深藏的树叶之下有蛇虫被人惊动传来了细碎的响声,

    夹杂着人类和马匹的脚步,越显寂静。

    贺栎把威廉牵在树干上,自己去周围检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踪迹,心中愈发肯定玛丽就是狼人了。

    一直安静的威廉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面,时不时发出鸣叫声。

    就在贺栎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背后一阵狂风刮过,树叶发出了猛烈的响声,

    贺栎的第六感骤然惊醒了,他从空间掏出枪转身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树下的威廉轰然倒地,脖子上有几道长而血腥的抓痕。

    片刻功夫连马的尸体都不见了,贺栎心下骇然。

    忽然他身后又传来一阵风声,贺栎猛地往旁边一滚,右肩传来了一阵剧痛。

    他扭头看去,右肩上多出了几道血淋淋的爪痕,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如果不是自己躲闪即时,刚才这一下也许就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想到这里,贺栎不禁一阵后怕。

    不过就算自己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怀恋的,自己没有父母,从小到大精力都放在学习和生活上也没有朋友,论文虽然被人顶替了但他也已经杀了那个人报仇,也算了了一桩恩怨。

    好像真的没什么值得他活下去的。

    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闪过玛丽的脸。

    万一他真能攒够那个天文数字的积分,然后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呢?

    右肩上的伤口又疼痛了起来,贺栎咬着牙,捂住伤口站了起来。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还是打起精神来吧,一不小心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从空间里拿出一截绷带草草的给自己包扎,免得一会儿没被狼人杀了自己先血尽而亡。

    就在贺栎包扎的间隙,那熟悉的风声又一次从贺栎背后袭来,贺栎仔细辨别风声的来源。

    ——砰!

    【猎枪命中目标!子弹给予返还。】

    身后传来了一阵哀嚎,贺栎从腋下收回枪,淡定的起身回头看去。

    地方躺着一只灰色的狼人,这只比起在村子里见到的那只更像狼,基本上就是狼了,他的胸口处有一片灼伤,正是被贺栎的子弹所打伤。

    贺栎只是单纯凭风声赌了一把,枪打得不准,打是打中了,但没有一击毙命,此时这只狼人的伤口处正冒出阵阵烟雾,他疼得满地打滚。

    贺栎蹲下问道:“嘿,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这些狼人玩家里有没有一个叫玛丽?”

    那只狼人疼得一直在哀嚎,他的嘴唇颤颤巍巍的上下动了动,他发出的声音太微弱,贺栎不得不低头去听。

    只听他说:“……你完了。”

    贺栎皱了皱眉,又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狼人玩家里有没有叫玛丽的,我不会揭发她,我只是想知道答案,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

    狼人挣扎着说:“……不知道。”

    贺栎朝他开了一枪。

    【玩家BK1492淘汰玩家NK037094】

    贺栎打开光脑,看自己的账户上增加的数字,这次勉强还算可以,三位数,比上次的蚂蚁肉强多了。

    贺栎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刚才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的麻木之后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忍了。

    贺栎收起枪,打算在天黑之前回家,现在时间还早一路上还可以注意有没有兔子或者鹿什么的,打两只晚上回去当野味。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陡然发现周围的树林里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个亮闪闪反着光的东西,贺栎以为是什么会发光的虫类或者变异生物一类。

    他眯着眼仔细看去,发现那些东西更像是某些动物的眼睛,那些眼睛在阴暗的树林中闪着光,隐隐可见狼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