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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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亲

    从大姑家拜年回来,讲媳妇的事便在我所在的村庄上传开了。我们庄上同年生的四男四女,一起和泥巴,一起捉迷藏,一起做结婚游戏,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慢慢地大人们就知道了,他们就有想法了----某某跟某某一对,这样,就分了四对,后来的结果是一对也未成。我曽经听母亲拉过这件事,我与本生产队沈家大女有过指腹为婚,也就是娃娃亲。我母亲与沈家大女母亲同姓同宗姊妹,怀孕时曾经讲过:若是双方生下一男一女,结为夫妻。谁知真的是一男一女,造化弄人。实际小孩子在一块没有夫妻这个概念,但有人想欺负她,那可不行,我会不要命地去打架。回来后我都不好意思见小伙伴们,他们用手指刮着脸说我不要脸,到外面去讲媳妇。这在他们心里是天大的事,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了。我好孤单,远远地看着她们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我尽量避开和大家碰在一起。我不懂,我迷茫。世界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两天一过,大家又欢欢喜喜在一起玩,重复昨天的故事,继续捉对躲迷藏、扮媳妇。沈家大姑娘和我仍然是一对,她见周边没人,就问我:“你真的在你大姑那里讲媳妇了?”“他们大人在一起闲扯的,我不要,真的。”我连忙解释。怕小伙伴会再次不跟我玩。媳妇?媳妇是干什么的?难道说男人就必须讲媳妇?有什么好处吗?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几千年遗留下来的产物。有人争,有人抗,事情照常进行。该争的时候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