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左边看。”手机中传来严丽丽的声音，芮可儿向左一看，她正冲着自己招手，便也抬了下手，挂断电话走了过去。

    “芮小姐，你好，我是严丽丽，”严丽丽伸出手同芮可儿的手握到一起，心中惊呼好软，又介绍道：“她谁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我们是同事。”

    “您好丽总，不好意思好像来晚了一点。”芮可儿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指向5:58，虽不算晚，但毕竟也是人家先到，开口软一点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接下来嘛……

    芮可儿转向石亭心伸出了手：“石小姐，又见面了？”

    “来者不善。”严丽丽用眼神向石亭心传递了这个信息，但石亭心并没有看向这里，而是握上手后直勾勾地盯着芮可儿道：“确实，第二次见面了，怎么，今天没跟他一起来？”

    “他跟朋友喝酒去了，稍微晚点才会回家。”芮可儿听到石亭心自然地用“他”代指甘范，心中暗暗不满，但表面上却也表现得极其自然：“跟他说了咱们出来聊一会儿天，倒也没什么关系。”

    “倒还挺大度，”石亭心递过菜单给芮可儿：“先看看吃点什么吧？”

    “他一直挺大度的，”芮可儿翻看了下菜单，点了一杯果汁：“可儿点这些就好。”

    “呃？不再来一点别的？”严丽丽拿过菜单问道，随后随手在上面划了一份咖啡和一样主食递给了石亭心。

    “谢谢您，最近可儿在减肥，”芮可儿看向严丽丽道：“胸口最近一直有些紧，想稍微控制下。”

    “芮小姐多大了？”石亭心也随手点了个喝的把菜单递给了侍者。

    “70H，”芮可儿问道：“石小姐呢？”

    “噗！”严丽丽刚入口的水差点喷了出来，盯着芮可儿的胸口和石亭心的来回比对，几秒钟后她在石亭心想要杀人的眼神下收回了目光。

    “70……B，”石亭心极不自然地说道，转而忽然反应过来道：“我问的是年龄！”

    “你有个屁的B罩杯啊，你是A啊。”严丽丽心中暗暗吐槽，又不得不插入这场变了味的对话：“对啊芮小姐，看你很年轻的样子，感觉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二十岁整，”芮可儿给了严丽丽一个笑脸，开口道：“不知丽总今天约可儿出来是准备聊些什么？”

    “没什么直接目的，既然芮小姐你说了暂时没有想法，那我也不多说什么扫兴的话，咱们加深一下互相的了解就好，”严丽丽接过侍者端来的咖啡道：“万一将来还有机会合作呢，是吧亭心？”

    “啊？对对对，”石亭心沉浸在70H的震撼中，双手在胸前似乎比划着什么，听到严丽丽的声音忽然回过神来：“不对，谁要合作啊？”看着一脸震惊的严丽丽，石亭心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心里话，赶忙替自己找补道：“不好意思丽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70H……”

    看向严丽丽满脸无奈，对面芮可儿嘴角那玩味的笑时，石亭心也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起身提起包欲走：“对不起，我今天太累了，丽总，芮小姐，我先回去……”

    “石小姐，不必在意，”芮可儿的小手一下拉住了她，柔声道：“方才是可儿不好，是可儿故意使坏说的70H，没想到让石小姐这么在意，可儿向您道歉，坐下吧，咱们可以好好聊聊。”

    石亭心求救似地看向严丽丽，只见严丽丽默默摇了摇头，便也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坐回座位上：“不好意思芮小姐，我实在是被震撼到了，你别介意。”

    “没事的，倒是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多包涵，”芮可儿浅浅一笑，看向严丽丽：“继续吧，丽总。”

    三言两语间石亭心败下阵来，整张桌子的主导权已经归属了芮可儿，不禁让严丽丽高看了她几分，都说胸大无脑，但接触到现在看来这小姑娘心性能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是，毕竟70H真的有些太夸张了，”严丽丽笑道：“亭心也是，怎么会被这种玩笑话弄得方寸大乱。”

    “不是哦，”芮可儿挺起胸口，用手向后拉了一下吊带背心凸显出自己的身材道：“70H确实是真的，这是没有骗二位的。”

    “丽姐，我要走，救救我。”石亭心的眼神向严丽丽求救。

    “顶住！不要被打败亭心！”严丽丽用眼神鼓励道。

    随着点的饮料逐渐上齐，严丽丽为了拿回主动权跟芮可儿聊了起来。

    “芮小姐，是本地人吗？”

    “可儿老家在青州，不久前刚到这里。”

    “那是来上学的吗？”

    “不是哦，可儿没上过大学。”

    “没上过大学？”石亭心插嘴道：“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读大三大四左右啊？”

    “说是没上过大学，其实高中可儿也没上过，”芮可儿做出一副有些落寞的样子讲述着自己和甘范研究了很久的设定：“可儿自小没了父母，全靠老师父收养照顾，小学毕业以后便没有再继续上学了，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最近没多久才来到这边。”

    师父，您五百多岁，也当得一个老字，就别追究可儿了，芮可儿心想。

    石亭心听后直接哑火，喝了口自己点的饮料压了压，轻声开口道：“对不起。”

    “没事的石小姐，人各有命，可儿没觉得这有什么，”芮可儿笑了笑，用吸管喝了口果汁道：“倒是石小姐，能跟他在大学里认识，让可儿很是羡慕。”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石亭心摆摆手道：“大学时什么也不懂，觉得合适就谈起来了，到最后不也没成吗。”

    “不觉得可惜？”芮可儿问道。

    “可惜归可惜，可我总不能现在从你手里抢过来吧？”石亭心心中五味杂陈道。

    “这不是已经在后悔了嘛？可儿倒是觉得您可以尝试下一下，”芮可儿笑了笑，很大方地说道：“不过他如果选您的话，可儿一定会打断他第三条腿的。”

    “不要一脸正经地说这么吓人的话啊。”严丽丽捂了下自己的额头，她没想到芮可儿多多少少有点那啥的潜质。

    对，就是年轻人嘴里说的那个地雷女。

    “可儿可没有在开玩笑哦？”芮可儿轻轻吸了一口果汁看向严丽丽，严丽丽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要继续说些了不得的话了。

    “丽总，今晚姑且算是女人的聚会，我和石小姐都如此坦诚，您要不也聊一聊自己的感情史？”芮可儿笑道：“就当我们深入交流前的热身，您看如何？”

    “呃，我能拒绝吗？”严丽丽尴尬道，看到两个年轻女孩期待的眼神，她做着最后的挣扎：“我的岁数都能当你们小姨了，放过我吧？”

    “那可不行！”二人一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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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黎霁回到家中看着自己的画架有些发呆，他刚和严丽丽分别没多久，不知为何，本就是二人冲动之下做出的事情，现在却让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三十多岁的女人真的要命，怪不得古人说三十如狼呢，”李黎霁抱怨着走向画架，嘴上的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他从沙发后抽出一张素描纸，又在画架上放上自己的画板，抽出一堆铅笔开始画了起来。

    他还是像过去一样，先打上框架，而后切出大致的脸型，再添加一些细节。

    然而，现在的他越画越觉得不对，他似乎对这个女人的脸记得不是那么清楚，脑子里全是这两夜的情景。

    “真tm精虫上脑啊。”李黎霁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这张素描纸撕下，而后在凳子上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重新拿出一张纸，取了一支4B铅笔，在纸上随意地涂抹着。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过了两个多小时，李黎霁取出常年别在架子后面的的2H铅笔，重重地在画面中心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种完成作画后将签名签在中心处是李黎霁个人的习惯，同样也是他的作品看起来总是那么古怪的原因之一。

    他像是凯旋而归的将军一般坐在沙发上，欣赏着自己的大作。

    并不特别明亮的小屋内，一人，一画，对视凝望。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淌，直到小屋的门被钥匙打开才戳破了这层宁静。

    “回来了，你在这坐着干什么？”严丽丽用李黎霁给的钥匙开门后看到他正在沙发上发呆：“帮我拿一下，我带了点啤酒回来。”

    “聊得怎么样？”李黎霁伸手接过啤酒皱眉道：“你喝酒了？”

    “稍微喝了点，没事的，”严丽丽直接倒在沙发上叹气：“同事酒量太不行了，光顾着照顾她了。”

    “那还真是辛苦，”李黎霁掏出一瓶啤酒递给严丽丽：“今晚也不回去吗？”

    “嗯，不回了，一会儿洗个澡休息了，”严丽丽喝了口啤酒，忽然看到被放到墙角的画架：“画画了？”

    “嗯？画了张，”李黎霁有些的紧张：“你出去了，我回来也没事做，就画张素描了。”

    “我看看，”严丽丽起身准备走过去，却不料被李黎霁拽住手臂：“还是别看了，画的不怎么好。”

    “看一下嘛别那么小气，”严丽丽试图撒娇蒙混过去。

    “......好吧，”李黎霁站起身取下画板：“先说好，不许生气。”

    “画的我？”严丽丽饶有兴致地喝了口啤酒：“画难看点也没事，毕竟我朋友都说我是老女人了。”

    “倒也不是这个问题，”李黎霁犹豫了一下，把画板翻了过来：“你自己看吧。”

    画面中，严丽丽未着寸缕地伏在沙发上，一条手臂遮住了半边的脸，静静地与严丽丽本人对视着。

    严丽丽愣了半晌，看了眼李黎霁又看了眼他手中的画，心中想着小画家居然还真是有点艺术天赋，这画虽然线条粗狂潦草，但是眼睛却相当传神，硬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

    严丽丽抬头看向李黎霁问道：“能不能把胸改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