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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非娶不可

    每过去多一天,普凡和徐可可的爱意就更浓一分,彼此就愈加渴望灵肉交融。

    他们的爱情已进入瓜熟蒂落的阶段。

    于是,极度向往婚姻殿堂的徐可可决定启动敲打模式。

    这天,俩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徐可可便以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普凡,你还记得我的同事胡晓妍么?”

    普凡说:“你是说那个胖乎乎的眼镜妹?”

    前几天他们逛街之时遇到人家,徐可可介绍她叫胡晓妍,也在徐安安的贸易公司工作。

    徐可可说:“她跟我同龄的,可人家已经是二个孩子的妈了!”

    普凡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她、她结婚可真够早的啊!”

    徐可可又悠然道:“我家同楼层的那个张艳艳,比我还小一岁,可人家上个月已经做新娘子了!”

    普凡尴尬不已,不敢吱声。

    “人们总是说,要珍惜眼前人。”徐可可睨着普凡,“可有的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难道非要等某天失去了才去追悔吗?”

    普凡只能赔着笑脸,讷讷而对。

    此后,“谁谁又结婚了”、“谁谁又怀孕了”、“谁谁又当妈了”……诸如此类,徐可可每天都要在普凡的耳边碎碎念。

    最后还放出大招:逛街途经婚纱店之际,徐可可便止步不前,隔着橱窗玻璃,痴痴的盯着里面摆放的各种款式的圣洁的婚纱,一看就是半天,拽都拽不走。

    七大姑八大姨亦纷纷加入花式催婚大军行列,见到普凡和徐可可就会直接或间接询问何时能喝上他们的喜酒?

    徐妈妈则时不时在普凡耳畔吹风,夸耀自家闺女有多么多么好,天生旺夫命,谁娶到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甚至露骨的说女儿屁股大好生养,不愁开枝散叶。

    连徐明明见了普凡都会嚷嚷:“小姑父、小姑父,你快点把小姑娶走吧……那样就没有人抢我的零食了!”

    普凡头都大了。

    他当然也渴盼婚姻,但他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浪漫婚礼。而他目前的经济基础还太薄弱,尚不足以规划成家立室的大事。

    十月二十,是徐老爷子生日。

    当天,普凡被徐可可揪着耳朵半拖半拽着上门祝贺未来泰山生辰快乐。

    因为是老爷子的生日,晚餐时徐妈妈破例允许他喝酒。

    几口小酒下肚,徐老爷子便兴致勃发:“普凡,你知道国人有一种很不好的通病是什么吗?”

    普凡小心翼翼的说:“懒……懒惰?”

    “不,不……不!”徐老爷子大摇其手,“是‘上午的事下午能做就拖到下午、今天的事明天能做就拖到明天’的拖延症!”

    徐家人纷纷表示赞同,并对拖延症的后果及危害进行了深入探讨。

    他们的用意不言自明。

    普凡只能赔着笑脸,装傻不吭声。

    徐老爷子首先沉不住气,一指普凡,毫不客气的说:“小子……你就身患此症,而且非常严重!”

    普凡立觉脸上滚烫,无语可对。

    徐妈妈干脆直截了当的质问普凡:“你和可可的持久战准备打到什么时候?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闺女会被别人叫老姑娘!”

    徐安安指指身畔的许枫:“我和她认识一个月就结婚了,第二年她就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随之,他便盯着普凡,质问:“你和可可认识一年多了,彼此了解已经够透彻了吧?现在还按兵不动,到底是什么想法?”

    “一个人纵使再优秀,只有结婚生子,为人父母,人生才算圆满。”许枫也劝道,“普凡,你和可可都如此优秀,你们的结合一定会特别的幸福快乐!”

    普凡被大家轮番攻击,头上冒汗,出声不得。

    往常,男友被家人威逼利诱之际,徐可可一定会挺身解围。可这次不但不给他挡枪,还不忘补上一刀:“人家满腔热血、志比天高,正准备大展拳脚,岂甘早早被婚姻束缚、自掘坟墓?”

    普凡只能一边悄悄扯扯徐可可衣角,意思是别说了;一边尴尬的向大家赔着笑脸:“我……我没有……我不是……”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普凡早已预感到这餐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可还是没料到是鸿门宴。

    徐家上下集体开炮,火力凶猛。

    这顿晚餐,普凡全程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普凡便第一时间躲进了徐可可的闺房。

    徐可可虽然搬出去和普凡一起住了,但徐家依然原封不动的为她保留着房间。

    她的卧室不准外人踏入半步,家人中也只有妈妈和嫂子有许可。作为男性,老爸、

    哥哥甚至是小侄子都不可以随意进出。

    普凡是她男朋友,才有这个特权。

    普凡回头见房门关多了,差不多呈虚掩状态了,忙又转身把它拉开了些。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他们现在只是恋人还不是夫妻,他觉得再亲密礼数不可失。

    徐可可正靠着床头玩手机。对他这纯属多余的举动,她很是不爽,白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

    普凡讪讪的笑了笑,在床上坐了下来。

    在这个避难所,普凡的耳根总算清静了下来。

    徐可可忽然站起来,打开床头柜翻了起来,显然是找什么东西。

    刚好徐妈妈自门外经过,见此情形,大喜过望,忙快步走进来,说:“丫头,是不是找这个……

    拿去!”从兜中掏出一个红色小本本,丢到被子上。

    普凡定睛一瞧:户口簿!

    “妈!您想哪去了?”徐可可脸涨到通红,跺脚说:“人家找件内衣而已!”

    徐妈妈“哦”了一声,大失所望,弯腰捡起户口簿,掂了掂,有意无意的瞅普凡一眼,边

    向外走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啥时候它才能派上用场……”

    普凡刚刚熬过一劫,还没喘上几口气,又遭当头暴击。

    徐可可既羞且恼。待妈妈身影一消失在门外,她就扑上来,口手并用,对他又咬又撕。

    而普凡则吱都不敢吱一声,只能强忍痛楚,还得赔着笑脸。

    回来的路上,无论普凡如何讨好巴结,徐可可都不理不睬,自顾而行,当他不存在。

    不言而明,她这是在向他发出严正警告:笨蛋!再不做出决断,你就要失去本宝宝了!

    普凡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自知大限已到,遂以当月零用钱再加上自众基友处筹得的大银若干,秘购一戒,择日跪而献之。

    徐可可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当终于听到普凡说出“嫁给我吧”这句话后,她不由得哇哇大哭,一边手脚并用,对普凡又打又踹。

    普凡蒙圈了:“可可……怎么了?你……你不愿意?”

    “我愿意!”徐可可一把抢过戒指,戴于右手无名指上,破涕为笑:“我当然愿意!”

    虽为求婚所用,但囿于财力,戒指颇为小巧。

    徐可可坐于普凡大腿上,把玩此物良久,忽仰脸问普凡:“老实交代:这多少钱买的啊?”

    普凡挠挠后脑勺:“……一千八百八!”

    “拿这么便宜的东东求婚……你敷衍我是不是?”徐可可边笑边拿拳头猛敲普凡额头,但响而不痛。

    和别的女孩一样,徐可可也酷爱自拍。她的社交媒体包括微信、微博、抖音、QQ……立即便充斥着她右手无名指戴上戒指的各种视频与照片。

    她迫不及待的向全世界宣布自己要成为人妻了!

    尽管婚后徐可可也收到过普凡送的不止一枚戒指,其中不乏价值不菲者,但她日常戴着的始终是现在手上的这枚。

    这枚戒指虽然款式老土,值不了几个钱,但在她心里的地位无可取代。

    对她来说,它就是无价之宝。

    因为它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就这样,何时、如何举办婚礼便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

    普凡原本的规划是待自己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才向徐可可求婚,去巴厘岛度蜜月,给她一场可以回味余生的梦幻婚礼。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除了他普凡,所有人均等不及了。

    婶娘夫妇得知普凡要成家了,也很为他开心。不过由于儿子和女儿坚决反对父母再做出“无谓的没有回报的牺牲”,他们有心无力,难以在经济方面给予普凡支援。

    普凡自己方面,经济由徐可可掌控后总算攒下了几万大元,但对婚礼而言可谓杯水车薪。而外面的欠账一时半会也收不回来。

    因此,整个婚礼从筹划到完成基本上由女方包揽。

    男友的经济状况,没有谁比徐可可更清楚了。她迫不及待要成为普凡的妻子,觉得婚礼不需要有多隆重,从易从简即可。

    自打男友求婚后,徐可可就搬回家住了。

    她一直在寻觅适当时机和家里摊牌。

    晚饭后,徐家全家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其乐融融。

    徐老爷子说不知咋的,最近老感觉腰酸背痛的。

    徐可可忙凑过去给父亲捶背,一边甜甜的笑着说:“老爸,感觉好点没?”

    徐老爷子点头:“嗯……舒服多了!”

    徐妈妈不乐意了,瞟一眼女儿,把左腿搬到沙发上,用拳头轻轻擂了擂:“我这老腿也不知咋回事,这二天总是麻麻的――”

    徐可可赶忙跑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握拳给老妈捶腿。

    徐安安首先瞧出了端倪:“咦!老妹……你今天这么刻意讨好爸妈,是不是有事相求?”

    徐可可大义凛然:“哥,你说什么呢……孝敬父母是每个子女应该做的事好不!”转脸她又谄媚的向老妈笑着说:“老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吗?”徐妈妈毫不留情面,“臭丫头,有什么事——说吧!”

    徐可可挑起大拇指,啧啧连声:“所谓知女莫如母……果不其然!”

    徐妈妈专注的看着电视,头也不回:“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干嘛?”

    徐可可嘻嘻而笑:“老妈,您老闺女不是马上要成家了吗?和您商量个事呗!”

    徐妈妈口中只吐出一个字:“说!”

    “您也知道,普凡是个穷光蛋……可没办法,他是您宝贝女儿自己选中的,这辈子跟着他吃糠咽菜她也认了!所以、所以——”徐可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徐妈妈终于转脸看了女儿一眼:“所以什么?”

    徐可可瞅着老妈脸色,小心翼翼的说:“老妈,您看彩礼能不能适当优惠点或者干脆就免了呗——反正咱家也不差那钱……”

    徐妈妈立刻沉了脸:“是那臭小子授意你这样说的?”

    “当然不是啦!”徐可可赶忙猛摇头兼狂摆手,“与他无关,这百分百是我自己的意思!”

    徐妈妈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老徐家应该把辛辛苦苦养了二十来年的大姑娘拱手白送给人家——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徐安安也在旁边煽风点火:“人家说女大不中留,这话还真没错……还没结婚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徐可可狠狠瞪哥哥一眼,随之便可怜巴巴的看向许枫,期待这位大嫂兼闺蜜给自己解围。

    可是大嫂却只顾着哄孩子,笑而不语。

    徐可可又看向老爸。

    徐老爷子立刻假装咳嗽起来,端起杯子喝水。

    外援没指望了,徐可可只能硬起头皮,战战兢兢的说:“老妈,要不……要不这事再商量商量……从长计议?”

    “没得商量!”徐妈妈把手一挥,断然道:“我们早就核计好了,彩礼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外加二十八万八千八百块现金——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老妈!”徐可可几乎叫起来了,“你们这是卖女儿吗?你们明知普凡是个穷光蛋,还提这么高的要求?别说房子了,就算八万八千块他也很难拿出来呀……你们这是存心要把女儿砸手里吗?”

    徐妈妈颇为不悦:“你这是在威胁父母吗?”

    徐可可气急败坏,往地板上四仰八叉的一躺:“反正我认定他了……这辈子非他不嫁!家里如果不肯变通,那我就只好当一辈子老姑娘了!”

    “你搞清楚——”徐妈妈不紧不慢的说,“房子和钱是老徐家出!”

    徐可可一骨碌翻身坐起,既惊且喜:“真的?”

    “当然!”徐妈妈依旧一本正经,“这种嫁祸于人的事,给少了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徐可可扑到妈妈怀里,没头没脑的亲着她的脸颊,又哭又笑。

    全家上下皆哈哈大笑。

    如徐妈妈所言,徐家送给新人一套房子作为婚房。岳父岳母付购房款,哥哥包下了装修,大姐则负责全套家具。不仅如此,徐可可出嫁的时候,还带来了二三十万嫁妆钱,以作为小家庭的启动资金。

    所以,成婚之后,总有损友戏问普凡:到底是他娶了徐可可还是徐可可娶了他?

    新房乃岳父母馈赠,普凡认为房主理应署妻子大名,但徐可可觉得该双方联名。

    普凡坚持己见。

    徐可可火了,大眼一瞪:“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分那么清楚干嘛?你是不是在考虑万一哪天过不下去了好和我离婚?”

    普凡慌忙大摆其手兼狂摇头:“不敢、不敢……从认识你那刻起,我连一秒钟都没有起过这种念头……今后也决不会有!”

    “算你识相!”徐可可哼了一声,面色稍缓:“你已经决定娶我了,生是我的丈夫,死是我的男人……这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普凡心头暖烘烘的,不由得把她揽入怀中,声音已哽咽:“可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愿意和你相依相伴,心甘情愿做牛做马,让你幸福快乐!”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拿这句话来形容普凡和徐可可是再恰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