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原来是为这个事为难吗？”吕效之笑了起来：“大哥，咱们既然结拜了，就不分彼此，你要开医馆的话，需要的钱物我来就是。”吕效之又殷勤的倒满了酒，“我家还稍有些资产，不仅在关中地区，即便在吴越等地也有商号，我给大哥做好一切准备，医馆你来主持，赚了钱咱们四六开，我四你六，怎么样？”吕效之这脑子还蛮好使，豪气也不失精明。

    秦然一听这话，有戏。

    “开设医馆，需要的东西和人可是要挺多的啊。”秦然喝了一小口，看着吕效之说。

    “大哥，有小弟在，你只要开口说……说需要什么，我就给你准备什么。”吕效之喝了不少，这会舌头都有点打结。

    “首先需要大的院落和，房间要多点，另外各种医疗需要的工具和药材，这世上也没有，需要找技艺高超的工匠来定制呢。”秦然想了想：“还需要不少人。”

    “大的铺子我家就有，我家在城东那有个做……做绸缎生意的铺子，有很多间呢，可以用那大院子。”吕效之打着饱嗝说道。

    “另外你要什么工具，我家有铁匠铺首饰铺，那领班都是这关中的能人巧匠，实在他们做不出来的，我就去洛阳或者吴越那边的铺子去订制，只不过去那些地方，时间就要久一些了。”

    秦然一听，这家伙还真行啊，这言谈间就解决两个问题了，“那人更没问题了？”

    “那肯定，找些人给你打下手是没问题的，只是要你教他们。”吕效之洋洋得意的说道：“你想要的东西，只要这世上有，我都能给你弄到。”

    秦然瞄到他这个样子，有点好笑，问道：“我要尸体做医学研究，你能弄到么？”

    “啥？大……大哥你说什么？”吕效之一惊稍微醒了点酒。他四处看了看，凑过来小声问道：“你要尸体？”

    “嗯，是啊，最好是新鲜的。”秦然冲他歪着嘴一笑，吕效之赶紧缩了缩脖子，那感觉，好像秦然要用他这副皮囊似的。

    这时的吕效之彻底醒了，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他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周围，有些人听到他们的聊天只言片语，已经不住的往他们这桌瞧了过来。

    “大……大哥，这……这……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回去再聊。”吕效之压低了声音说道。

    秦然看他还谨慎了起来，想起这是唐末，这时代的人对尸体之类的还是有些迷信之说，可不是前世那可以胡说八道的社会，便笑着点头。

    这时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吕效之叫来小二扔下一锭银子就拉着秦然往楼下走。

    偏巧不巧，楼下上来官兵模样几个人，横横的上楼正好接撞上了秦然，为首那个是个大个子，面如赤枣，浓眉横卧，眼睛圆瞪有如铜铃，面相甚是凶猛，但这都不算奇怪，最看着怪怪的是，此人的头发与周边诸人的一个发髻并不一样，头顶上分成三绺编了些辫子，不像中原人士。

    吕效之连忙拉过秦然，不等秦然说话，对那人点头哈腰的连声说对不起让他们先走。那人瞪了他们一眼，走了过去。

    “没长眼啊，给我小心点。”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骂骂咧咧的。

    吕效之一改平日嚣张气焰，拉着秦然也不辩解赶紧让在一旁让他们走。

    这几人刚上楼就找到张空桌子坐下，连连拍桌子叫道：“小二小二来人。”

    那小二也战战兢兢的过来伺候：“几位官爷，您稍坐，我去给您泡茶。”

    “他娘的喝什么茶，不喝。”为首那个叫道：“好酒好菜赶紧给我上来，再把你们老板叫来。”

    小二连连称是跑下楼去了。

    这酒楼老板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满脸无奈的堆着笑赶紧过来：“各个官爷，找小人何事啊？我安排了酒菜马上到，您几位稍等。”

    “你这酒税今天不交是不行了，蔡老板，今天我们就在这等着你的酒税。”为首那人一副等不到就不走的样子。

    这酒楼的蔡老板，叹了口气道：“周大人，我这盛香楼仰仗了诸位大人捧场，以往还略有盈余，只是这几都交了税太多了，这……这再下去都要亏本了……现在怎么怎么又来了个酒税……”他满脸无奈诚惶诚恐的说道。

    “哼，让你交你就交，怎么，这税收还要晋王来给你亲自解释啊？”那为首的人随阴沉的说道。

    “呦呦，小人不敢，小人打死也不敢啊。唉”那蔡老板叹着气道：“大人们稍等吧，我让帐房去算算。”

    “算你识趣……”那些人蔑视了他一眼，扔下了一句话。

    秦然回头看他们这样子，便问吕效之：“这些是什么人？”

    吕效之挤眉弄眼的让他小声点：“这些人可惹不起，是河东节度使晋王手下的人，沙陀人。那朱温跟他常年争端，近年来经常打败仗，到处收税搜刮，大家日子不好过啊。”

    秦然问道：“你说的河东节度使是不是叫李克用？李鸦儿？独眼龙？”

    “大哥啊……”吕效之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能妄议。”

    “你说我们晋王是独眼龙？”一声暴喝，那个大个子听见了秦然的话，一把拍了一下桌子把桌子上的茶碗都震得叮当真响，起身就往秦然这边大步过来。

    “我没说错啊。”秦然抬眉无辜的笑了笑。

    “你是哪家的毛头小子敢对晋王评头论足？”大汉眼冒凶光，冲到秦然跟前伸手就是一拳，呼呼带风。

    秦然一把拎着吕效之，一个转身从楼梯扶手旁边飞跃直下到一楼，大汉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秦然已经到了大门口。

    “拜拜！嘻嘻”秦然拉着傻掉的吕效之一溜烟跑了。

    回去之后，吕效之这才回过神来。

    “大哥，你这……还会功夫呢？”他发现，秦然有着太多他不能理解的能力。

    “一点点防身而已。”秦然只是淡淡的答道。

    确实，他觉得脑海中的那点记忆带来的功夫，也就只够防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