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谁?是我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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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附属?不,不是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一直都存在着自己的附属,只不过你并不把它当做附属,而当你的附属超越你的时候,你仍然不知道它曾经是你的附属。

    ……

    何无想一直在抖着腿,张张合合的让膝盖撞击,内心却怎样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女孩就在房间里,现在他可以有很多种选择,而每种抉择都会影响到未来。

    第一个就是报警,然后自己也会被牵连接受调查,因为女孩的出现跟他有关系。

    第二个就是隐瞒下去,想方设法解决女孩的户口问题,让她实实在在的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自己的身份,而这个过程是非常谨慎的,不能露出马脚被任何人知道。

    第三个告诉父母,如果他们能接受,那就一起想办法解决这问题,如果不能接受,那就被迫使用第一种方案,然后出大事。

    每个人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所以抉择也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认为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所以哪怕麻烦也会选择第一种方案,而有些则莽上去,为了美少女而开始想方设法的把这个秘密隐藏下去。

    很明显何无想就是后者,他怕的自己被国家监管起来的麻烦,但却不怕为女孩创造出属于她个人存在的麻烦。

    人是擅长择优避险的,第二个方案如果真的能成,那他跟女孩的未来都是自由的。

    何无想捏着自己大腿,然后起身走去厨房,现在还是先做个早饭让自己冷静一会,再让女孩从房间里出来处理这件事。

    ……

    如果女孩是‘何无想’变出来的,那她对早上的饮食大概率是偏向清淡点,不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比如最普通不过的白粥和鸡蛋就行。

    何无想把速食榨菜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冰箱里冻着的馒头在锅里热了一遍,又煮了一煲粥,就直接走出厨房,去那紧闭着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喂,何……何无想,出来吃早饭了。”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女孩,所以他叫了自己的名字,这说出来感觉非常奇怪。

    静待片刻,里面没有声音传来。

    何无想皱起眉头,随即便把房门给打开。

    他走进去发现里面很暗,窗帘是已经拉上的,所以房间里的颜色是跟窗帘差不多,灰黄偏暖的色调,只是有点阴凉。

    往床上看去,没见到有人影在上边,又向里面走了走去卫生间那寻找,结果还是没有人,何无想不由得迷惑的挠起头。

    “莫非是幻觉?其实你并不存在?”

    自言自语着,但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要说这是幻觉,还不如直接去精神病院看看。

    这不,何无想扭过头,就看见那墙角蜷缩着—道身影,她是存在着的。

    只是女孩似乎很是恐慌,刚刚让她在房间里处理这消息没有消化得来。

    这是出现了对自己认知障碍?

    异性的何无想似乎也不是像自己这样能大胆点的接受这种大跨越度的信息处理,不过这大概跟性别有关系,跟认知关系不大。

    何无想走过去后也没让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饥饿不仅会低血糖,而且还会让人体抑制多巴胺的分泌,这样就出现负面情绪,而情绪能影响到认知信息的处理,你现在得吃饱喝足才好想事情。”

    “我知道你在恐惧,但同时我也非常害怕这件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情况说出去的,如果你是我的话……”

    饿肚子确实会影响心情,同时让大脑的思考不仅变得迟钝,而且也会消极。

    女孩拥有着何无想的一切记忆和知识,她自然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所以点着头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然后去厨房拿碗筷。

    这就像是女孩的家一样,每一处地方对她来说都很熟悉,或许她就是另一个何无想变出来的存在,真实而又虚幻。

    何无想跟了出去,发现对方已经为他也拿好了碗筷,只见女孩淡然—笑:

    “我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接下来就需要你多多帮助了,真正的何无想。”

    这话让何无想松了口气,或许这只是女孩对他以及自己的安慰,让自己放宽心来为这一切做好准备和铺垫,她太了解自己了。

    何无想盛上半碗粥,夹着咸菜往嘴里送,随即点头回应:

    “咱们的事就不先告诉……父母,也不跟任何人说出去。”

    “再最后就是,你的名字......”

    他说到这就停下来了。

    因为女孩无法称之为何无想,这是一个比较男性化的名字,而且俩个人用同名那也太怪了,最起码现阶段应该区分一下。

    女孩没吃咸菜,她就干喝粥,顺便接下何无想的这句话:

    “我已经想好名字,不会跟你用同名的,叫我何有梦就行。”

    何无想诧异的看了她两眼,没想到女孩居然会这么快的把这些事给考虑出来,刚刚看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还以为走不出去了。

    何有梦……

    这名字有深意啊。

    如果这女孩真的是另一个自己,那就是思想上从文艺青年变成文艺少女,连想个名字都是那么的充满着哲学,大概意思他也懂。

    自己梦出来的一个女孩,所以会带有梦字,然后恰好,无对有,想对梦。

    他认可的轻笑着:

    “可以,挺不错的,不过你不必这么拘谨着自己,不是我的梦成真而让你出现,你既然出现了那便就是必然的,存在的事物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存在着。”

    又补了一句:

    “虽然名字起得很好听,但请你记住,你不是我的附属物。”

    没有谁是谁的附属物,也没有谁因为谁而存在着,何有梦对于这句话只是轻轻的点头,然后沉默着继续把粥喝下去。

    何无想觉得有点心疼,但对方明明可以说是另一个自己,他却无法这么看待。

    “你……”

    刚想说什么,何有梦就打断他的话:

    “我需要合法的成为一位公民,然后自力更生,在此之前先把用你的账钱都记着,到时候欠你的都还给你。”

    她沉默是在想这些?

    何无想惊愕的微微张嘴,愣愣的回起了话:

    “这事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解决,我现在没有头绪,而且不应该先弄明白你为何而出现吗?毕竟这种事也太离奇了。”

    对方放下手中已经把粥喝干净的碗,摇头直视着何无想:

    “这些事情是可以同时进行的,没有头绪的事可以先整理计划,但离奇的事我们只能走—步看一步。”

    果然。

    他是何无想,何有梦却是何有梦。

    哪怕记忆是一样的,思维是—样的,但思考的角度却是从自身的方面出发。

    这个女孩是在寻求自保。

    何无想抓着头发显得很是犯难:

    “如何让你成为一位合法公民?是时间?”

    何有梦点头:

    “是时间,首先是让我身边......让你身边的人都认识我。”

    “然后让他们习惯我的存在,能证明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土人。”

    这是第一步,存在是需要人来证明的,何无想发现对方在这方面上的思路终于跟自己达成了一致,这算得上是头绪。

    何无想试探性的继续问:

    “然后呢?”

    何有梦觉得很奇怪:

    “你不是我吗?会想不到然后?还是说你现在思绪不在这?”

    他轻轻的咳嗽一声:

    “就是想知道你的思路后续还会不会跟我想到一起。”

    何有梦柳眉皱得更深:

    “你试探我这个有什么作用?就像你说的,现在我们两个哪怕想法再一样,也不是一个人了。”

    何无想尴尬住了,他哑口无言的颔首,这梦想成真,好像也不是真的像心里想的那种美好,最起码在性格和话语方面,这女生那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嘴皮子很能吐槽。

    现实是现实,他也不懂昨晚的幻想到底有什么实质性作用,还跟自己谈恋爱呢……

    自己这性格要是变成女生,就是现在的何有梦,真的能好好的谈恋爱吗?

    何无想意识到了这些问题,但总体来说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毕竟这么奇幻的事情出现,到时候老了也能好好的回忆一下。

    只听何有梦接着说:

    “然后就是想办法让我的父母,不对……”

    说句话的时候,何无想看见她狠狠捏住自己衣角上那居中的位置,如果是外套的话,那里是拉链,然后又继续看起来很冷静的说:

    “让你的父母给我试一下能不能弄个新户口出来,这方面我不太懂,我们得多去了解相关的法律知识,就差不多这样。”

    何无想似乎听进去,也似乎在想别的事,他没有接下这话,而是转移话题:

    “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捏拉链是我痛苦与思考时的一个习惯,现在出现在你身上......”

    “我觉得你没必要去把这些让自己痛苦的话给憋着,何有梦。”

    被察觉到内心的人,是很容易恼羞成怒的,但何有梦没有,她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便起身拿着碗向厨房走去:

    “我尽量会改掉跟你—样的习惯,这样就没有痛苦了。”

    —句自欺欺人的话。

    何无想有点莫名其妙的向厨房那边看过去:

    “如果我成了女生,而你还是男生,那你会不会也跟我这样说那些话?”

    什么话?似乎带有怜悯安慰的话。

    比如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这种看起来压根没有丝毫意义的话,就很可笑。

    何无想知道自己对她的安慰很可笑。

    所以厨房里很快就传来回应:

    “大概会,因为变成女孩的那一方,在你或者我的眼里,是需要呵护的。”

    “如果是你成了女生,那我也会这样安慰你,但首先有件事我们得明白,安慰是无法改变现实的,而我们刚好就很现实。”

    安慰的话对现实的人说,只会起反作用效果,甚至会加深痛苦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