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凡办公室。

    老鬼着急忙慌地推开了房门，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他看都没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庄羡尘，直直地对着庄思凡说道，“队长，不好了！”

    庄思凡从桌案上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老鬼。

    他赶紧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放在桌子上，嘴里说着，“我联系了在主城的老战友，发现当初黄志恒离开黄家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之前我们了解的是，黄志恒......”

    “黄志恒表面上是突破聚神失败惨遭家族放弃，实际上是有更大的隐情。”

    庄羡尘悠悠的声音从沙发那边响起，老鬼惊奇地转过头看着他。

    他得意地扬起手中的手机摇了摇，“那就是黄志恒疯了，亲手把他儿子一家给杀了。”

    “刚刚黄书文在电话里面都给我讲了。”

    “不过老鬼你可以啊，这个消息都能挖出来，我刚刚可是用十几年的交情威胁他才告诉我的。”

    老鬼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那般从容。他谦虚地开口说道，“都是一些过命的兄弟相互沟通有无。”

    庄羡尘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暗暗哂笑，转头就看向庄思凡问道，“姐，我一直没搞懂你为什么要派这个方什么去执行这个任务。”

    “要说他是生面孔的话，那秦雪姐不是更合适吗？而且还是女生，接触起来应该更方便吧？”

    庄思凡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老鬼。

    老鬼笑着说道，“因为他们是老相识了。”

    庄羡尘有些疑惑，紧皱着眉头问道，“老相识？他们怎么会认识？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见面的可能。”

    “这次如果不是队里安排，他怎么可能被选进去。”

    老鬼微微笑道，“那你说他又是怎么被人亲自挑中的呢？”

    “这难道不是你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庄羡尘有些狐疑道。

    老鬼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将一点点精神力洒在了他穿的衣服上，目的是为了让他在人群中显得不那么突兀，可没有别的什么作用。”

    看着庄羡尘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老鬼继续笑着说道，“当然，近距离接触的话，穿着这件衣服的人会勾起对方一些过于久远的回忆。”

    “恰好，两个人在十二年前就曾经朝夕相处，被选中自然不奇怪。”

    庄思凡适时勾了勾手指，将桌上的一本文件夹递到了庄羡尘面前。

    “这也可以！”

    庄羡尘合上文件夹，惊奇地喊道，“黄书文要是知道自己的堂妹以前被人贩子给拐过......啧啧。”

    “行了，这件事你可别给他说了去。”庄思凡开口打断了庄羡尘的臆想。

    “所以你们派这个人去，是为了试探？”

    庄思凡点了点头，“说来挺巧的，这个实验室的案子前脚转交给我们，后脚方程这个人就出现在了我们视野里面。”

    “刚好他和黄露瑶还是十二年前这起案子的当事人。”

    “又刚好还有一个当事人高大就是黄露瑶的保镖。”

    “并且方程和这个高大在十二年前的案子结束之后被分配到了同一家孤儿院，只不过方程先被一个人领养走了，不然极有可能会跟高大一起被志恒集团收养。”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先领养方程的人，本来就是志恒集团的人呢？”

    “更重要的是，一个口口声声月薪两万的人，为什么会听见包吃包住就一点没有犹豫的来了我们这里？”

    庄羡尘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真都是最坏的结果，那么这个方程可真不简单。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庄羡尘缓了口气还是问道。

    “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想通的地方，直到刚才你给我说了黄志恒为什么被赶出黄家。”

    “一个疯起来连自己儿子都杀了的人，那么发疯的时候把自己的孙女卖给人贩子换一口吃的。”

    “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对吧？”

    庄思凡的眼睛好似燃烧着一股火焰，瞬间亮了起来。

    “所以我猜测......”

    老鬼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庄思凡，“队长，能不能说说黄志恒为什么会发疯？”

    “黄家的一种秘法，好像是通过一种丹药，再由聚神境以上的强者引导，在胎儿时期塑造出一个元神雏形。”

    “这个雏形会伴随着胎儿一起成长，而后在突破聚神时以它为壳，增加突破的概率。”

    “而黄志恒的情况......”庄羡尘顿了一下，“书文说是出了意外，但是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黄志恒想反向吸收这个元神雏形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但是失败了，导致自身原本的灵魂被割裂了一部分，从而催生了元神雏形的灵智。”

    “也就是，精神分裂。”

    庄思凡看见老鬼明白的神情接着说道，“所以这个人体实验室极有可能是黄志恒为了解决自身问题而秘密组建的。”

    “而他发现事情败露之后，干脆就装病住进医院。”

    “之前隧道的事情不是已经确认是人为了吗？黄志恒的嫌疑很大。”

    “他利用这件事暴露出方程的存在，吸引住我们的目光，而后利用方程同他孙女的关系来误导我们的思路，好给自己争取时间。”

    老鬼闻言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谁？”庄思凡疑惑地看向老鬼。

    “王云。”

    房间内陷入了安静。

    “根据方程的任务日报，他被首个安排的工作，就是记录下黄露瑶的一言一行。”

    “那么这个指令的源头是谁下的？是‘昏迷’之前的黄志恒？还是王云？”

    “那又为什么要下这个指令呢？”

    “如果按照队长你说的，黄露瑶就是黄志恒抛出来的一个烟雾弹，那么为什么要安排人监视她呢？”

    “监视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而且作为黄志恒的左膀右臂，这个王云在整件事里面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

    “对了，王云这条线是谁在跟？”

    老鬼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了开来。

    姬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嘴里大口喘着粗气，“国际新闻！”

    庄思凡皱了皱眉头，示意他慢慢说。

    姬絮一把举起老鬼身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喘着粗气道，“西境那边出事了！”

    “我的分神傀儡跟着王云这老小子去了一趟。”

    “结果您猜怎么着？”

    庄思凡的眉头还没皱起来，庄羡尘就从沙发那边跑过来给了姬絮屁股上一脚。

    “有屁快放，猜什么猜！”

    “风暴城被不明势力袭击，我的傀儡在死前只看见一阵雷光撕裂，可能是守护者出手了。”

    姬絮快速说完揉了揉屁股，庄羡尘在旁边惊呼了一声卧槽。

    随即庄羡尘的手机立刻响个不停。

    只见一个群聊里消息不停在刷新，他快速滑动着观看，然后将屏幕定格了举给众人看。

    “震惊！风暴城遇袭！聚神境战死！”

    “海外势力宣布对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