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道主，听国师说，你从南部仙域赶来，好像天道之门也降在那边，你没有遇见白姐姐和小青姐姐吗？”

    少女灵儿眨巴着眼睛上前询问。

    自当年得女娲娘娘分别赐福后，她便跟着当初几人一起来了天庭，这些年来一直与白素贞小青相处，心中早已将二人视为姐妹。

    万妖女王，通臂猿猴，孙悟空等人，也全都好奇地看着林恒。

    唯独申公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此前如来攻天庭，以圣人之力笼罩了全境，外界之事无人可以探查。

    后来是凰血龙纹鼎的崩毁，惊动了如来，杨戬趁势开出天眼，短暂撕裂了圣人的封锁。

    也是在那个时候，申公豹窥探到南域天机，才发现了道主已经归来。

    但与此同时。

    他也得知了白素贞的噩耗。

    其实申公豹与白素贞小青的交集并不多，但他清楚这姐妹二人，加上黑熊精，还有那个剑灵少女龙葵，对道主来说早已是亲人般的存在。

    一想到短短三十年不在天庭，白素贞便陨落，申公豹内心，难免愧疚自责。

    “是我的疏忽，才让白姑娘遭逢大难，请道主责罚！”

    申公豹忽然说道，躬身认罪，语气惭愧。

    此话一出，在场中人，齐齐变色。

    “什……什么意思？”

    “白姐姐她……”少女灵儿有些不敢相信美眸泛红地看向林恒，似想得到他的回答。

    黑熊精则直接慌了神：“老大，白蛇大仙……出事了？”

    它语气已经有些微微颤抖。

    从人间到上界，它与白蛇姐妹一样，始终陪伴林恒。

    相互之间，也早已有了家人的羁绊。

    林恒嘴唇发白，欲言又止，随后默默打开空间通道。

    回东域发现如来在攻打天庭后，林恒就第一时间让青蛇带着白蛇的尸体，躲入了自己炼制的那个小世界里。

    待得此时空间通道一开。

    所有人便都听见了里面的啜泣声。

    “姐姐……姐姐……”

    是青蛇，她在恸哭。

    林恒眉头一皱，急忙进入小世界，身后众人也纷纷跟入。

    然后便看见这方小天地里，青蛇独坐于高山之巅，怀里抱着一条逐渐虚幻的白蟒，孤独哭泣。

    一瞬间。

    跟进来的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怔在了原地。

    青蛇看见了众人的到来，她美眸凄凉地望向林恒，无助道：“我姐姐要没了，她要没了……”

    听到青蛇这无助绝望的语气，林恒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一下，他一步来到青蛇身边，抬掌之间，万道轰鸣，诸般规则之力都被抽调，施加在了白素贞的身上。

    试图以此，阻止白蟒身躯的消散。

    然而，一切都已无用功。

    任林恒通天手段，任青蛇不愿放手。

    白素贞依旧，走向消亡。

    她的躯体，就像是被人紧握在手里的沙，攥得越紧，散得越快。

    最终，在青蛇无助的痛哭中，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没有人能够阻止身死道消，哪怕是几近圣人的林恒，也不例外。

    “白姐姐……”少女灵儿捂住嘴巴，晶莹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伤心不已。

    “白蛇大仙……”黑熊精只觉天旋地转，忍不住放声嚎哭，看着老大低头神伤的样子，它的心就跟被针扎一样。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盗生死簿给她们，我不该支持她们去争圣人位置，都怪我……”

    黑熊精捶胸顿足，满脸都是悔恨的泪水。

    林恒立身在青蛇旁，山巅寒风冷冽，他闭着双眼沉默。

    修长的身姿，给人一种无力的凄凉感。

    他还是忍不住，明知故问地看向了申公豹：“申公豹，你博学广知，世上真没有身死道消后，又再度重生的例子吗？”

    林恒的眼神期盼，想要听到一个带有希望的答案。

    然而，申公豹还是摇了摇头：“请道主节哀……”

    此话让全场沉默，没人能够反驳。

    因为大家都知道，身死道消，无法挽回。

    唯有少女灵儿，心性单纯，抹泪看向孙悟空道：“伱不是先天圣灵补天吗？你怎样重活的？”

    孙悟空摇头道：“我的情况不一样，补天之前，女娲娘娘保留了我一截残识，又让我落在三岛来龙十洲祖脉的天大气运之地，享受天地造化，而即便如此，也是历经百万年，才得以化石猴重生。”

    “可白姑娘……且不说她有无一丝残灵存世，即使有，她也没法走我这个路子。”

    “我是混沌神石，先天圣灵，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以……”

    他轻声叹息，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清晰明了。

    少女灵儿闻言失望的眼泪巴巴落下。

    而这时，杨戬忽然说道：“其实这世间不是没有重生之法。”

    嗯？

    他突然的发言，让全场一愣，所有目光瞬间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你，你有办法？”林恒眼神期盼而又紧张地凝望着他。

    与如来一战的杨戬太过虚弱，开口极其艰难，道：“世间有一地，谓之高原，那里是生命的源泉，诸世间的一切，都可以在那里，寻回一线生机。”

    此话一出，孙悟空似回忆起了些什么，那是前身圣灵时的记忆，他蹙着眉头道：“我好像，有听过这个传闻……”

    “还有这样的地方？”其余人面面相觑，皆是感到诧异，连博学广知的申公豹也是满脸的疑惑。

    他从未听过世间有高原是生命源泉的说法。

    “大千上界，五大仙域，我从未听过，还有这样的奇异所在啊？”

    天蓬道，他虽至今未入准圣，但好歹也是远古天庭时的天河元帅，早年间征伐各地，又有西天取经经历，自认对五大仙域多有了解，然而杨戬说的地方，他却是听都没有听过。

    众人皆皱眉，怀疑杨戬是故意这般说，想让道主振作。

    杨戬却道：“此事，只有赤尻马猴知晓。”

    他话音刚落，虚空通道之中，便走出了佝偻白毛老猴身影。

    这不知到底活了多少岁月的赤尻马猴，面对众人激动而好奇的目光，扭头直接朝牛魔王道：

    “牛魔王，还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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