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数步。
等强行站稳身形后，渡厄又勉力压制住了胸中翻腾的气血，这才一脸骇然地看向对方。
“你……你也是玄通境？”
先天境和玄通境，看似只有一境之差，但这是体内灵气通玄的过程，一经跨越，便会产生质变。
完全不是后天和先天之类的差别所能比拟的。
毕竟无论后天还是先天，相隔的终究是法力的深厚程度。
在特殊情况下，做到越境对战，并非不可能。
但先天和玄通之间已经产生质变，其中间如同天堑，按常理来说就不可能跨过！
而道教之所以在对付妖魔邪祟上，备受世人推崇。
根源就在于，道教对付妖魔，可以做到越境斩杀，这对于修行者而言，无疑是非常震撼的！
但这种越境斩杀，也仅限于对付妖魔。
面对同样的修行者，道教中人是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的。
因此，当对方能跟自己硬碰硬一拳，甚至还让自己吃亏时，渡厄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已经是和自己同等级别的存在！
这让渡厄脸上原本的轻视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凝重。
“真没想到，抛开五大圣地，外面居然还有玄通境的道士。”
“不对……”
渡厄摇了摇头，沉声道：“你身怀数样圣地手段，伱应该就是圣地中人。”
“慢着……”
渡厄说到这儿，突然脸色惊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质问道：
“你下山了，那岂不是说，五大圣地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不得不说，渡厄的废话简直是一箩筐，林恒根本都不想搭理，但他这最后一句话，却让林恒眉头挑了起来。
“五大圣地的问题？”
“什么问题？”林恒微眯着眸子问道。
数十年前，道门五大圣地，接连封山，避世不出。
一直都是在外的道教子弟，苦思不解的问题。
大家都想不通，为何五大圣地，能够坐视道教的衰落，更坐视佛门对道门子弟的欺压？
这个问题是许多道士心中的痛。
甚至有不少道士，就是对圣地感觉到了失望，才陆续做出了或隐世，或还俗，或改换门庭的选择。
而今，渡厄的一句话，却是让林恒隐约意识到了，五大圣地的接连封山，似乎有着不得已的原因？
“怎么，你不知道？”
见林恒疑惑，渡厄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明明身怀圣地神通，却对你们道教圣地的事情，全无了解……”
“老衲真的好奇，你究竟是什么背景？”
根据法灵提供的视频来看，眼前的道士，应该是怀有龙虎山金光咒，茅山掌心雷，还有青城山的先天正炁。
这每一样，都堪称是各自圣地不传之秘。
本来齐聚在一人身上，就足够令人苦思不解了。
但如果对方是天师府的人，依照龙虎山的面子，未必不能给他求得掌心雷和先天正炁。
然而现在，对方竟连五大圣地的问题都一无所知，看来并不是天师府出来的。
这就让渡厄，越发想不明白了。
不过这不重要，渡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要不这样，你说出你的真正背景。”
“老衲告诉你五大圣地的事。”
“如何？”
林恒眸子微眯，看了眼旁边清风观的牌匾，淡然大方道：
“贫道师承清虚真人，如今为清风观之主，这就是贫道的背景。”
渡厄怔了一下，脸色阴沉道：
“这可不是交换信息，该有的态度！”
林恒面无表情：“反正贫道该说的说了，你爱信不信。”
渡厄闻言冷冷一笑：“这样的话，那你也别想知道五大圣地的事了。”
林恒一脸无所谓：“爱说不说。”
接着不再跟这秃驴废话，脚步一纵，整个人冲天而起。
月光之下的林恒，满身金光熠熠，如同陨石般朝渡厄轰了过去。
渡厄看到这样的气势，心中是又气又怒。
这小子。
怎么老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开干？
这气焰也太嚣张了！
“你真当老衲输你不成？”
渡厄来了火气，双脚重重一沉，地下青砖崩碎，他双臂横于身前，小明王功全力施展，佛光层叠，笼罩在了前方，要硬接对方这一拳！
林恒眼神不屑，满身金光尽数汇聚在了拳头上。
一拳轰出。
涌荡的拳风，将渡厄脚下的青砖碎片全部掀飞了出去。
渡厄脸上的表情，都被这股可怕的拳风冲击到扭曲。
他心下骇然，生出退避之意。
但那一拳如脱缰野马，已经撞在了他的护体佛光上，金光与佛光交击的一瞬间，就将后者震击到溃散。
轰地一声！
渡厄脚下直接被震出一个方圆数米的大坑，他坚持不过数秒时间，整个人就直接倒飞出去，一头摔在了山道上，接着便不受控制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一幕，被不远处观望的空性，看在眼里。
他整个人直接呆滞，傻愣在原地，脸上满是无法置信的表情。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说好的大光明寺的长老呢？”
“说好的十年前就踏入玄通境呢？”
“一拳都接不住？”
“天啊……”
空性突然有些明白，方丈以及其它空字辈师兄弟，为什么不来看这场热闹了。
这个道士的变态程度，远远超乎了想象！
“嚷嚷着要见识金光咒，结果就这？”
彼时，林恒看向吐血的渡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鄙夷。
渡厄听到他的讽刺后，气到头脑发昏，他猛然站起身来，怒火冲天道：
“竖子，你狂妄！！”
话音落。
渡厄仰天长啸，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风雷声在他手中响起。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诡异地响起了阵阵禅念的佛音。
佛音越来越响亮。
他浑身灵气越来越沸腾。
双手拍击之下，一道巨大的掌印，逐渐凝结而起。
渡厄阴冷的目光看向林恒，厉声喝道：“今日就叫你看看我佛门的神通！”
“大天音掌！”
在渡厄的大喝下，凝结于虚空中的那道巨大掌印，在阵阵佛音中，朝着林恒轰然砸去。
林恒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戏谑。
“神通是吧？”
林恒嘴角勾起笑容。
下一秒五脏六腑间，炁体涌动，源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