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憾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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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男孩子就是喜欢弄枪舞棒,我喜欢上习武,其实就是申强,王胜标,我三个一到晚上就到一中主席台上练弓步,踢腿,双飞腿什么的,没有师傅,那些动作都是电影上和书本上看来的,瞎练,还练得有模有样的。

    练累了就坐在主席台,听申强吹他们小公馆的事。那个年代,小公馆是出了名的,它的名气大是因为抗战时期那里住着美国飞行员。解放后小公馆里安排了许多无房主户和无固定工作的人员居住,时间长了就成了一个大杂院,大杂院里的男孩特别闹,特喜欢打架,像什么费老大,费老二俩兄弟在鹿城可是出了名的。

    申强吹他们的时候口水总会喷到我的脸上,我用手抹掉后聚精会神地听他吹,我知道我是认真听的。

    好景不长,到了初二升初三时,申强学习太差留下去了,我们三人帮解散了。说来也是有意思,申强留级下去,他哥申伟留级到我们班。申伟不喜欢弄枪舞棒,但我跟他处得来,一直玩到初中毕业。

    同学之间的来往多半是成绩好的跟成绩好的玩,成绩差的跟成绩差的混在一起。成绩差的你要想跟成绩好的走得近,还要看他给愿意给你机会,再说,你自己也觉得格格不入,有种另类的感觉。

    我处的同学都是学习不好的,没有那一个在学习上能引以自豪的。

    臭味相投的同学走在一起,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星期六早晨放学了,同学们在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谢健边收拾书包边嚷了几句,我们几个知道那是去足球场那边抽烟。

    足球场那边的地震棚没有拆,我们几个同学鬼头鬼脑地汇聚在地震栅后面,这里很安全。

    我很羡慕谢健,他总能从他父亲那里偷来烟,而且都是好烟。他父亲是南下干部,说是解放初期还是BJ公安局第一任刑侦科长,大西南解放后,抽调他父亲到云南,先到省城,再到我们鹿城任州公安局副局长。真不真实不知道,听他这种说的。

    这次他偷来的是三七,绝对的好烟。

    我兴奋的接过烟,点燃,猛吸一口,装模作样的吞到肚里,当然,这只是做个他们看,我也怕被呛着,大伙都吹捧谢健有本亊能搞好这种好烟。要知道,那个年代三七香烟是很少的。

    就在大伙吞云驾雾的时候,地震栅两边传来嚷嚷声,只见班主任周老师领着十多个男生从两边包围过来,铁证面前我们低下了头。

    周老师押着我们五个同学往老师食堂走去,周老师还饿着肚子呢。

    “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周老师打好饭,蹲在石坎上,居高临下,边吃边训我们。我们几个那经历过这场面?个个都吓得腿直哆嗦,李江竟然哭出了声。

    我知道这下通了蚂蜂窝了,写检讨是少不掉的,不会被全校通报批评吧?或者是站在讲台向全班师生自我批评?

    周老师讲了什么话已经记不得了,脑海里乱糟槽的。

    周老师吃完饭后,用手抹抹嘴,站起来,指着我们几个说“星期一早上把你们家长叫来找李老师,家长叫不来你们就不要上课。”

    说罢,甩了甩手里的碗,还用筷子扒拉扒碗,径直回宿舍睡午觉去了,留下我们几个呆若木鸡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