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憾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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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童年趣事,说不完道不尽。马子壳(弹壳),钢珠,铁环,女生的跳橡筋,跳海等等,只要是那个年代流行的玩的都玩过。

    书店就把这个工作交给我们小孩做,一个假期下来,挣到一双白网鞋。那个晚上很晚都没睡,一直看着它,生怕它会飞走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挣钱,自立更生挣的钱。有钱真好,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小学要毕业的时候,我们家搬到文联街书店住宿区。

    小学毕业了。还记得我背着书包走进教室,老师教育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老师告诉我们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祖国的明天要靠我们建设,老师语重心长的告诫我们,我们的生活来之不易,是革命前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老师叮嘱我们长大后要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老师,放心吧,你的教诲学生牢记在心,绝不辜负你对学生的期盼,长大后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76年9月初,顺利的进入鹿城一中初中部。

    鹿城一中历史悠久,是省属重点中学之一。

    宽敞的大门傍是小门,有个门卫室,很大。大门进去30米处竖立着一块大碑,上面题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大字,碑四周是花岗岩石雕刻的英雄塑像。

    大碑前是宽大的体育场,足球场四周是田径跑道。主席台在大碑对面,与大碑遥遥相望。

    主席台前面两边上人,后面有两个小门,小门已经破损了。整个主席台很宽大,明亮,站在主席台上,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很有自豪感。

    主席台背后有两个篮球场。篮球场傍有个公共厕所。

    足球场右边是一片很大的树林,树林里面有多条小矮树簇拥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六角亭。这里是读书背书的最佳选择。

    我们的教室就坐落在树林的右边。这是一栋三层楼的教学楼,两边各有一道楼梯上下,许是年代久了,一楼的地皮坑坑洼洼,露出好大的鹅卵石。我们初一学生全部在一楼。

    教学楼前面是一个大操场,操场那边有一栋教学楼,那是高中部的教学楼。左边是老师宿舍区,老师食堂,右边是学生住校区,学生食堂,还有字校加工厂等。

    无论是校园规模,师资力量等,北小真的是无法比,小学就是小学,中学就是中学。

    曾义是我小学同学,我们在小学时玩得好,好到穿一条裤子。他经常偷他父母的钱,偷得不多,一元钱。我很纳闷,他父母也太心大了,偷了2年多居然没有发现。

    他偷来钱后就直接找我,拍拍大腿,给我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又偷钱了。我俩就到商店买一封鞭炮,7角2分一封的鞭炮,沿街炸着走,剩下的零钱买一杯瓜子。

    他说他家的钱放在他父母睡的枕头底下,他叫我去翻翻我父母睡的枕头底下看看有钱不,有的话叫我也这样做,偷着了有福共享。

    我去翻过,没有钱。甚至翻过父母他们的抽屉,也没有钱。我想是我父母亲穷,没有多余的钱。这点我可以证明。

    冬天来了,我和三儿穿着破个大洞的布鞋,没有鞋垫,没有袜子,两个大脚拇指露出来,双脚冻起冻疮,痒了不得了。星期六星期天就跑到县招待所围墙下烤太阳。这是种奢望,太阳不是每天都能烤的。遇到连绵不断的阴天时,脚底板冻得失去知觉,给人一种麻木的感觉。

    成年后我在想为什么孩时的冬季无比寒冷?结论是没有抵御寒冷气候的物品,让脚直接暴露在外界。造成这一原因就是父母亲穷,没钱。

    我跟他说翻不到钱,他不相信“你爹是主任,这么大的官还没钱?谁信?”是呀,父亲是州店主任(经理),工资比一般员工高,母亲也上班,怎么会比别人家都不如?难道是子女多?4个儿子多吗?人家5仔妹,6仔妹多的是,10仔妹都有,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好几年。

    如果把我给别人家,我家日子会不会好一些?肯定会好一些,少了一张嘴,不知要节省多少钱呢。这么一想,我就难过起来,是我拖累了全家的好日子,害得全家吃不饱穿不暖。

    有一次,不知怎么讲起把我给人家的事来,二哥问起军分区那家军官,母亲说那家军官前几年转业回湖南老家了,转业前还特意找过母亲,再次提到把我给他家,说要转业了,还惦记着这事,我跟他们过去那边,山高路远,孩子不会找回来的。

    我听到母亲这样说,心里竟有一点失落。我跟那家军官过去,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至少不会挨冻吧。

    是我拖累了全家,这样想,我就在心里责怪母亲,你当初把我给人家不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