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身入夜
周默拉开窗帘,天边残阳如血,红霞漫天。
他看了眼桌上的闹钟,自言自语道:
“游戏里的时间过了四五天,但中间很多过程都加速略过了,估计实际扮演时间在三小时左右,而现实里也大约过了三小时……”
也就是说,两者的时间流速是大体一致的。
接着周默又想起了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并没有血,对着镜子照了照,也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于是略感困惑道:
“只是错觉么?”
这时,他余光瞥见游戏头盔上的绿灯变为了十分黯淡的红色,似乎是没电了?
不对不对,他马上否认了电这个说法。
因为他在戴头盔之前就仔细检查过,头盔上面根本没有电池盖,也没有电源接口,所以它的运行原理是什么?
这世界上无论什么东西,都需要能量才能运转吧?
等等,能量……他很快便想到了宇宙能量,于是略微集中起精神去感知。
果不其然,房间内的宇宙能量似乎自动在往头盔上的水晶指示灯位置汇聚,头盔在自动吸收能量!
这一发现给周默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这头盔果然不是凡物。
根据九年义务教育所学,按照武者兵器等阶划分,能够自动吸收宇宙能量的器物,至少是皇级以上。
而人类现有的皇级兵器,才不过一手之数,全都在武者公会的那几位守护使手中。
守护使,意为守护人类的使者,每位守护使都是镇守一方地域的强大存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周默心想,这头盔可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了,不然以他目前的实力,肯定保不住。
也难怪父母把头盔收在锁死的黑盒里交给张大爷代为保管,如果他年少时便早早得到了头盔,估计很容易就会暴露。
当然,也不排除这头盔对佩戴者有年龄要求的可能,不过周默暂时无法验证这个猜测就是了。
他又戴上头盔尝试了一下,这回没有顺利进入游戏,估计很大可能是需要吸收足够的能量才行。
想了想,他将头盔收回黑盒放床下藏好,而后拿起乾坤圈和混天绫,沉声道:
“大、大、大!长、长、长!”
很遗憾,乾坤圈没有变大,混天绫也没有变长,这样的结果令周默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他很快也就释然了。
要是能跟游戏里面一样随意变化大小长短,那也太魔幻了,科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但为了验证另外的猜想,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
“咔嚓”一声,剪刀剪在混天绫上,轻易就把它给剪断了……
周默看着被剪成两截的混天绫,逐渐停止了思考。
当真就一点神通都没有吗?
“哎——”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做人不能贪心,能够成为武者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知足吧少年。
然而,正当他准备把断成两截的混天绫当作游戏周边收好时,奇迹发生了。
那断口分明的两截红绫,竟无风自动起来,仿佛磁铁的北极和南极,天然的相互吸引,严丝合缝地接在了一起,神奇地恢复了原状!
“这……”周默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的激动,总之就是,真**的**!
他用力扯了扯混天绫,别说,还挺结实,纯粹靠蛮力是扯不断的。
“阿混,捆住我?”周默对混天绫说。
咻!
混天绫跟听得懂人话似的,立刻飞出半空把他连胳膊带腰捆在了一起。
“原来你是活的啊!”周默又惊又喜道。
混天绫探出一端,上下摇摆,像极了点头的动作。
“阿混,那你能变长不?”
混天绫上下摇摆两下,接着又左右摇摆两下。
“唔……”周默认真想了一会儿,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变长,但是现在不行,需要达成某种条件,对吗?”
混天绫点头称是。
“那你知道是什么条件吗?”
混天绫摇头。
“好吧,就算你知道,你也不会说话……”周默跟着摇头。
混天绫落了下去,垂头丧气。
“好了好了,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啦,阿混,现在把我松开吧。”
看着混天绫十分人性化的样子,周默不禁莞尔。
得到周默的指示,混天绫马上照做,转而缠在了他的右臂手腕上。
“嗯,阿混真乖!”周默轻轻抚摸了混天绫几下,手感丝滑。
混天绫用一阵连续的抖动表示了开心。
周默会心一笑,转而看向了乾坤圈说:
“阿乾,你也是活的不?”
手镯大小的乾坤圈没有动弹,仿佛睡着了一般。
“不理我啊?这么高冷?”周默微微一怔,“还是阿混乖!”
乾坤圈完全不在乎他的看法,依旧稳如泰山。
“好嘛,有脾气,我喜欢!”
周默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把乾坤圈往墙上重重一砸。
叮当!
清脆悦耳,掷地有声,一听就是个头铁的货。
周默满意地点点头,捡起再砸,砸了再捡,于是,卧室内一阵叮当响,墙壁上也出现了许多明显的凹痕。
“哥,你在干什么?”
由于周默砸的那面墙对面就是周梦的卧室,所以周梦清晰地听到了金属砸墙的声音。
“没事没事~”周默隔着墙解释道,“我捡到宝贝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一分钟后,周梦看着乾坤圈和混天绫,“哥,这就是你说的宝贝?”
“这个是乾坤圈,刚才砸墙的声音就是他弄出来的。”周默咧嘴一笑,“这个是混天绫,是活的哦!”
“活的?”周梦诧异道,“一条布怎么可能是活的?”
闻言,混天绫当即表示了不满,它从周梦手腕上飞出几圈,在空中自由摇摆,像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周梦被完全超越了认知的景象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小心!”周默连忙扶住她。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梦残留着泪痕的脸上尽显茫然。
进行了片刻的思想斗争后,周默还是决定告知真相:
“一切都要从那个头盔说起……”
讲述完了前后因果,周默再三告诫道:
“小梦,关于头盔的事情,切记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可能会为我们招来大祸。”
周梦听得有些恍惚了,但还是知晓此事的严重性:
“嗯,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要是以后有人找我问起乾坤圈和混天绫,我就说是你在垃圾场捡的!”
“不愧是咱妹!聪明哩!”周默欣慰地笑了笑,随后正色道,“还有一件事,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周梦疑惑地眨了眨眼。
“就是……”周默卖了个关子,“你哥我已经成为武者了!”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哥骗你干嘛?”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周梦顿了顿,粲然一笑道:
“哥,生日快乐!我刚才给你做了个蛋糕,我拿给你尝尝啊!”
周默微微一愣,“妹啊,你啥时候学会做蛋糕了?”
“最近刚学的……”周梦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本来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因为之前假试剂闹的乌龙,你不是不开心吗?我就没说。”
“哦,这样啊。”周默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那你快给我尝尝,咱妹做的蛋糕,肯定是世间第一好吃的蛋糕!”
……
夜色渐深,张大爷迟迟未归。
周默本想通知张大爷不用为他求取基因试剂而四处奔找了,可打了好几次电话始终都打不通,着实令人担忧。
“哥,张大爷他不会出事了吧?”
周梦站在窗外眺望着,心情颇为急切,对他们来说,张大爷就像亲爷爷一样,是不可割舍的存在。
“小梦,你好好看家,我出去找一下。”周默走到门边说。
“哥,我也去,人多力量大!”周梦小跑过来,拉着周默的臂膀。
“不行。”周默坚决拒绝道,“夜晚可能会有丧尸或者兽人混进城里,你一个女孩子出去太危险了!”
“哥!”
“小梦,我知道你急,我也急,但是如果你因此而出了什么事,那我绝对无法原谅自己,张大爷肯定也是如此。”周默十分认真地看着周梦的眼睛说,“所以,在家等我们,好不好?”
周梦渐渐松开了周默的手臂,声音越来越小:
“哥,那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爸妈他们都走了,你们不能……”
“嗯,我会带着张大爷回来的。”周默轻轻摸着周梦的脑袋,微笑道,“我出去了。”
周梦不舍地挥手,看着他出门,下楼,远去。
黯淡的月光下,一位瘦削的身影独自走入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