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虎口救爱
好巧不巧这句话竟然被刚过来的沙琳听到了,她叫嚣着要把秋瞳赶出去,秋瞳也不示弱,说这地方是我们一起发现的,谁都有份,再说了,我救了你两次,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就这样对我?沙琳嘟囔着说谁叫你勾引我老公。秋瞳说你们有结婚证吗?你个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天天想着找男人!沙琳气得咬牙切齿,脚跺得地皮乱颤。
从秋瞳口中基本证实了我对岛上形势的猜想,只是劲族的人数出乎我的意料,她说只有一百多人,但也基本处于蛮荒状态,也就大概相当于父系氏族公社的阶段。我说不应该啊,就算是郑和船队的人,那至少也是封建社会。她说当时应该船上女人很少,留下来的女人只有一两个,所以生出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近亲,而他们又不肯跟当地的黑人通婚,即使有忍不住的,生出来的孩子也会被杀死。所以现在这个种群的人口数量一致上不去,死亡率太高,而且人口质量不高,智商不高。我说那完了,我还想我们四个在这繁衍生息,打造我们的极乐世界,看来是没戏了。沙琳又来揪我耳朵,说你果然想睡她们两个啊?
一番打闹过后,我说你既然活着回来了,那我们就在这好好生活,等待救援吧。她一脸无奈,说现在世界局势不好,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如果真能等到猴年马月就好了,可惜,我还是想简单了。当天晚上,我是从睡梦中被抓起来的。
我和沙琳被拖到大院里的时候,宋佳和绳子也同步被拖了出来,几十个劲族人拿着火把,把我们围在中间,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站在我们面前,被众人围绕着,我想这个就是头了,正在我疑惑怎么没看到秋瞳的时候,秋瞳从他身后站了出来。
沙琳还在喊秋瞳快跑,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说你别费力气了,我们被出卖了。宋佳咬牙切齿地骂秋瞳,一些脏话不堪入耳,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么温柔的女孩子能骂出这么难听的话。沙琳反应过来了,也跟着鹦鹉学舌地骂。我说你们省省力气吧。
秋瞳说这是我们劲族的首领,轰,这个大宅子以后就是我们劲族的了。轰叽哩哇啦地说着本地方言,我大概能听懂,但秋瞳还是善良地帮我翻译,她说你和绳子可以充当劳力,沙琳和宋佳将会成为轰的女人,帮劲族繁衍后代。
我说这个宅子有诅咒,一般人压不住宅子,你们就不怕吗?秋瞳笑笑,说也就那些黑人会信你这鬼话。再说了,你在这已经呆了两个月了,活的比以前还精神,你猜我们为什么过两个月才来?
看到轰那不太聪明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秋瞳的主意,是她把劲族人引过来的,人性在生存危机面前,不堪一击。
我们要被分开押走,沙琳声嘶力竭地喊叫挣扎,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渴望,再看宋佳,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大喊等等。我说我会很多东西,我可以教你。秋瞳说你会什么?我说我会……会治病,会数学,会造房子……秋瞳打断我,说你有没有点新东西?你会的这些我全会,还用得着你?
我这才明白秋瞳的野心,她一定不是只甘于做轰的女人!
他们又要押我走,我说等等我还会!我会……我还没说完,就被重物打倒。我迷迷瞪瞪地看到沙琳被拖走,她挣扎着往我这扑,我又被打了一下,沙琳扑向秋瞳,被秋瞳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彻底晕了过去。
等我再想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一个窝棚里了,窝棚很大,是一个木质结构的房子,地上铺着一些干草。我的头还有些疼,一摸,有个大胞。我想起了沙琳,我立刻冲出房子,眼前是一望无际的一片农田,里面种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大量黑人在里面劳动。此时一个黑人靠上来叫我,是米噶。
我说米噶,我要救出我的女朋友,她被轰抓走了。他摇摇头。我说你要帮我,我必须救她。他示意我往前看,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劲族人,正在盯着我们,手里拿着鞭子。我再四处看看,每隔不远就有一个劲族人。我说那为什么你们去捕猎的时候他们不盯着?他说捕猎很危险,而且我们也不可能逃出这个岛子,只要每天能上交猎物就可以了。
一个劲族人看到我们正在说话,向我这边走来,我刚想讨好他,一鞭子抽在我头上,正好打在那个大胞上,我痛得昏死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窝棚里满满当当住了二三十号人。几个劲族人进来,提着几个木桶,扔到窝棚中间就出去了,这群黑人冲上去,一会儿饭就被抢光了。
住着这样的地方,吃着这样的东西,想着我心爱的女人此时正不知道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我心如刀割,真是生不如死。
有人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都看过自己的剧本,是自己选择了这一世的人生。所以失意的时候你不要沮丧,因为这一世一定有精彩的地方,值得你选择。我不知道那个选剧本的我是不是不识字!
这个窝棚并没有看守,我出门晃了一圈,没人站岗。我回来问米噶,他奇怪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要看守?我说他们不怕你们逃跑吗?他说为什么要逃跑?往哪逃?我说你们为什么不想过劲族人那样的生活,让别人为自己劳动狩猎。他说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他们也生来就是那样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那你们为什么不反抗?他说这是神安排的,我们要是反抗,神会惩罚我们的。我无话可说,我说那我也是黄种人,我也是高级的,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这样?他看了我半天,说我不知道,这是你们高级的人之间的事情。
精神统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统治!我再看绳子,已经跟黑人打成一片,我想大概简单的人会更容易快乐。可是现在我很不快乐。
我问米噶知不知道轰住在哪里。他瞬间变得很恐惧,连连摇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早一分钟去,沙琳就能少受一分钟罪。我想好了,不管她被怎么样了,只要能救出她,我都不会嫌弃她,我有能救出她,就带她到南部野兽区去,哪怕被野兽吃掉也比这样好。
我忽然想起来,他们应该在我的大宅子里。我出门找了根棍子,准备去找大宅子,可是我这才发现,我根本找不到。我重新回到窝棚,让米噶带我去大宅子,米噶二话不说站起来,绳子见我要走,嗖的一下站起来跟了上来,看到我手里拿着棍子,他也摸了一根。我看着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们大概走了两个小时,远远看到了亮光,米噶不走了。我知道我马上要到了。米噶说他在这等我,我没有强求,我领着绳子往大宅子走去。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大宅子后墙。大宅子我现在已经很熟悉了,只要能进去,无论沙琳关在哪我都能找到她。
绳子搬来了石头,但是墙太高了,见我踩着石头仍然够不着,绳子蹲下了,我踩着绳子的肩膀,爬上了墙头,我探头向里看了看,后院根本没人。我爬上墙头,伸手下去,绳子远远跑过来,一蹬墙蹿上来,我拉住了他的手。
绳子身高跟我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大概只有120的样子。幸亏我这两个月喝药养身体,不然我根本拉不住他。
我们俩跳进后院,我听到了前院有喧闹的声音。我跟绳子挨个房间找,可是都到前院了,也没找到,我们躲在前院的墙角,发现几十个劲族人围着火堆跳舞。他们大概从来没用过火,估计是秋瞳教会他们用火。沙琳和宋佳被绑着跪在地上。我恨得咬牙切齿,握紧了棍子准备冲上去,此时绳子却拉住了我,他指指自己,再指指另外一边。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走向另外一边,然后他从另外一边冲了出去,拿着棍子呼啸着冲向了轰。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劲族人看到绳子冲过来,顿时乱作一团,都围向了他,我来不及感慨绳子的仗义,趁人不备冲向了沙琳,沙琳见我过来,差点叫出声来,我赶紧示意她别出声。
我用最快的速度去解她身上的绳子,而在我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是绳子和他的惨叫。他也算命运多舛,自从认识了我,挨过多少次危及生命的毒打,还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活下来。
我终于解开了沙琳,在我准备领着沙琳跑的时候,我看到宋佳眼巴巴地看着我。沙琳说快给宋佳姐解开啊,看什么看?此时已经有人发现我们了,并且快速往这边冲过来,宋佳说你们快走吧,来不及了!我还在奋力一搏,可是此时一闷棍砸在了我头上,我瞬间倒地,倒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秋瞳正握着棍子看着我。
秋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锁起来吗?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把她们救走!我眼前一黑。
我没想到我还能再醒来,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四处一片漆黑,身旁有流水的声音。我抬起头来四处看看,我看到了一个洞口,这个地方有点熟悉。是的,它是之前我和沙琳掉进来的那个洞。我艰难地爬起来,浑身多处剧痛。忽然有人喊了我一声。他喊我宋!我知道这是米噶。他顺着一根绳子下来,我知道他又出来打猎了。
原来昨晚我被一顿毒打之后,劲族人把我扔到了草地上喂野兽,而米噶送完我们之后一直没走,他救了我,并把我送到了这个洞里。此时旁边忽然有东西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心想再来一条蟒蛇的话,我肯定就交代了。我正害怕着,忽然一声呻吟响起,我问米噶这是谁,他说绳!
绳子大概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他又挺过来一次!
米噶放下两只野兔,准备离开,并且告诉我这洞里的水可以直接喝。我说水没问题,可是这兔子怎么吃?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说我需要火。他惊恐地说他不敢,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得到火。我也没了办法,因为现在全岛也就只有大宅子里有我留下来的火种,别的地方都没有。可是我太需要火了,第一我实在没办法吃生的兔子,第二,我也要知道这个洞里都是什么情况,还有没有别的野兽,第三,我还需要吃药。米噶连连说不,然后顺着绳子爬了出去,出去之后又把绳子扔了进来。我知道他怕我们被别人发现。其实他还是很聪明的,要不是不够开化,他应该也能上个研究生啥的。我忽然想起来,对着洞口喊,给我找点野果啊。
绳子显然比我伤得重,他一直哼哼唧唧,我在他身上摸摸索索,看看有没有太严重的伤,每摸到一处他就尖叫一声。我确定至少他没有缺胳膊少腿,但是他的体温又高了,我顺着流水的声音爬过去,找到一条小溪,捧了几捧水喝。水冰凉,但是很甜,不是某夫山泉有点甜,是真的甜。那种冰凉的感觉,让我瞬间舒服了很多,我想可能我也有些发烧吧。我慢慢试着站起来,动动胳膊腿,还好,没有骨折。我捧起一捧水喂给绳子,他喝完说还要。
我喂了绳子五捧水,又往他身上洒了一些,给他降温,他的呻吟声由痛苦变成了享受。我实在是太饿了,可是面对这两只还带着体温的兔子,我实在无能为力,就算我能吃生肉,可是怎么扒皮也是个问题,我总不能直接上嘴去啃吧。
事实证明,我可以上嘴啃。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实在饿得几乎站不起来了,我拿过兔子直接把耳朵撕了下来,连毛一起嚼了咽了下去。米噶并没有给我送来野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发现了,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我又撕下来另外一只耳朵,摸索着送到绳子嘴边,可是他已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