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偶得药方
吃完一些米粥,我们开始想办法。我说这个院子外面全是野兽,不出去我们暂时安全,但早晚会饿死在这里,出去的话可能马上就被吃掉。沙琳说我们就在这里面呆着吧,至少还能多活几天。宋佳说还是想办法逃出这个岛吧。我知道她们各自的出发点。但宋佳是个健康人,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我说这样吧,我出去探路,找物资,看看能不能造个木筏子。宋佳说我们是从另外一个岛过来的,那个岛很大,有人类文明,离这不远。沙琳说是吗?那太好了,你们来的时候花了多久?宋佳说也就两天吧。沙琳说什么?两天?那也还好。我说你们的船是什么动力?她说是燃油发动机。我无奈地笑笑,就算我能造出一个筏子,估计想要到达另外一个岛子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
我拿着一把枪和仅有的一发子弹,一把砍刀和一捆绳子上路了。出门前沙琳还在嚷嚷要跟我一起去。我说如果我天亮前没回来,你们就想办法在这个大院子里生存下去,或者从周围找一些能够持续供给食物的植物,然后就是等待救援。沙琳哭哭啼啼的,我紧紧地抱住她,说如果有来世,你早点出生,我等你!
出了大门,我观察了一下地形,这座宅子的北面紧挨着是一连串的山脉,其实说实话,我是分不清南北的,毕竟这里是南半球还是北半球我都不知道,但我相信老祖宗的智慧,大门应该是向着太阳的方向开的,我姑且称之为南面,那宅子背面就是北面。宅子坐落的位置,地势相对较高,门前一片不远处一片灌木丛,再前面就是我们昨天来的那条河,河的南面就是一片宽广的平地了。而往西望去,也是一码平川,似乎三四公里外就是大海。
我一路往西,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危险的动物,倒是有些像牛和羊的动物,在悠闲地吃草。我一路走向海边,远远地看到海边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我赶紧走上去一看,居然是秋瞳。
我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活着。我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她身上并没有外伤。我使劲晃她,终于把她叫醒。
秋瞳说她和锤子连夜赶往泊船的地方,刚准备上船,被人袭击了。至于是什么人,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而锤子和那一箱宝贝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了。
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还是要先回到大宅子,再想办法,我们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往回走,看着远远的羊群,我说得想个办法弄几只羊回去,不然就算回去我们也得饿死。我说我枪里有一发子弹,你枪法好的话你来吧。秋瞳掏出了一把枪,说没关系,我还有六发子弹。她掏枪的时候,掉出来几本古书。我说这是什么?她说昨晚在那个箱子里的,锤子拿出来让我保管,我还没来得及看。我们正说着,忽然一群全身赤裸的黑人冲向了羊群,我们两个目瞪口呆。他们拿着长矛围堵一头牛,不一会儿工夫,牛就被放倒了。我和秋瞳面面相觑,我说要不上去讨一条牛腿,秋瞳说干脆把他们赶跑,把牛抢过来。我看着她。她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原始社会,要活下去就得狠,忘掉你文明社会的那些价值观吧。再说了,昨晚袭击我们的一定就是这些野人!
我们正说着,忽然前面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一群母狮,大概有七八头的样子,迅速向这群黑人靠近,并且对他们发起了攻击,顿时场面一片混乱。黑人拿着长矛与狮子对峙,结果狮群发起了攻击,一个人被扑倒,顿时响起了各种哀嚎。
我想都没想,夺下秋瞳手里的枪就冲了上去,两枪放倒一头狮子,其他狮子纷纷逃窜,几个黑人乘胜追击,把狮群赶跑。这群黑人看着我,然后慢慢走向我,我一动不动,不知道他们要干吗。
我刚准备跑,忽然他们集体跪倒在我面前,做着奇怪的动作,并且示意我把野牛带走。我不知所措,秋瞳上来说你应该成了他们的偶像了。想想也是,对他们来说,一个人用一把枪就能轻松干死一头狮子,那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们从草丛里找了一些草药,为受伤的黑人治疗,神奇的是伤者很快就止血了,并且站起来了。
黑人抬着野牛,顺手也抬着我和秋瞳,一路把我们送回了大宅子,但是他们不敢进来。沙琳看到我回来,哭着抱住了我,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宋佳看我的眼神也有细微的变化。我觉得那是濒临绝境的人对给她希望的人的一种感谢。
我用砍刀砍下一条牛腿,示意他们把剩下的拿走,但是他们不肯,最后他们接下了被我砍下的那条牛腿。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想让他们进来帮我给绳子治疗一下,但是他们不肯进来,我赶紧让她们三个老娘们把绳子搀了出来,他们围着绳子看了看,然后到灌木丛里去找了一些植物,放在他们嘴里嚼烂,然后附在绳子头上的伤口上。我看着他们的嘴巴,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谁知道他们嘴里有啥细菌,但现在也没办法了。
当天晚上,我们吃到了这一生最美味的一顿饭。烤牛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大宅子,绳子也醒了,还吃了不少,体温也神奇地降了下来。吃完饭我去了发生惨案的小房间,结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子弹的尸体连同原来的白骨,全部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已经被宋佳和沙琳收拾埋了起来。
当天晚上我跟三个女人开了个会,我感觉自己一下成了领导,这辈子没当过官,这种感觉真奇妙,虽然是个妇女主任。
我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把房子收拾一下,腾出几间房子能住,然后从门前的灌木丛伐木来制造木筏,为离开这个岛做准备。我从秋瞳那里讨来了那两本书,借着火堆的光翻看了一下,果然上面都是汉字,其中一本上面记载了很多植物,是一本医书。而另外一本就厉害了,上面的文字一般人不认识,但是我知道,那是一本关于风水和占卜的书,而且里面还记载了很多地形,从其中一张地图上,我看到了我们的大宅子,并且知道了这个岛的大概地形,而从另外一张地图上,我看到了周围方圆几百里的地形图。
原来这个岛子很大,大概有两三千平方公里,基本是圆形,而我们大宅子所在地,处于岛子的西部高地,而整个岛子除了我们所在的高地之外,还有最北端也有一片山。最神奇的是,在这个地图上,记录了这个岛子上多处有城市一样的地方,整齐的建筑,好像还有街道。不过想想这都是不知道几百年前记录的,就像是这座大宅子一样,早就荒废了,心想还是赶紧造船出去吧。
第二天,我留她们在宅子里收拾,我到门外的灌木丛去砍树。我先砍了一根比较细的枝条,绑上一块布,观测风向。没有动力,只能借助风了,我得知道风往哪吹,能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有人类文明的地方。
可是一天忙活下来,树我倒是砍了不少,但是风却没有一点。不过我却在砍树的过程中,看到了树从中有很多那本医书上记载的植物,我重新翻看那两本书,从医书中我看到了“血疾”,治疗它需要十几种植物、五六种动物和牛粪、人骨等。人骨我有,有的是,十几种植物我大概看到了五六种,动物目前没注意,这给我带来了希望,我高兴地找沙琳,告诉她说不定我能治好我们的病,她先是高兴,继而失落,说我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你抓紧吧。我瞬间没了精神。她翻看着另外一本书,指着最大的一张地图,说我们是不是到这就能上岸了,我这才发现,我们这个岛正处在索马里和马尔代夫中间,离两边各有一千多公里左右。而沙琳指的地方,正是索马里!我仰天长啸,正所谓治病无望,逃生无门啊!
第二天我不再砍树,因为第一天我砍了十几颗,造一条木筏足够了,可是这该死的地方,一点风都没有,要借助船出海,只能自己做桨,可是如果用桨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有人类文明的岛,那毫无意义,因为就凭我一个病秧子和三个女人,还要拖着一个伤残的绳子,根本不可能。反倒是我按照医书,竟然集齐了治疗血疾的所有原料,那些个动物包括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蛤蟆等,最后需要的就是人骨了。
绳子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但是似乎变成了一个傻子,说话也不利索。我看着他,说哥们,借我一条腿用一下吧?他傻笑着,把腿伸过来,我拿着刀比划了一下,他又缩了回去。
我找到了埋那些枯骨和子弹的地方,轻而易举地就挖开了上面盖的一层浮土。子弹的尸体已经发臭,肉变得很软,我想了想,又把他埋了起来。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无法从他身上取下骨头。我从枯骨中拿出了一条大腿骨。可是我稍微一用力,骨头就碎了。我想这骨头应该是没啥药用价值了,跟泥土没有啥分别了。我又把它们全埋了起来。心想为了一个几百年前的看起来似懂非懂的药方残害子弹的尸体,我做出不来。
我失落地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一个房间里有水声,我循声走过去,一具女人的胴体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是秋瞳在洗澡,她健硕丰满的身体,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正愣着,秋瞳却发现了我,出人意料的是她不但没生气没惊慌,反倒大大方方地说好看吗?要不要一起洗?我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干吗!
我转头一看,是宋佳,我说我……我不小心。秋瞳说没关系,你别怪他,他不是故意的。宋佳说我问你干嘛?不知道有男人嘛?洗澡也不避着点人,你真不要脸。秋瞳索性光着身子从房间里出来,说我洗澡怎么了?再说了,就剩一个男人了,我不给他看给谁看?不然我那么好的身材,岂不浪费了?宋佳说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鸟!就你跟锤子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两个人说着就激烈地争吵起来,我赶紧拉架,心想要是被沙琳听到就完蛋了。
想啥来啥,沙琳听到争吵,虚弱地走过来。可她一看当时的这个场景,瞬间来精神了,揪着我的耳朵就拖我走,边拖边说,两个女人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惦记你,一个怕别人惦记你,从我这抢男人,我跟她们拼了我!
我被拖到大堂屋,沙琳转身准备去找她俩算账,我拦她,她甩开我的胳膊,却轰然跌倒,我用尽毕生力气抱住了她,我们一起摔倒,还好我在倒下之前把她护在身前,把我摔得几乎疼晕过去,等我缓过来再看沙琳的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脸色煞白,满脸都是血,鼻孔还在往外淌血,我哭嚎着给沙琳擦血,我知道,她时间越来越少了。
她们俩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也都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帮我安顿好沙琳,我蹲在旁边虚弱地哭泣。
然后我猛地站起来,操起砍刀。她俩都惊呆了,说你要干嘛?我二话不说,冲着坟地走去。
我重新扒出子弹的尸体,闭着眼睛向他的大腿砍去,一刀两刀……我慢慢睁开眼,咆哮着砍下去。
当我拎着两条被剃完肉的腿骨站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俩尖叫着摊在地上。
我熬了一锅治疗血疾的汤药,我自己先喝了一碗,过了大概半小时,没啥问题,我又喂了沙琳一碗。
沙琳醒来,问我喂她喝了啥,味道怪怪的。我红着眼珠说喝吧,这是药,能治我们的病。她说你哪来的原料?我说我采的,她说我说的是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