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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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字现长安

    “你说过,采花的时候带着我。”

    他听到她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心蓦得一痛。

    “可是你却抛下了我。”她难受的连连说道,

    “偕同心天长地久,携佳偶家好月圆。”不知道何时起,他想起来了那个写对联的姑娘,那一刻两个人似乎柔情蜜意的写着,似乎连笑都盈满了心里。

    可是他却知道这一生最欠的就是她了。

    “我可能没有余力见你了。”他第一次不愿意靠她那么近了。

    也许天涯咫尺的时候,他才是他,而她也是她。

    不知道何时,这风华正茂能看到真切,却也不知道其中的不一样。

    长安。

    朝花昔和韦拟画走在长安城内。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李相思一袭黑衣看着韦拟画,有种妒意。

    “是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语我不敢回话,以至于今时今日我已经看不到你了。”

    李相思悲苦莫名,一个女子是何时起,已经值得用一生去消解这无尽的凄苦了。

    而朝花昔介绍给韦拟画的长安城景象,又出现了不一样的片段,是的,这是属于过去的夹层时空。

    “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进长安城是城东。”

    这一次我们是从长安北境进的,这儿有什么?

    韦拟画期待的看着朝花昔,朝花昔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

    “都怪我,把你惯坏了。”

    “是啊,是啊,姐姐对我最好了。”

    不知道何时起,朝花昔眼睛的珠泪滚滚,似乎有湘妃竹的那种泣血感。她晃了晃脑袋,随即说道,

    “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没有来长安了。”

    这一句罕见的韦拟画一句都没有听到,可是李相思却在这一刻哭着跑远了。

    “不道深情悲苦,只说昔景难在。”

    问离恨悠悠几许闲愁都清酿,教眼底画景频添回环诗文难再续。

    意难平,上下翻飞,燕子坞前,四目相对,惊见无言,于屋檐下回眸,醉在情苔一句: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天可怜见,无鸿儒只人人知史书兴替,

    叹岁月流转,

    语无常生死。

    而这一刻的朝花昔狠狠地抱住了韦拟画。

    “我想你了。”

    韦拟画一脸茫然,试问相思不由心,君无忆,妾身深情无处诉。

    朝花昔收敛了情绪,随即道,

    “画儿,我们去看看这周遭的文,周遭的景,周遭的路。”

    韦拟画这时候却笑了,因为从小到大他也是第一次见姐姐朝花昔这么开心。

    “我要临摹这个字。”

    画儿认真的指着一个石碑的字,让朝花昔的身子一颤。

    “这已是下一世的记忆里

    的存留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朝花昔心里的痛楚达到了极致。

    “你终究还是彻底忘记我了啊。”

    朝花昔心里激荡起来的揪心,似乎没有人知道。

    看着笑地脸颊泛红的韦拟画,她强颜欢笑,自此次之后,她与他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了。

    “我们走慢点。”朝花昔近乎乞求的道,可是韦拟画却不解的看着朝花昔。

    “相见不相识,相识不相认。”

    “也许,有那么一刹那,我曾来过你的世界,可是突然就醒了。”

    李相思喃喃自语道,

    “终究还是我妄念了。”

    景德镇。

    一家瓷店,一个认真的身着天蓝色的男子,看着眼前的瓷品,这是迄今为止失败的一千四百零一个瓷了。

    “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成啊。”

    “等到风吹干米山,狗吃完面山,蜡烛烧断了锁。”

    不知道何时起,他开始了叹气,像个老人一样。

    “有些事,需要悟的。道行太浅,必遭悉心所灼。”

    师傅似乎一直都是骨骼清奇,一脸的精神隽秀,挺拔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风味,对,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

    似乎介于虚和实之中的飘渺感。

    白云寺前。

    一对善男信女看着眼前的寺庙,正准备走进去,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寺里空无一人。

    甚至连佛龛旁的蜡烛都失去了摇曳的资格。

    在善男信女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这时候剑拨弩张。

    “我早说了,你不适合这条路。”

    “是啊,路上很多人都这么说。”

    这有时候错漏里的故事处处破绽,可是这一刻的她却笑了,笑地脸颊微微一颤,那微不可查的感觉,让他有些触动。

    “爱的过程本质就是独木桥,而彼此的孤独才是爱的九章,需要解出来答案才算数。”

    “我没想到,你这个坏人,作案手法别致的很啊。”

    她突然丢掉了手里的剑,扑在他的怀里,有种无助、丢失、寂寞得到了消解。

    “是啊,算计你好久了。”

    他憨憨的一笑,这一刻他的笑如清欢别唱,却在她的心里逆流成河。

    “真傻,一点儿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她却幸福的抱着他,再也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风言风语了。

    这一刻的他知道,离去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一个女人安置好,安置在心里。

    “我不会走了,但是你可以在我心里随意的翻滚了。”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她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因为她等太久了,久到离恨天的那场变故没有来,就让她看不到了结果一样。”

    也许他这个作案手法过于荒唐,但是更多的却是,这种无懈可击的感觉,让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骗人的人最高境界竟然是精气神的分离,每一个时间狭缝里的他似乎都存在,可是她有记忆的时候,他没有,他和她都有记忆的时候,就仅仅只有一刻钟,做一些过分而又令人意想不到的爱和情,以及欲的时候,就会被硬生生的推开在时间里。

    “我恨你,啊呜。”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胳膊,只见这一口的印痕,似乎在以后的岁月里会留下的似的。

    但是她很明白,时间的威力就是,消逝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为什么要这样?”

    “我要你永永远远的记住我。”

    他好烦躁,有时候似乎呕心,

    但现在更多的是心跳加速,随之而来的胆小,并且没事的时候,似乎有无尽的泪珠要哭泣。

    窗外的天空,像棉花一样把云朵抓了做成了一个云团子一样卷啊卷,最奇怪的是,

    这时候天际似乎有那么一个姑娘穿着一身白衣在云朵上走来走去。

    “想来是我的荣幸,才得以见到她了。”

    “你说什么?”

    冷无语第一次开口,可是这一刻的他却忘了什么时候。

    “也许没有人能够遇到她了。”

    可是这句话一出,一个有着白衣的女子趴在桌子上泪流成河。

    在远方的黑衣女子蓦然回首,发现停留下来的他已然杳无音讯了。

    “原来他只来了一阵子,对我说了一两句话。”

    “还以谢谢最多。”

    “我不要你的客气。”

    “我只要你想要有认识我的举动。”

    可是心有所属的人,又怎么会听懂你的弦外之音和趴在桌子上泪流满面的哭泣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似乎最醉人了。”

    可是这一刻的白衣女子和黑衣女子特别不想要这句话了。

    “既是无缘,何须九章?”

    不知道何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深情地话。

    九章是江湖里的九江,还是九章的印记呢?

    无缘是婺源亦或者是吾远呢?

    谁也不清楚,但最令人发指的是,

    “你一副执意的样子,确实迷倒了我的心,跌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