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穆归于何
江湖里的说法总是千奇百怪的,深知其中厉害的人,都不愿意沾染。
“过去了,就不要纠结。”谢氏看着雨桐,
可是雨桐这时候抬头认真的看着谢氏,随后道,
“我姓柳,我有个姐姐叫柳飘飘。”
谢氏疑惑的看着柳雨桐,
“你姐姐?”
柳雨桐随即又不做声了。
谢氏明白,有时候女人的心事是琢磨不透的,但是她已经渡过了最痛苦的时候,虽然谢韵的死,以及谢红绫为了魔剑律素履而死,但是谢氏却没有怨气,因为她知道这都是情债。
岛上的景色还是那么的美,一派的烟火气,似乎袅袅的云气缭绕的时候,谢氏也忍不住说道,
“其实这就是生之喜悦,唯愿以后的日子里,安静不再被扰。”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就永远不可以在一起。”这是燕山雪有一次对着夜惊玉说的话,而夜惊玉看着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道,
“因为你不够无耻。”
燕山雪第一次破天荒的接受了现实。
那时候的他借酒消愁,也许有些爱本身就是放下。
可是得到友情的燕山雪看着夕阳,说了一句。
“不要为了仇恨而活着了。”
夜惊玉找到了幕后之人。
站在影楼的最高处。
看着影。
“我一直以为是烛影摇红和妆面镜怜,没想到是你。”
冷冷的话,说了出来。
影没有说话,因为他不需要说话,他的《卍影经》被人偷走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看剑。”这一刻夜惊玉手里的紫薇剑,一瞬间惊艳整个江湖,所有的江湖人士都看着天际,
“不错。”影的声音似乎这一刻四面八方的传了出来,天际影子缓缓叠了起来一般。
“剑。”夜惊玉手上一转,剑如流光,月成剑,向着各处的影子照去。
“千影成漆。”这一刻影的咆哮传出,夜惊玉的剑光难以透出,那缕红色剑意被包裹在了影子里面。
夜惊玉双指一点太阳穴,只见瞬息之间夜惊玉发丝瞬间变成了雪白。
“剑出无悔,消融。”
那一丝红色剑意绽放成为一朵莲花,呈现粉红,东暮西幻的莲花渐渐凝实,只听“轰”的一生,莲花渐渐再一次变化为了一朵梅花,红蕊顷粉,这一刻四面八方的梅花荡出来无尽的涟漪,影怒吼道,
“君既为死,生为谁绽,若见怜字,棺木正开,华山畿葬。”
只见万重影子折叠,呈现一副华山的“险”、“奇“、“秀”,山峰之中一座山水棺冉冉升起,逐渐的由实化虚,
向着夜惊玉冲了过去。
“葬。”
夜惊玉看着穿过身体的山水棺,嘴角勾起一抹笑,
“封,棺于夜同葬。”
“不,我低估了你的恨,也高估了我的葬。”
随着一阵阵的哀嚎,影和夜惊玉消失了,好似刚才影楼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西觅履抱着双臂看着天地间以血养剑的夜惊玉和影消失在了时空里,
叹了一句,
“葬三生,夜惊玉,这一生果然就这么消失了。”
随后看着天际缓缓消散的异像,江湖里的人惊讶极了,好久没有见过一个剑客以寿命为代价同葬七年前的已经是绝顶高手影了。
以短短几载的修炼时光可以逆伐绝顶高手,夜惊玉的惊才绝艳,天赋才情在江湖里并不算太过于优秀,但是这一举动让出入江湖的老一辈有些欣慰,但随之而来的学剑初学者涌起来无限的豪情。
“我没料到我们的缘分到这就结束了。”张冠说道,
“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
卢宗瑞情难自已的说道,可惜他所看好的人,已经埋骨黄泉了。
江湖没有不散的宴席,退场的人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杳无音讯就好。
也许有些事本身就需要江湖的无常和错觉来成全。
毕竟有些人展开的谜团就像一把剑,看起来锋利无比,但是当归鞘的那一刻,就是落幕。
“我不信。”张冠说道,
卢宗瑞叹息道,
“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
可是不甘心的人,都是贪婪心作祟。
“其实荒唐的事,何必如此,但是情真意切的时候落寞,那么必定有些怀念的,但是一举一动的会心一笑又是谁的?”
张冠叹息道,也许终其一生,看到一些事,清楚一些事,其实与时间有关。
卢宗瑞又说了一句,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
一想到这儿,才明白原来有些人的相遇本身就是茫茫人海里来,那么就将归于人海中。
可是不甘心的张冠说道,“在下字远离。噢,不,是元礼。”
卢宗瑞却没有笑,因为曾经的元已经逝去了。现在的熟悉已经埋葬,人是要死的,但要死的有价值。
“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卢宗瑞说完这句话之后,离去了。
可张冠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忘却,因为有些人适合遇见,但是能够解惑的人很少了。
“天涯何处不识君。”
喃喃自语的话自张冠口中叹出。
“可惜,你埋葬了自己的时候,可曾想起那位痴心女子的黯然神伤。”
“其实这样也好,总有些人需要忘却的,只不过或早或晚而已。”
北陇山上,一个樵夫走在山路上,哼着打柴歌,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也许,这是他的命吧。”远远望着的女子有些哀伤,但是她很明白,痕迹留在世上的时候,谁也不可以避免,但是一举一动能够牵动人心的江湖人很少了。
“我也该整理好心情上路了。”
她随即放下了一切,毕竟耽搁好久的事再等她。
只见随着女子转身离去的时候,樵夫开始砍伐第一颗树,旁边山路上又来了一位女子,布衣素钗的样子。行走间脚步强劲有力,很快到了樵夫的面前。
“夫君,今天是不是有人来过啊。”
“没有。”
“那你说若是她再也不来,你会后悔吗?”穆姑娘连着说了两句。
“草木怎么与花相见,鱼怎么和鸟相识?我真是糊涂。”
布衣素钗的女子转过身的时候,被她看清楚了,竟然是穆姑娘。
她失魂落魄的离去了,可是她也清楚,有些时候本身就是如此,不体面的事需要放下的,毕竟耽搁的感觉不好。
“我也该回归正常了。”樵夫认真的道,随即忙碌了起来。
穆姑娘痴痴的道,
“如果我回了趟娘家,你还要我吗。”
樵夫没有回话,因为他很清楚,有些事只要发生了,就是如此。家破人亡的惨事发生,可谁都知道妻子虽然被人玷污过了,可是他也清楚这一生,他没得选了。
“穆姑娘其实你不用如此的。你叫我夫君也没有用了。”
“我心里只有她。”
穆姑娘听到了,而走在山路上的她也听到了。
穆姑娘哭着跑开了,而她身子一颤。
“原来这就是七年之后。”
说书先生在武安楼讲着往事和现在的事,却只见一个男子捻出一根银针,飞了过去,刺在了说书先生的太阳穴。
“线索又断了。”
这时候一个人气愤的道。
江湖是什么?是人的故事,还是江湖的故事,亦或者是你我的故事,还是剑的故事,谁也说不准,但是追寻的人,会见识到,一个不一样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