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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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迟暮之笑

    樵夫知道的事,女子何尝不明白。

    但是总有人看不透的。

    江湖不明不白的人多不胜数。比起浑浑噩噩的人,樵夫能决定的事很少。

    有些人毕生都不会触碰另一个阶层,也不想去触碰。

    因为有些路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女子明白,所以她走了。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沉沦,也许对樵夫也是不错的。

    念天涯道,“何必呢?”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反着来的,也不是每一个人棋子都是有用的。

    “你失去什么,得到什么其实无所谓的。”

    “都是你自己想要的吗?”

    西觅履摇了摇头,没有让剑客打扰念天涯。

    不是一个人的寂寞,没必要为了孤独而执意吧。

    “他是谁?”西觅履挡住了剑客的步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剑客的冲动,

    “自当初相见,怀念太深。”剑客不懂念天涯的剑为什么会出手。

    益州。巴郡,巴县。

    山映带水,水环着路,蜿蜒曲折,狭窄而少人走。

    万氏想起了远走他乡的人儿,那豪言壮志的话。

    “此去江湖定要博个名声回来。”

    “夫君出门在外,小心些。”万氏温柔的整理好他的衣服,知道她夫君仗剑天涯的决心,

    “我不盼你扬名立万,只愿你偶尔孤冷深寒之时,还能想起妾身。”

    男子回首看了一眼万氏,随即沉默了许久。

    “江湖路远,待我安定之后来接你。”

    男子离去了,而万氏望着山路有些奇怪,连路都是崎岖的,何况此去得多艰难呀。

    万氏的想念又该如何消解。

    鱼龙寨。

    阁楼上,雪紫月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远方。

    “他还好吗?”雪紫月最近不止一次的看到沈孤芳影子。

    “念天涯,你会死的。”剑客劝道,可是念天涯才不管这样的结果呢。

    “无碍。”

    冷冷的话传出,

    这一刻剑客又一次看到了念天涯一剑杀死了对手。

    “我来长安,就是为了见识那一剑的。”

    “上次是洛阳,这次是长安。”剑客无奈的道,

    “下次是哪里?”

    “半江之外,掩湖之中。”

    这时候一身黑衣笼罩的,连面孔都看不清楚的影子,说道

    “这是第几次的比剑了。”

    荆州,南郡,巫县。

    一条河打破了认知,一般的水是自西向东流的,可是这条河的流向竟然是自巫县向南郡形成河网铺设地。

    这一刻,河面上荡起水青色,让身着灰衣的老者,沧桑的看着往昔的熟悉,竟然有了陌生的感觉。

    “又一轮江水照月来。”

    他的感叹刚刚发出,

    便见踏步而来的两个人。

    “久等了吧。”只见一袭万字袍的男子来了,随即道,

    “阴兄,也来了啊。”老者又道,

    很久没有切磋了。老者有些赞叹,这个人的恒心。

    “练成了?”

    “练成了。”万字袍的男人静静地说道,

    “阴阳诀可不是一个人练的啊。”

    “我把经脉分了两层。”万字袍说了一句。

    而阴兄也解决身体的死劫。

    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但是也可以让一些过往变成毫无波澜的事,只不过偶尔还是难以置信,当年那个局,被明和镜给实现了。但是镜主却陨落了,而明竟然名存实亡了。

    “迟暮张,这一次我要向你挑战。”阴兄正式的道,

    “不用了。”迟暮张笑呵呵的道,

    这一刻万字袍突然说了一句,

    “你时间到了?”

    “是啊。”

    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向往那巅峰的,

    迟暮张讨厌那个孤独的时刻。

    但是等的太久。

    “明会来吗?”

    迟暮张问道?

    “不要怀疑明的决定,但是中间出的岔子是那群剑。”

    “是的,谁能料得到剑会反噬。”

    穿万字袍的人这时候却说了一句,

    “剑控心,为控,剑控身,也为控。但被控也甘愿,是为剑奴。”

    阴兄有些忐忑,毕竟他虽然没有见过神兵,但是一想到七年前的江湖之乱,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当时若不是迟暮张点醒,也许阴兄还在追逐那个山上练剑的人。

    “可控不被控,但运剑不可过量。

    过量即为剑影。”

    这时候的明来了,没有不看到他来,但是似乎实慢其快的来了。

    “你看清楚了没有。”

    迟暮张对着穿着万字袍的人说道,

    “我看清了,却也看透了。”

    “我也看透了,但也看清了。”

    阴兄迷茫的懵懂的看着两个人的话,对,是看着话,

    两个人的话出口就开始了战斗。

    而明在两个人交手的瞬间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而那话这儿这会在出口的那一刻,形成了一招,特别的厉害,只见这一刻,直入水面,一时间船上千疮百孔。

    这一刻的迟暮张站在船顶,而随后疾步而出阴兄看着两个人的眼神,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但是明却知道,

    “你们还是老样子啊。”

    “是啊,老样子不好吗?”

    “清醒和无知没有区别,只不过是牢笼里的蚂蚁而已。”

    “可惜有生之年看不到你破界了。”迟暮张遗憾的道,

    “他也不行吗?”明问了那个人,

    “他啊,很难啊。”

    “人不说不知道,说了更不知道了。”

    江湖就像一个乱麻一样,越打理的清晰越混乱。

    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但是人总是不为那一个隐含的执着而放下。

    没有丝毫的真假。

    “这一剑送你上路。”明说道,

    只见远,近,上,下,南,北,左,右,东,西。

    浮现的模样赫然是七年前的祭坛,这一刻迟暮张笑了。

    “好,好,好。”

    谁也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很快阴兄发现迟暮张闭上了眼睛。

    “一路走好。”

    没有人明白那种寂寞,但是只要修炼的人都知道那种孤独。

    “你还不走吗?”

    “还差点。”身穿万字袍的人说了一句,

    是的,还差点。

    明走了,顺手带走了阴兄。

    因为明,需要找雪,而对于雪没有眉目,谁也不知道谁是雪。

    可是万字袍看了一眼刚才祭坛略显黯淡的地方,就知道这段时间,念天涯为人所控。

    没有人知道念天涯是谁?

    但是念天涯一直在杀人。

    而脱身的“魏王”,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因为他知道,谜团只是展开的时候,又看不清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谁会留在江湖,谁会被魔剑送入寂灭。

    “我活了,她假死。你呢?”

    魏王可从来不敢小瞧,那个人。

    那一只不曾意的居衢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