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季虞坐在病床上，她的伤不算重，缝几针就成。

    白芨看着她受伤的右手，皱了皱眉。

    “宋呦回来了。”

    季虞玩手机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知道，我见过她了。”

    “我是说你的情况……”白芨知道她想装傻糊弄过去，但宋呦这次回来，肯定就是有所发现！

    “没事，死不了。”季虞收起手机，看着已经缝好针的伤口。

    负责缝合的医生过来看情况的时候大吃一惊，“你这愈合速度……”

    简直不是人！

    他及时止住话头，轻轻咳嗽几声，“另外两位病人的情况不算严重，只是他们体内有一些残余的药物，因为不确定毒性，可能要进行洗胃。”

    季虞很干脆地在上面签名，那群人研究出来的，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俞厅长从外面匆匆进来。

    他看着面前神情冷淡，却能在最后反杀屠夫的女生，狠狠地心头一颤。

    她的成长，恐怕已经超脱所有人的掌握。

    怕是更加出乎那群人意料。

    他深吸一口气，“你们杀人了，这是要有牢狱之灾的。”

    “他已经算是恐怖分子了吧？还是偷渡回国的国际重犯。”季虞坐在病床上，直视着他，“你一个厅长，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刑法内容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季虞一点不买账，“别拿这个威胁我。”

    白芨抿了抿唇，“恐怖份子在袭击时已经事实构成行凶、杀人行为，而且通常会被认定为“情节特别严重”，那么我们有权进行“无限正当防卫”。”

    “逮捕或缉杀恐怖分子，我们不仅不用负刑事责任，你们还应该奖励我们。”

    俞厅长看着一旁认真严肃的少女，有些错愕。

    *

    下午。

    季虞拒绝了住院观察，回家洗漱了一下，才回学校。

    季虞进班的时候和一个匆匆忙忙的短发女生撞在一起。

    她还没有动作，那女生连着说了几声对不起就跑开了，季虞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想起来。

    陈可。

    最近她总是一到下课就没影，宿舍也请了好几天的假。

    说起来也好久没看见了。

    季虞去心理室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一个人。

    傅阙坐在内室的沙发上，谭笺激动的声音从电脑另一端传出来。

    “阙爷！你太牛了！这股市真的跌了！你怎么做到的！”

    那么多大亨这次都血本无归的，就只有阙爷眼光独到！及时抛出这只股！

    傅阙面无表情地把他声音切掉，“用眼睛看。”

    “……”

    傅阙对面站着的男人一身黑，手中还捏着公文包，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着。

    季虞绕到外面的沙发上先坐下，刚开了一盘游戏，就感觉旁边的沙发凹陷了下去。

    她诧异地抬头，见傅阙冷着脸拿来一个医药箱。

    自从上次之后，他就让人把他常用的那个药箱带过来了。

    “你手怎么回事？”傅阙看着她那开始渗血的纱布，又看了眼她握着手机的手，狠狠皱起眉来，“受伤了要小心一点。”

    季虞刚刚没注意，可能是动作幅度大了一点，伤口有些开裂。

    “就划了一下，没事。”季虞无所谓，她再重的伤都挺过来了，还怕这区区小伤？

    她正准备收回手，就感觉被什么温热包裹住，手一下子僵住。

    傅阙握着她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之宝，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一样。

    季虞好笑地看着他，“傅医生，不用这样吧？”

    傅阙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松开手，他小心翼翼地给她重新上药，缝合，包扎。

    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季虞感觉手心有些痒，傅阙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她的伤口愈合得太快了。

    这种速度他从来没有见过。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愈合速度。

    按那缝针轨迹，这伤口肯定不小，应该可以贯穿整个手掌那么大，但是，昨天自己还见过她，可以肯定到目前为止，她受伤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

    可这伤口已经有结痂的趋势了。

    正常人要三天才能结痂，这还是在处理保护得当的情况下。

    他默不作声，继续给她缝合伤口。

    秋夜晚风微凉，傅阙自顾自给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声音温柔得像是一汪清泉，润人心扉。

    卢旭在一旁看呆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大电灯泡。

    合着他刚刚在一旁给这位爷说了一大堆，这位爷是一个字没听呗？

    他看了眼季虞。

    他就不明白了。

    这个女生除了长得好看外，有什么值得这位爷这么上心的？

    人家京城那么多鲜花你看不上，偏偏看上青城的这么颗小白菜？

    嗯……

    可能还是个“三年起步”的小白菜。

    陆衡川看他表情，还以为他是在担心那件案子，当即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这件案子你别担心，咱们已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什么第一手？”你还能穿越回去不成？

    “俞家那位打电话来了，说是发现了屠夫……”

    “什么？！抓到了？！在哪！快带我去！”卢旭猛地站起来，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大。

    陆衡川默默看他一眼。

    “怎么抓到的？”卢旭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坐回位置。

    “在曾经那片大厦的废墟上的一栋小楼上发现的，嗯，尸体。”

    “……？”

    死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这件事有目击证人的！”陆衡川见他一脸便秘，想到他这几年为了219案子风餐露宿，难得安慰他道。

    “谁？”卢旭心底还残留一丝希望，屠夫针对的那个人，肯定是不简单的，很有可能是这件案子的关键。

    也极有可能就是几年前219案子的幸存者！

    陆衡川恶作剧般勾了勾唇，朝他身后努了努嘴，“就她。”

    卢旭看着那个“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女高中生，猛地瞪大眼睛，“啥？”

    “219幸存者？！”

    内室，季虞的手下意识收缩了一下。

    纱布勒紧。

    “嘶——”

    与此同时，卢旭已经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