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午的阳光那么一照，让人觉得迷迷糊糊、懒洋洋的。方觉感觉到谁在摸他的脸，但还是不情愿睁开双眼，睡意正朦胧。

    “别闹，宝贝。”他以为是同桌的李达呢。

    “都下课了，你怎么还睡呀，小猪猪。”

    有些悦耳的女声传来，他才不情愿地抬眸一看，是女朋友。

    来人看到他完全醒了，眼中才有一些愠色，语气也开始变得有点凌厉，“你刚叫谁宝贝？”

    “我以为小黑吵我睡觉呢。”他感觉困意一下子没了，腾一下支棱起来。

    “我不管，叫错了人就得补偿，别睡觉了，跟我出去遛一圈吧。”郑羽不由分说，一手拽着某人的袖子，一手拿着棉服外套。

    出了班级，到了楼梯拐角，她却仔细地把外套帮他穿上，顺手还把衣服上的帽子给方觉戴上。

    十指相扣的温度，也让两人心里温热。外面突然飘起了雪，落在校园里，也落到了方觉的身上，郑羽轻轻地把他衣服上粘的雪花掸掉。

    其实她手里已经捏出了一小块雪球，趁着对方不注意，砸了出去，却不是很用力，转身立马跑了。

    “别跑！”方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顺手往女朋友身上扬了一把雪花。

    一片一片，飞扬飘落，像是一场花雨。两个人笑闹成一团，一前一后跑进学校的小超市。方觉不需要问她，就买了不少她常吃的零食，还主动的帮她撕开包装袋。

    回到班级的方觉和李达使了一个眼色，“小黑”同学就默契地去了郑羽的位置，而他们则顺利落座最后一排。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一般早就下班了，并不是天天在学校待到那么晚。

    两个人随便找了一张卷子，在上面画满了横横竖竖的线，开始下起了“试卷简陋版”五子棋，你来我往，有一点儿对弈的那个意思。

    三五盘下完，郑羽竟然每一次都输给了方觉。她有些不开心的撅嘴，怎么能全是败绩啊，再输就不玩了！

    方觉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正在进行的这盘开始放水了。

    本来快要兴致全无的郑羽看到自己要赢了，脸上带上了一些翻盘的笑容。方觉看自己哄人的招数管用，左手撑着脑袋，侧脸看着自己的宝贝。

    “耶，我终于赢了一次！”这局结束，正好下课了。

    方觉亲了亲女孩的唇角，眼里的浓情漾出蜜意。“我的宝宝真棒。”

    “哟哟哟，那我棒不棒啊？”旁边从郑羽座位回来的李达学着方觉的口吻模仿道。

    然后，嗯，成功地挨了郑羽一记瞪眼。李达有些悻悻的，立马闭嘴装乖，灰溜溜地带着书包先回家了。

    果然，一物降一物。

    “走吧，我晚自习看见班主任在后门呢，改日你们再亲热哈。”知路实时提醒道。

    “那我俩就先走了，宝宝。”方觉看向女孩，后者应声称好。

    其实他们这样大张旗鼓、人尽皆知的恋爱，老师们也都能看出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谁没有过青春呢？都会动容。

    “有心事啊？”方觉看着一言不发走着的知路，感觉到他的不寻常。

    “嗯，秦允说她最近有一个她蛮有好感的男生。”知路语气平静，但隐隐能透露出情绪。

    方觉只是叹息一声，他自己有时候也迷茫，帮不了他。

    “怎么不说话？”知路问。

    “感情的事儿，谁又能说清楚。你既喜欢，就跟心走吧。”斟酌再三，方觉这样说。

    其实任谁都清楚，无论别人说与不说，知路都是会爱秦允的。

    她是他心里的月亮，也是他乌托邦里，唯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