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完合同，沉默半晌，才说到：“黄家愿意招商吗？”

    李工还没反应过来，吕猛就开口说到：“他们不缺钱，但缺外汇，缺美刀。”

    老张也明白了，黄家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吕猛可不会好他们的意：“李工，你觉得我真有那么一家公司，我这两年还会搞成这样子吗？”

    李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你昨天不是说……”

    这时老张把那份资料拿过去，看了两下：“老吕，这假大空的资料，能让我查一下吗？”

    在小城市，有点东西并不好查，因为这是海外的资产，但如果吕猛不介意，老张还是可以利用他在大都市的人脉查出来的。

    吕猛看了看时间，把老张面前的合同和他手上的资料收了回来，合同装回文件袋，递回给李工。

    “十二点了，去猪肚鸡还是海鲜楼？”

    吕猛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去查，因为资料上的信息都是真的，但是资料放在店里，能给他们看看就不错了。

    他们不会拍照什么的，毕竟这资料在一定程度上是属于机密文件，至于他们能从字面上看到的信息去查，能查到多少呢。

    有这份资料，吕猛转回来的资产就过了明路，现在如果只是在国内查，最多就是那边临时工放出的公开资料罢了。

    老张他们也明白，吕猛这把资料一收，主动权就不在他们那边了。至于李工所谓的合同，那跟吕猛还有没关系就两说了。

    只是吕猛怎么也想不到李工会搞这么个事出来，原本还只是以为接两个大单做做而已，纯纯一乌龙。

    李工拿出近份合同，还没去做见证，但也是有效的，毕竟不是什么需要走流程的项目。

    而且应该是黄家早就跟别人谈了八百回的待启动项目，并不是什么秘密。

    就是圈子不同，一些了解的不多而已，但如果有接触到黄家那一层圈子，应该都会知道一些消息。

    吕猛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但也是重点本科，资料上的文字大部分都看得懂，一般的外文资料也可通过简单翻译理解到位。

    形式流程需要的资料，格式就是那样的，像老张说的大空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毕竟别国的企业重要信息也不可能直接透漏吧，而且这企业也与华夏没有实际上的关联，只是企业所有者是华夏人而已。

    再说了，除了上市企业需要公报信息外，一般的企业也不见得要把公司所有信息都公布，也并非所有信息都能查得出来啊。

    “就旁边小饭馆应付一下得了，下午还要去一朋友那边喝喝茶，晚上我来定吧，就以前我们经常去那地方。”

    老张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唐突了。

    吕猛倒也没在意，只是因为这事太玄乎了，自己都没弄明白，如果马上一脚踩进去了，最后吃亏的肯定会是自己。

    “晚上还是我来安排吧，早上我都跟老陈说了你过来了，等下我发位置给你。这两年新开的农家乐，离这不远。再说我都很久没陪我儿子出去了，今天顺带陪一下他。”

    “好吧，我这边可能会叫上两三个朋友。”

    吕猛叫上母亲，四个人直接到刘哥的小饭馆吃午饭。

    这吃完饭，吕猛就跟母亲说到：“妈，你先回去休息吧，四点前把小电驴骑过来，我去接梓棋放学。”

    陈兰知道吕猛他们应该还有事要谈，她应了声就走路回去了。

    吕猛把刚才那份资料装进快递的文件袋，让母亲一起拿回家里。

    他倒不怕母亲看，就算看懂了也没什么，母亲知道什么对儿子有利。

    这资料一拿走，李工他们就明白了，这事就算暂时过了。

    往后别人再说吕猛在国外怎样的，那只要吕猛不认，谁也没办法。

    看过资料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吕猛的本意拿出来只是让自己的资金有了源头，只是放出一个信号而已。

    别人要怎么看，怎么理解，只是别打自己主意就行。

    李工已经错失一招，把主动权给弄丢了。

    吕猛坐回主茶位，慢悠悠地泡着茶，三人就这样沉默着。

    李工则是在反思着，一向沉稳的自己怎么突然就冲动了。

    老张则是回味着自己看到的合同，寻思着自己有没有机会，要么掺一脚，要么把公司再分一个部门出来，试下水。

    吕猛看着手机还剩下四十多的电量，这都两天没充电了，昨天还玩了一整天的游戏，泡茶的动作又慢了一分。

    今天忙了一早上，手机里的游戏都还没玩呢。

    给两人倒了杯茶，两人都没出声，吕猛就让他们先沉思吧。

    先把已玩过的游戏的挂机收益收了，有几十万以上收益的就都删了。

    “你说中年人的梦想是什么，会跟少年时的梦想一样呢，还是完全相反了。”

    玩了两个新游戏，看着已经沉默了将近半小时的两人，吕猛只得随便找个话题聊聊。

    “小时候的梦想，大家都是想当科学家，当老师，当阿S，当历史学家。我们读书那时，工人的待遇已经没那么好了，家里也开始做生意，经常会带着我们这些小孩子出去玩，那时自己的梦想就是要环游世界，当旅行家。”

    “现在，大家人到中年，其实梦想都差不多吧，身体健康，家人无病无忧。有时候还会想着能多挣些钱，至少要让子女少奋斗几年。”

    “是啊，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吃不上饭，只能喝粥，肚子都填不饱。那时就想着自己要努力，要挣钱，别人的梦想是科学家，是老师什么的都不奇怪。但我的梦想是当商人，想有数不尽的钱，吃不完的饭。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梦想实现过没，但那年我父亲走了，看到他走之前在床上痛苦的样子，那时感觉有再多钱也没用，家人无病无灾多好啊。真的，那时已经花了一百多万了，手上也不是没钱了，但就是没办法了，能找到的药和方法都试过了，就很无力。”

    散尽家财又怎样，这世上没有神药，应该也没有神仙吧，不然为什么……

    话题有些伤感，几人都随口说了几句。

    老张也感慨到：“生在华夏还好，北边毛子两兄弟都打起来了，有两三个月了吧。”

    吕猛接到：“当时不是有些人在传吗，去二毛家打架，回得来一年一两百个，回不来就五百个。当时还跟朋友笑着说呢，实在不行就却二毛家帮忙打架，搞不了一两百个，怎么也能搞五百个回来吧。”

    “老吕，说真的，如果真去你敢吗？竖着去，盒子回来加上五百个。”

    “谁知道是真是假了，我们这些在军训的时候连真家伙都摸不到的，你觉得去了有用？人家要是不给你那五百个，不亏大发了。”

    “不会吧，你们以前连那个都摸不到的？”

    “说出来你还别不信，说是重点大学，几千人的军训，真正能去摸真家伙的就一个班三个人，还得是表现最好的三个。我那时家里还穷呢，就我大哥刚毕业没两年，只能说是刚好能吃饱饭的时候，军训那半个月都是半饿着的，能有什么表现。”

    “你那时都零几年了吧？”

    “你不也是零一还是零二年的？”

    “不好意思，我九几年的，我们那时学校也是表现好的一些同学才有机会摸，我就比较幸运了。”

    “嘿，老张你这是来秀优秀的吧。我们那时是全部都能摸，还能打三粒呢。”

    “不过说真的，老吕你玩过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