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谷间壑风
“我……啊!不要!你走开——”
范春未及反应回神,娇躯已是被郭里彻底压在了身下。对方双手其上,已然在奋力地扒扯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来,引得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欲抵抗挣扎。
只是此刻的她,手脚皆是为麻绳所捆缚着,加之她体内又有瘀伤、如今一日未曾进食,哪里还来得力气挣脱压在自己身上的郭里。
因而不过片刻之间的功夫,自己身上那本就单薄的衣衫,便已是尽数为郭里所褪去了。
“哇塞,美人儿这身材,简直是绝了!”
郭里双眸泛光一般,仔细上下打量着如今已然一丝不苟的范春的娇躯,进而忍不住猛咽了一口唾沫,如是这般赞绝叹道。
“呃、这,我就、我不打扰大哥的雅兴了。弟想起厅前还有事要处理,先去了。”
如此白日宣淫、春光乍泄的场景,在身为猛男的公孙汜看来,当即便觉有些辣眼睛,忍不住连连转过身去,这般匆忙撂下一句搪塞理由之后,便径直掩门离去了。
……
一场翻云覆雨下来,将原本便已是身负内伤、加之又疲乏饥饿的范春,径直折腾得昏死了过去。郭里见状心下竟是自觉有些歉疚,当即撇了撇嘴角,意兴阑珊般摇头嘟囔了几句。
“我这好像,对美人儿有点太粗鲁了啊……”
“嘁,都二弟那个家伙,想的这是什么损招!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硬要去试人家的底,属实是有点太过谨慎多疑了罢。”
郭里心中不太好受,当下无奈之间,便是径直将一半的责任,给推诿到了方才前来,给他出主意提醒的公孙汜身上。
“来人啊。”
心中这般思忖着,郭里倒也不糊涂,连忙在走出门外,将里间房门掩上之后,径自来到一旁,冲一名随侍的下属吩咐道:“你去从今次掳来的一群女子里面,挑一个胆小听话的,派来负责照顾这位姑娘的衣食起居。”
“是。”那名下属闻言,明显神色怔了一瞬,但也未曾多作犹疑,当下连忙领命退下了。
且说在此前经过一番打斗的米仓山脉北隅,一片树林脚下的官道外,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一名青年正骑乘着黑鬃快马,扬鞭朝汉中郡飞驰赶去。
在他经过那处,范春被劫掠走的场景之时,也曾目光有所掠扫,只是此刻的他,太过急切要奔赴南郑,未曾止马下身,驻足查探,因而便就这般,错过了此前范春所遗留而下的线索和求救信号。
“驾!此处已属汉中地界了,想来今日天黑之前,便可以到达南郑城!”
马超视线微偏,扫过官道之外一侧的两郡界碑,进而目光微凛,迫切喃喃道。
益州蜀地北面门户,葭萌关外。
西侧自白龙江顺流而下的吴班先头部,如今所率两千余众步兵精锐,此刻已是尽数至得关外不足十里驻扎。
吕布军站立于关隘营寨之上,登高远眺,便能够清晰般见到远处,那乌泱泱的一片蜀军大营了。
而这还只是西川之军的先锋部队,若要说那后方还有秦宓负责后勤补给,以及驻扎阴平郡的千余部曲,遥相策应加持之下,其数量可谓更甚。
其实吕布此番所携冲锋营前军,数量之上倒也不差对方多少,拢共也约摸有着三千之数。但奈何剑阁至葭萌关一道,两侧为崇山峻岭所阻,而冲锋营又多为骑兵,在这山林之间,难以摆开冲锋阵型,因而操持训练起来,便唯有分散开来。
故此如今能够处在关前,负责阻挡西川军进攻的己方兵力,恐怕还不到一千之数。
关隘五丈城楼之上,诸葛亮手摇羽扇,身着鹤氅,独自站立于此。他目光看向远处,一一环视开去,仿佛在洞悉此处地形。
此前他命暗卫飞鹰传书,寄往江油之信,如今虽说是收到了回复,但那信中所属内容,却令孔明感到有几分泠然。
他未曾料想到,曹操竟会如此时刻算计于太师,今番料定抢先,已然是将主意拿定。而想来这主意,便是那称作“鬼才”的郭嘉定下的罢。
“郭奉孝……不愧是在主公幕僚帐下,随侍日久之人,对于我军之大致行进方略,倒是能够猜测中七七八八。”
孔明俊逸面庞之上,眉宇微沉,对于这样一位本就智商颇高的奇才,加之他又知己知彼,如今想要防备与对付起来,倒是颇有几分难度。
不过愈是如此,他便愈发来了兴致。
当下若非西川刘璋仍旧负隅顽抗,国仕言明外在不可断了中原诸军势力之联盟,恐怕早在此前,诸葛亮便不会允吕布这般为其断后,处处隐忍压制了。
“如今大敌仍未现身,盟军势力已然有所松动。看样子,当真是主公此前所为,太过树大招风,已成众矢之的了啊。”
诸葛亮如此这般抿唇戏笑一番,倒也并非是当真对自家主公的吐槽,不过也是随之而来的一阵感佩罢了。而自己同样年少气盛,倘使换了旁人在国仕的位置之上,恐怕都甚而未必会有他那般,依旧谦逊儒雅之态。
“嗯?这谷间壑风……”
在孔明将思绪抽离回神之际,他手上摇动的羽扇微止,接着将其缓缓抬起,置于面前,视线凝落而上,感受着其微微偏动的风向,进而唇角不由掀起一抹鬼魅弧度。
“倒是来得正合时宜呐。”
这般浅笑之声怡然落下,孔明当即折回身去,冲身旁随侍的这名书童唤道:“快,去将温侯唤来!”
“是。”书童当即便领命而去,他显然也是瞧出了先生言语间的迫切,当下竟是径直跳下高台,施展身法飞掠远去,俨然也是有着身手之人。
而与此同时,在如今的南郑城内,是日夜,一场冲突爆发,却正在悄然酝酿……
待马超趁夜色朦胧,浓雾低垂、笼罩山头之际,便是于城外换了一席夜行衣,径直施展身法,袭上城楼,遁入了城垣之内,一路朝着内中府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