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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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宁国府再见秦可卿

    距离贾瑞拜师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拜师的事情倒是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也没人来祝贺他。

    经过这几天的思虑,贾瑞还是决定去把赌约书还给贾蓉,暂时把这事揭过去。

    倒不是他怕了贾蓉,而是他现在没必要为了这得不到的银子而去招惹小人,等以后再慢慢讨回来就好,温水煮青蛙,来日方长嘛。

    等门房通报后,贾瑞来到贾蓉屋里,几日不见,贾蓉居然屁股开花的躺在床上哀嚎。

    贾瑞看到那惨状也是暗自心惊,这该不会是他老子又拿他出气了吧?这贾珍还真是下得去手,自己亲生儿子都舍得打成这个模样!

    “瑞大叔,侄儿身体不适,还请见谅不能起身给你施礼了。”贾蓉抬头挤出一丝苦笑的说道。

    贾瑞在来宁国府的时候,就让门房通报了自己的来意,所以贾蓉此时心里还是很感激贾瑞的,以至于他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贾瑞,语气自然比以前恭敬许多。

    “蓉哥儿不必多礼,你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贾瑞问起,贾蓉脸上的苦笑更深,带着哭腔说道:“今儿也不知老爷怎么回事,我回来后就将我喊去书房,莫名其妙的就要打骂我,我只不过顶了句嘴,老爷便让下人将我打了三十个板子,这算个什么事,你说我冤不冤?”

    贾瑞闻言心想,赌斗之事是贾政出面解决的,所以这事应该还没有传到贾珍耳朵,而且以贾珍对贾蓉的态度来说,赌斗这事还真不见得贾珍会管,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莫不是因为贾珍这老扒灰爬灰不成,然后又被他讹了银子,心里实在窝火,又想起秦可卿乃是贾蓉老婆,所以越想越气,干脆就拿贾蓉出气?

    “冤,你着实是冤啊!”贾瑞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可怜的看着贾蓉在哪哭喊。

    “哎,你也别太冤屈了,今儿我来可是还你赌约书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要你一千两银子呢!”

    说着贾瑞就从兜里将赌约书拿出来放在床头上。

    “哎哟,这可多谢瑞大叔了,侄儿以前竟不知瑞大叔如此宽宏大量,净做了些蛮横事情,还请瑞大叔原谅侄儿才好。”

    见贾瑞真的是来还赌约书,贾蓉心内也是感动不已,果然是以前自己太过份了,贾瑞这么好的人,自己居然还去算计人家,太不是人了。

    “哎,蓉哥儿多虑了,不过是些小事,不妨事,我还有事找珍大哥说,便不久留,你且好生将养。”

    正当贾瑞要离开时,帘子一挑,却是秦可卿走了进来,见贾瑞在此,顿时脸色一红,随后福身行礼。

    “请瑞大叔安,也不知你侄儿如何眼色不好,惹恼了大老爷,挨了好一顿板子,倒是让瑞大叔见笑了。”

    贾瑞见到秦可卿,心里也略微有些尴尬,不过今日的她不再是天香楼里那个寻死觅活哭哭啼啼的模样,而且面色端庄不苟言笑,本就国色天香,如今却是更添三分动人。

    “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倒是你,面色不大好,可是被吓着了?不过你也别急,我一会就去找珍大哥,定要好好与他说说,切莫再要如此行事!”

    贾瑞这话一语双关,秦可卿自然知晓其中意思,只不过她想起昨夜,身子还是忍不住微颤。

    想起贾珍那淫邪且贪婪的眼神,秦可卿便惶恐不安,再看到贾瑞那坚定且清明的双眸,心中却是稍微安宁许多。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躺在床上的贾蓉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从来也没想过去关注这些事,毕竟在贾蓉心里,女人只会影响他击剑的速度,即是是秦可卿这样的绝色在侧,他也没有丝毫变直的想法!

    “好了,蓉哥儿你好好歇息,等你身子骨好了,再寻你喝酒去。”贾瑞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多谢瑞大叔关心,只是我如今不便,就让你侄儿媳妇送送你吧。”说完就催着秦可卿去送贾瑞。

    等二人来到外室,秦可卿将瑞珠支走,随后福身道:“多谢瑞大叔了。”

    “都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再这么客气,我可是要生气的。”贾瑞伸手虚扶一下,示意秦可卿不必如此多礼。

    “我…我是说那夜天香楼里的事情,若不是瑞大叔及时相救,只怕……只怕我已经……”

    说到这里,秦可卿声音细弱蚊声,耳根子都红了,脸蛋更是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让贾瑞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赶紧收敛心神。

    “啊,这事啊,不必多谢,莫说是我见着,换作任何人见了,都不会作壁上观,只是那天凑巧是我遇上罢了。”

    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秦可卿,贾瑞心里虽然很痒,只着想将她拥入怀中,可又怕唐突佳人,落个登徒子的名声,毕竟现在可不是天香楼里那种场面,没机会让他再表演一波英雄救美的戏码,所以只能继续说道。

    “若是贾珍再来扰你,而我又不在你身边,你倒是得学会如何保护自己才行!

    哭闹也好,撕打也罢,反正你就闹将起来,动静越大越好,最高是让两府的人都知晓,你也别怕让人知道了丢脸,若是真让他得逞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日后反而更加丢人。

    而且以贾珍那性子,想必你也明白,若你真个儿让他得了手,你往后怕是要天天被他叫去房里玩乐……”

    见秦可卿羞愤不已,已经快要待不住了,贾瑞才将话锋一转:

    “好了好了,我也不提这些了,你只需记住,无论日后有何事发生,你都只管来寻我,只要有我在一日,定然不叫他欺负了你去!

    你也不可再寻短见,大好青春当不负韶华,往后日子还长着,切莫做什么傻事,遇事多想想你的父亲和弟弟,就这样吧,你也留步,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秦可卿作答,径直离去。

    而看着贾瑞挑帘离去的身影,秦可卿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费解:他为何要如此帮我?

    自打她来这宁国府也有几个月光景,对这府里的上下人等也都算有了了解。

    大老爷贾敬将爵位与族长的位置都给了贾珍,自己却跑去城外道观沉迷岐黄之术,求个自在逍遥。

    贾珍则是在宁国府一手遮天,时常巩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风,时常弄得整个宁国府上下唯唯诺诺,鸡犬不宁。

    续弦的尤氏虽说名义上是府里的女主人,可和自己一样出自小门小户,偏又性子温柔懦弱,是个顶不起事的。

    至于贾蓉,那更是让她无言以对,见了贾珍犹如老鼠见猫,在贾珍面前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平日里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至于其他远亲好友,更多的是来依靠宁国府生活,一群人哄着贾珍恣意玩乐还来不及,如何能管事。

    西府那边倒是有贾母和贾政能拿捏贾珍,可终究两府隔墙,又是分了房的,对宁国府这边的事也是不愿过多言语。

    却不曾想如今蹦出来个贾瑞,居然敢和贾珍对着干,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而且听他方才所言,分明是要护着自己,而她非常肯定,自己与贾瑞以前并不相识!

    是以她实在想不到,贾瑞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何,莫非也与贾珍一般,只是垂涎自己的色相?可他除了救自己的时候孟浪了些,刚才也不见有何过份的地方。

    秦可卿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她觉得贾瑞是个好人,断不会和贾珍一般只是贪图自己的美色。

    实在想不出贾瑞为何帮自己,秦可卿索性也不去多想,转头想到自己以后还要与贾珍时常见面,心里便又开始惶恐起来,日后也不知该如何才能保全自己,但要她委身于贾珍,那是她根本没想过的事情,若真的无法反抗,倒是不如死了来的干净,反正决计不会让他得了身子去。

    离开的贾瑞,本来是打算去找贾珍要那五百两银子的,却不曾想被秦可卿撩动了心思,此时他如果去见贾珍,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打人,所以就将这事先放一放,准备先回家去。

    却说荣国府那边,贾宝玉刚从义学回来,正要拉着袭人去吃她嘴上的胭脂,晴雯本就见不惯袭人的奴性和一心想当姨娘的做派,也在一边闹腾笑骂,整个院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却不想王夫人此时来寻他,正好瞧见这一出。

    王夫人虽然长的面善,又整日里礼佛,可她最见不惯的便是府里丫鬟勾引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和赵姨娘争风吃醋留下的心病。

    此刻见贾宝玉被几个俏丫头围在中间,晴雯还在没上没下的笑骂,顿时脸色铁青,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晴雯脸上!

    “好你个狐媚子,我叫你来这院里是做事的,可不是来勾引主人的,自以为生的好看些,便可以得了主人欢心,今日说不得要将你撵了出去!”

    说完便叫身边的嬷嬷去将晴雯的身契拿来,再给了二两银子便着人将晴雯领走送出府去。

    贾宝玉虽然内心不舍,可见到王夫人的模样,也是惧怕不已,赶忙叫袭人带着其他丫头离开,随后来到王夫人面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