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防御办公室的壁炉里熊熊的火焰燃烧着，将整个房间烘烤得无比暖和。奇洛脸上蛮是红光，里诺斯的鼓励让他十分高兴。

    由于卡尔的问题，里诺斯决定今天晚上不在上课，而是改成了茶话会。他写了一个条子，一个长着两只蝙蝠似大耳朵，拥有一对网球大小突出绿眼睛的小怪物突然出现，他恭谨接过那张纸条，然后突然消失。

    不到五分钟，一些适合夜晚食用的甜点以及饮品就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他们度过了一个相当开心的夜晚。

    里诺斯坐在火炉旁一张舒适的绿色椅子上，手中捧着刚刚送来的松饼。奇洛和卡尔相对坐在他的旁边稍微矮一些的凳子上，手上也捧着一杯还冒着烟的牛奶。

    他们聊了许多，奇洛讲述了他上学时代的趣事，尤其是一位叫吉德罗·洛哈特的同院学长曾经做了许多捣蛋事，让他记忆颇深。

    其中最恶劣的一件就是模仿黑魔印记，将他的肖像投到天上，在当时引起的轰动不亚于卡尔火烧礼堂。

    “不过我认为，他和你，还有弗雷德、乔治不同。你们只是想找些乐子，我理解，这样的学生哪个年代都有，即便是我，都曾想过。”可能是因为处于一个颇为放松的环境，奇洛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只不过你们做了，而且做得更大。他不是，他是那种，额，当时我们都叫他‘花孔雀’。”

    “总之，是一个不怎么让人喜欢的家伙。不过他现在成了一名颇为出名的小说作家，据说还有望获得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奇洛话里的酸味让卡尔和里诺斯不由一笑。

    里诺斯则说了一些黑巫师的事情，他年轻时候为了实践黑魔法曾经混迹其中，并且拜访过两代黑魔王。在他的嘴中，伏地魔要比格林德沃更加讨喜，但格林德沃要更加伟大，尤其是在巴黎的那一场大行动，他说的时候，更是神采飞扬。

    不是因为格林德沃的魅力，而是为了格林德沃的伟力。

    那钻研黑魔法到极致从而获得的仿佛可以翻天覆地的力量。

    “虽然他们在很多方面没有相似性，甚至在黑魔法研究上都走向不同方向，但是如果你们能和他接触，你就会发现他们的本质是如此的相近：一样充满吸引巫师的魅力，一样具有一颗冷静的头脑。”

    里诺斯对这两位黑魔王评价很高，他认为这两位都具有不可忽视的缺陷，这让他们最终走向失败，并因此影响了他们的风评。

    在他眼中，这两位是唯二可以接近邓布利多这样伟大存在的存在。

    尤其是格林德沃，他是一个巫师王国的国王，只不过他亡了国。

    “我不理解为什么格林德沃会参加那场决战。”卡尔好奇问道。他读《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读到这一段的时候真的惊掉了下巴。

    一个势力的领袖在势力还未穷途末路的时候，选择一对一的赌约，并且最后老老实实接受失败，这实在让卡尔这个来自历史充满权谋国度的人无法理解。

    里诺斯摇头：“谁都不知道。也许格林德沃知道如果他不战胜阿不思，那么他将永远无法获得胜利——据我所知，神秘人就是因此在走向了另一条道路，他无法正面战胜阿不思，可他通过他的血腥和疯狂成功把阿不思困在了霍格沃茨，以至于阿不思不得不建立一个庞大的组织才能艰难和他抗衡。”

    “阿不思啊······”里诺斯的语调悠然沧桑，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却仿佛把这个名字带上了一层说不出的魔力。“他是一位伟大的巫师，无论是从对整个巫师界的影响力来说，还是就本身的力量来说。无论喜欢他的人，还是讨厌他的人，都无法忽略他对整个世界的重要性。”

    “在这个世界，他就是太阳。无论有多少挑战者，即便是日月争辉，可最终留在那儿，让人们不敢直视的，总是他。”

    里诺斯的话十分具有蛊惑力，奇洛和卡尔都不由露出神往的特色。

    虽然他们见过自己的校长，可是这个校长在学校还没有麦格教授和斯内普吓人，学生们更多是景仰他那被无数人传颂的大名，可对于这位校长到底如何，其实并没有什么靠谱概念。

    这场茶话会在这不久就结束了。

    临近结束的时候，奇洛率先告辞，卡尔慢了半步。

    里诺斯将茶话会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等他直起腰回过头，这才发现卡尔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卡尔？快到熄灯时间了，你也不想被费尔奇逮到吧？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并不好。”

    “里诺斯教授，我想问你点事儿。”卡尔目光闪烁。

    里诺斯没有说话，不过还是做了请讲的手势，然后去拨弄炉火，想让他烧得更旺些。

    “教授，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的消息。”

    “谁？”

    “伏地魔。”

    里诺斯停下脚步，他转过头：“什么？”

    “伏地魔没有死。”

    里诺斯瞪着他，自己眼前的学生是如此陌生。

    卡尔能够感受到他的紧张。这其实很奇怪，里诺斯外表很平静，可是从他的手摆放的位置，从他小幅度摆动的脚尖，这些平时卡尔绝不会注意到的细节里，卡尔还是感受到了里诺斯的紧张。

    这让原本有些紧张的卡尔忽然平静下来，并且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情感，卡尔说不出这是什么，他心情忽然变得很好，还带着一点兴奋以及······愉悦？

    这种情感与平日里和双胞胎一起胡作非为，破坏规则的爽感十分接近，可是要更加黑暗，更加动人。

    它就像猎物掉入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就像猫戏老鼠，就像破坏美的事物，就像凌虐弱小后产生的快感。

    卡尔觉得自己的感官更加敏锐了，他仿佛能看到里诺斯的灵魂——他在颤抖，在害怕！

    “你是从哪听来的传说，是吗？”

    卡尔能看出里诺斯还在挣扎，他忽然笑了，他决定改变之前主意。

    他想再“逗逗”里诺斯。

    “如果我说是呢，教授？”

    里诺斯的呼吸忽然沉重了，他勉强笑了。

    “你一定在开玩笑。”

    “看来你并不知道。”

    “你真的知道？”

    “我也不知道，教授，可总有人知道。”

    卡尔感受到里诺斯灵魂的恐惧，忽然明白波罗所说的美酒含义。

    这恐惧让他心迷神醉，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