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最后情况在学校中被谈论了许久。学生们口中的版本不一，他们当时离的太远，都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貌。

    有的说卡尔因为不满斯内普的惩罚，准备放火烧了餐厅，被斯内普当场逮捕；也有的说卡尔想要毁灭罪证，准备放火烧了餐厅，被斯内普吊了起来；还有一些人说卡尔早就看斯内普不爽，故意放火挑衅斯内普，他们在餐厅了大战了一场，最后卡尔被暴怒的斯内普抬出了餐厅。

    弗雷德和乔治坚持认为卡尔只是想用魔法清理大粪弹的痕迹，但是学艺不精，魔咒发生了意外，最后不小心烧了餐厅。

    这也是卡尔的说法。

    当然在私下里，弗雷德和乔治都曾拍了拍卡尔的肩膀，露出一副懂你的表情。

    不论怎么样，无数的学生都确认这件事的起因是卡尔放了一把火，餐厅烧了，而斯内普阻止了卡尔。

    这让卡尔的名气在学生群体里愈发大了。

    可惜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尤其是很多人知道他和斯内普顶牛，最终让格兰芬多一节课扣了五十五分的情况下。很多人都知道一年级出了一位天赋强大，作风强硬，顽劣调皮的“格兰芬多”。

    对此，卡尔只能苦笑了。

    他的禁闭也增加了。

    麦格教授那天下午从魔法部回来后十分生气。她首先召集霍格沃茨所有老师将餐厅修复好，感谢霍格沃茨四巨头留下的魔法，以及斯内普处理及时，这让整体的进度进展很快。

    紧接着她就在餐厅当中询问那些老师：

    “现在，我们这有一位小巫师需要得到一些令他印象深刻，足以后悔他做下这些事情的教训，你们谁那儿有一些挑战性，值得作为禁闭的项目？”

    她说话的时候面容严峻，眼睛冰冷得可以直接将空气凝固，在挑战性一词上更难得加了重音。这让不少年轻的教师都不由缩了缩脖子，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他们彼此望了望，最终目光聚集在几位教卡尔的教授身上。

    显然，他们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弗立维和斯普劳特同时摇头，这和他们平时低调的风格相符，所以众人的目光很快聚集在斯内普和里诺斯身上。

    至于天文课和飞行课的老师，她们压根都不在这儿，也没人会喊她们来做这事。

    斯内普刚要开口，里诺斯率先说道：“我这儿有一些事情可以让卡尔来做。”

    麦格教授眯着眼，没有直接答应，她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冷哼一声：“我可以好好教他规矩。”

    卡尔心中祈祷可以被分到里诺斯手下，里诺斯怎么说都是一个温和的人，就算要教训他也不会太过分。

    麦格教授心中衡量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斯内普，你打算怎么使用卡尔？”

    “我想他可以帮我试验一些魔药，写写记录，收拾收拾实验台什么的。”斯内普的笑容很恐怖，他的声音愈发轻柔，“就和弗雷德和乔治一样，只是更累一些。”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在看到他的笑容后，在场许多人都不会这么想。

    麦格教授可能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她最终还是让里诺斯领走了卡尔。

    “不要手软，里诺斯。”麦格教授叮嘱道，“你应该看出来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想提醒你，但是，你知道的，我相信阿不思回来后会找你谈谈。”

    里诺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从这之后，在圣诞节之前，卡尔每个星期四晚上都要去找奇诺报道，星期五下午找费尔奇，星期六找麦格教授和里诺斯教授继续小课。

    里诺斯确实听从了麦格教授的忠告，没有手软，他安排的工作很简单：和奇洛一起抄一本书。确切说，奇洛负责抄第一遍，卡尔负责拿奇洛之前的手稿抄第二遍。

    那本书名字叫《黑魔法原典》，书的封面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的柔顺毛发。奇洛说这是里诺斯家中的最珍贵藏书，据说是用一位大巫师的整块头皮制作。再来到霍格沃茨任职后，里诺斯打算抄上一份复制本捐赠给霍格沃茨图书馆。

    而奇洛也被允许抄上一份自己保留，这也是奇洛主动成为里诺斯助手的报酬之一。

    最开始卡尔还很兴奋，以为能够学到什么黑魔法咒语，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抄的手稿里并没有这些东西，实际上这里边就是最纯粹的黑魔法理论知识，甚至可以说是足以让人疯狂的理论知识。

    即便他抄的是奇洛的手稿，可抄写那些知识的过程还是像有人拿锥子在自己脑海中一点点雕刻，仿佛要将那些文字刻在自己脑海当中一般。

    这让他抄上一段就会稍微休息一下，缓解一下头脑要分裂的痛苦。

    奇洛和他差不多，每当卡尔休息的时候，他也会顺势休息，学着卡尔揉着太阳穴。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聊上一阵天，分散一下注意力，等疼痛可以忍受后就继续抄下去。

    这样的聊天确实对增进感情十分有帮助，至少卡尔总算解开了心中一个长期的疑惑。

    奇洛之所以想要学习黑魔法，主要还是因为渴望力量。他在学生时期曾经因为腼腆受到别人的嘲笑，所以他更加希望能够证明自己。

    而黑魔法无疑是最容易的方向。

    “我很羡慕你，卡尔。”奇洛说，“你在黑魔法上有一种令人羡慕的天赋，可我不羡慕这个，我觉得我的天赋也不算差。可你总是很淡定、很自信，仿佛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你不需要黑魔法，额，我不是说，你不该学习黑魔法。”

    奇洛连忙摆动双手，慌乱解释道，“而是说即便没有黑魔法，你也不会因此而软弱。而我不行，我需要力量，需要它帮助我拥有底气。”

    “其实你缺少的不是力量。”卡尔劝慰道，“如果比力量，你肯定比现在的我强。信心和力量是无关的。水牛不会因为比老虎重，就反过来追杀老虎。你只要更自信一些就好。”

    “我知道。”奇洛不好意思看向卡尔，一脸无奈，“我都知道。”

    卡尔明白他背后没说完的话。

    道理和实践之间总是差着令人难以跨越的鸿沟。

    如果说周四的禁闭是痛苦，周五的禁闭则是一种羞辱，至少在卡尔看来是这样。

    费尔奇会让卡尔跟着他一起在城堡里巡逻，寻找那些被学生碰乱、弄脏的地方，然后命令卡尔不用魔杖的方法将他们重新弄好。

    在这过程中不可避免会碰到其他学生，甚至费尔奇会以正在工作的他为反例警告那些看热闹的学生，让他们老实一点。

    费尔奇得意洋洋的样子，那些学生吐着舌头跑开的样子都让卡尔分外恼火。

    弗雷德和乔治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在周五的下午都会被斯内普喊去，回来后就会住进卫生间半个晚上。

    每次他们好不容易结束爬上床都会大骂斯内普。他们严重怀疑斯内普是不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不同的药最后副作用都是一样？而且恰好都是四个小时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