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往回游
“当年债主想要把你带走抵债,我和你母亲实在没有办法了,为了防止你受到伤害只能先把你放一个地方藏起来。但我没想到我和你母亲再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张闵涕泗横流,衣袖不断擦拭自己的眼泪,演的还像那么一回事。
“老头子,别说了。都说了这不是我们的然儿,这是将军府的王然队长。”
张淼云一只手将衣袖凑到眼角边,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张闵的后背。
“你们丢失的孩儿可有什么特殊记号?”
王然向前一步,语气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一脸紧张的看着张闵二人。
“小人丢的孩儿屁股上有一处青色胎记。”
看的出来王然现在有些激动,张闵和张淼云对视一眼便已经猜了个大概,想必王然的经历应该跟这个现编的故事绝对有几分相似。要不然身为将军府的队长,绝对不可能因为平头老百姓如此小的一件事上这么激动。
而张淼云这时候接过话头随便说了一个东西就是想要赶紧结束,王然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怀疑他们了,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肯定会暴露的。
张闵在擦拭眼泪时也不短观察大门外的情况,外面站着大约二十五位士兵,其中有十位个已经超越了窥元境?至于她王然,比那十位强大非常非常多,根本没办法凭武力解决。
如果拼尽全力的话,张闵凭借诱惑之眼能直接将那十位超越窥元境的存在控制一段时间,但他也会直接昏过去。更何况张淼云没有修为。
“糟了呀,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还能凭空多一个女儿不成?”
张闵有些无奈,本想骗取一些同情心蒙混过去,这下子有点搞大了。
“啊!难道真是……”
张淼云说完后,王然整个身体如遭电击一般,不可思议地看着发疯的张闵和也吃惊地看着她的张淼云。
“完蛋了!中标了!张姑娘一语中的啊,唉。”
张闵抬起头,虽然内心非常无奈,但面色依旧可以不变。
“这也能说中!”
张淼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闵,她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股对她非常无奈的神色。当然了,她现在对她以及也很无奈。
“这怎么谁都会在那个地方长个胎记吗?”
“二老请休息片刻,我有些事情需要回将军府一趟,请二老稍微等我一下。”
王然退后一步,不知不觉间,她也红了眼眶。她现在想马上回去找她师父确认这两位是否是她父母。
“然儿,你又要去哪里?父亲不想再失去你了。”
一听王然要走,张淼云刚想要舒一口气,谁知张闵再次贴了上去。
“父……父亲,请您放心,我片刻后便会回来。”
僵硬地叫了一声,王然向两人躬身行礼,退出屋外。
“你们这些人看住这间屋子。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听见了吗!”
一跟士兵说话,王然再次回到那个肃然的状态。
“是!”
说完王然便转身消失在接头处,同时旁边多了一个身穿锦袍玉服的青年。
“怎么办,这可是咱俩最后的机会了,得想办法赶紧跑。”
张淼云低声问道,同时眼睛也紧紧盯着门窗外站的整齐的两列士兵。
“为今之计,咱俩只能悄悄摸到后院翻墙出去了。”
“什么?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后面可是护城河,又深又宽我可不会游泳。”
听到张闵的计划,张淼云有些害怕,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游泳。
“相信我,赶紧走。放心吧,我能带着你游走的,相信我。”
张闵咧嘴一笑,直接抓起张淼云的手悄悄走到后院墙角处。
“你踩着我手先上去,等我上去了咱俩一起跳。”
张闵两只手叠在一起。张淼云伸出右脚轻轻踩下,张闵在下面稍一用力,张淼云已经坐到墙上的瓦片上了。
张淼云一低头,映入眼眶的便是漆黑不见底的护城河,头晕目眩的感觉立刻传来,伸出手才勉强扶正身体。
“啊!…”
手刚支柱扶稳,下一瞬间便被张闵从墙上拽下跳进了护城河。张淼云下意识地尖叫一声,不过还没彻底叫出声音便被张闵用手堵住了嘴巴。
“噗通”
低沉的入水声。
伴随着水面一阵水泡的浮起,张闵带着张淼云终于在水面露头。
“张姑娘,你抓紧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张闵将脸上的水渍拂去后就把张淼云的两条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张淼云的脑袋露在水面上,但她还是有一种窒息感,感觉周围的河水能随时把她淹死。
“张姑娘,放松一些,如果一直紧绷一直会害怕,放松就好了。”
张闵当然能感觉到张淼云是紧绷着的,毕竟两个胳膊正死死地勒着他脖子,脸色都有些紫了。等一会没游出去先窒息死了。
“嗯。”
声音不大,但张淼云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
“张姑娘,你和张叔叔从哪来的?”
为了帮助张淼云客服害怕,张闵只能跟她说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太无山。”
“太无山在哪?一定不在开皇的领土吧?”
“嗯,在开皇的东部,和长野有些类似。长野在开皇邳州南郡之南,太无山在桢州东郡之东。”
开皇是世间唯一的朝廷,也是律法集大成者,这里的律法能保证每一个身处这里的人的安全。疆域囊括了除了类似于长野和太无山这种地方的所有土地与海洋,人类的聚集地。
开皇共九州八十一郡,其中最南方的郡城被叫做南郡,同理东西北郡城的命名皆是如此。
“我就说吗,除了开皇我啥地方都不知道了。”
张闵看张淼云的症状没有刚才那么明显,游动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除了开皇也没有什么领土了。更何况没有哪一个势力敢直接说自己比开皇强大,知道开皇已足矣。”
“那张姑娘你来自太无山什么地方?”
“太无山,武宗。”
“武宗啊,李天师跟我说过,说之后会带我去那修行。说你们那里的武是天下正统。”
一提到武宗,张闵双眼放光,毕竟在李天师嘴里神秘强大的地方肯定异常强横。
不过听张闵这么说张淼云只是微笑一下,她知道他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李天师要他给自己治病了,就是为了换取去武宗修行的一个机会。
“你为什么叫李爷爷天师啊?”
“本来是我娘这么叫的,不过慢慢发现李爷爷就像个妖道一样,会很多特别的东西。”
回想起这两个月来,李天师每一次教给他的东西都令他眼前一亮,感叹世界的玄妙。
“那要这么说我也要叫你天师了,张天师~”
张淼云恐惧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已经能笑得出来了。
“为什么?我又不是妖道。”
张闵不理解怎么妖道这个词能跟他挂上钩。
“你和李爷爷的医术非常高明,我父亲和爷爷研究过很久都没有看出你们到底用的是什么原理。”
命轮确实强大,但原理简单,却依旧没有几个人会,原因就是从无到有这一步非常难。
对此张闵表示赞同,但不足以称为妖。
“还有就是刚才你展现的幻境之术,你的目标根本不是我,我在你旁边都受到了影响,而且受到影响后的那种感觉就像我自己疯狂告诉我必须去做一件事一样。这还不能叫妖道吗?”
张淼云对张闵的那种术法颇感兴趣。
“能不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额......叫会看人”
张闵还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能胡诌一个。
“啊?”
张淼云明显一愣:“还挺通俗易懂的哈。”
“是呗。”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个妖道了,张天师。”
“行,你说我是我就是呗。”
张闵无奈。
慢慢地,周围喧哗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周围也没有那么黑暗,繁华的灯火再次映入眼帘,一盏盏荷花灯从两人身旁飘过。
“好家伙,这下直接回到大门口了。”
正前方,河面上横跨着一座熟悉的红木桥。正是张闵和李天师两人进来的南郡城正门口。
张闵两人游到桥下,张闵率先爬上去,随后将张淼云从水中捞了上来。
“这俩人从哪来的?”
“快走吧,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湿漉漉的站起身来,走过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俩,从没有听说过有从天河里面爬上来,毕竟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开皇起源之河。
“赶紧走。”
张闵和张淼云赶紧从现场离开,顺着小道往酒楼走去。
在去酒楼之前,张闵在一处店面买了两套衣服给自己和张淼云换上,毕竟湿漉漉的回去一定会被发现的,顺藤摸瓜之下不难发现刚才在街头闹事的就是他俩。
......
“队长,我觉得此事略有蹊跷。”
锦袍玉服的青年名唤卜子玉,一身修为相比王然来说不相上下,但修行之事并不是他的特长,实力上就比王然差了不少。
“什么蹊跷?”
王然正处于惊喜与惊愕的状态之中,并未想太多。
“一般百姓都叫南郡城主,只有军中之人才称呼将军,为何那位婆婆也能叫将军府呢?”
卜子玉手中的纸扇轻轻摇晃。
“可能就是习惯了呢。”
听着卜子玉的话,王然冷静了不少,她突然反应过来师父根本没什么理由要骗她。
“不,将军册封将军之位二十年不到,而那两人如果按照他们的叙述应该在这座城待了很久很久,一开始就应该叫城主的。队长,保险起见,请派人探查一番,如若不是那便最好,如果是的话话绝对就是那两个人。”
“可......”
“队长,万一迟了的话他们就跑了。”
卜子玉催促道,刚刚他站在窗外听见了所有对话,他总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明白,过了这么久他终于想明白了。
“好!来人,立刻回去查!”
王然看卜子玉这么坚持也不多说什么。其实论职位卜子玉比她要高上不少,毕竟卜子玉可是行军打仗站在她师父旁边的人,行军的智囊,随军多年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