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水浒之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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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花荣雪夜邀林冲(之二)

    原来,贾都头猜想,只要守住两处关键,陆谦便插翅难飞。一处便是客店。想那陆谦无论以公人身份或另作装扮,到得沧州也要吃住。如此,只要盯住沧州大小客店,尤其是牢城营周遭客店,不虞找他不到。

    二处便是牢城营里的管营并几个差拨。依哥哥所予情报,陆谦来得沧州,必先密会牢城营管营、差拨。那牢城营只一个管营并几个差拨,早认得脸熟,只要使人暗中跟随,日夜不辍,顺藤摸瓜找到陆谦,便是早晚的事。

    要说贾都头确有探听情报的天赋。如此不到三日,果然见牢城营管营密会东京来的一个公人。几人密议,早被隔墙密探偷听分明。贾都头便急报花荣处。

    花荣一听,心道:“果然来了。只我要不要出手?是此时出手,还是山神庙林冲杀陆谦之后再说。”略一沉吟,花荣定下计策,唤过焦挺,低声密议一番。焦挺带几名亲卫,并几名细作情报营军士,自去执行命令。

    是日晚间三更时分,焦挺来报,哥哥吩咐之事,俱已得办妥贴。花荣大喜,几人又密议几句,方各自睡下。

    翌日,天色阴沉,朔风四吹,不多时纷纷扬扬下起一声雪来。花荣心道,正合这场雪来,便带焦挺等人,依贾都头情报,择选林冲常去的酒家,比林冲平日来此酒店的时间,稍提早一点,入店坐定,只待林冲到来。

    片刻工夫,果见一位大汉入来,抖落身上雪花。看那汉子时,大约三十许几年纪,生得膀阔腰圆,孔武有力。身高足八尺有余,便比花荣都高了小半个头。看面上时,颌边一溜短须,根根如刺,一双大眼滚圆,神色如电,配得脸上金印刺字,更添一分威猛。

    花荣暗赞一声,林冲果然是水浒里数得上的一条好汉。

    但见林冲入得店内,面带喜色,向小二道:“小二哥,打几角酒来,今日我心情大好,须吃杯酒来庆贺一番。”

    那小二似乎识得林冲,一边唤浑家筛酒,一边笑道:“官人何事大喜?”

    林冲道:“管营关照于我,派我去草料场管事。到得那里,只我一人,想吃便吃,想喝便喝,无人管束,逍遥自在,岂非喜事一桩?”

    那小二闻听,不喜反忧。张开嘴巴,似要对林冲说些什么。但见店中宾客众多,人多口杂,犹豫一下,又把话吞到肚里。

    原来,正如水浒故事所言,那小二也闻听到陆谦与营管密谋,意图不轨于林冲。只现在不好明言,待稍后找机会再说与他听。

    小二打定主意,便唤浑家把筛过的酒烫了送来。林冲一饮而尽,连道好酒。

    花荣见状,冲林冲笑道:“那位好汉请了,小可也备了些薄酒,不妨移驾同饮共乐?”

    林冲有江湖人习性,惯爱结交豪杰,闻言便上前,作揖道:“未敢动问尊驾姓名?”

    花荣等人早起身,回拜林冲,笑道:“小可河东路青州府花荣是也。敢问好汉,可是八十万林军教头林冲当面?”

    林冲闻听,面上一惊,跪拜在地,呼道:“原来是玉孟尝、小李广花统制当面,罪人林冲,给上花统制请安。”

    花荣忙扶起,心道:“这林冲果然心在官场,总还希望回归正统序列,对我这官面上的人,甚是客气。”

    便笑道:“林教头勇盖当世,小可仰慕久矣。今日得见,实乃天助之幸。便请入座,同饮如何?”

    “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罢了。”林冲依言入座。

    花荣又介绍了没面目焦挺,并一众军士,林冲一一施礼问候。

    早有小校斟过酒来,花荣执杯,笑道:“今日得遇林教头,实慰中怀。便请诸位满饮此杯,以作敬贺。”

    众人饮尽。林冲惊道,“这是何酒,怎地如此力大,一饮之下,便是吞了火炭入腹,焚尽身体。噢……,难道这便是那名动天下的烧刀子?”

    焦挺笑道:“林教头,此酒正是烧刀子。花统制常说,这烧刀子方是天下好汉该饮的烈酒。小弟不才,再敬教头一杯。”

    林冲忙饮过,向花荣叹道:“传闻此酒乃花统制所制,如此仙酿,凡间几何?与此酒相比,小弟大半生吃过的烧酒,便如豕尿一般,天渊之别。若无花统制,天下好汉不知要等到哪日方可得此口福,小弟斗胆,替天下好汉敬花统制一杯,以表谢意!”

    说罢,与花荣等人满饮一杯。

    如此众人推杯换盏,谈笑吃酒。所幸都使小杯,只尽酒酣,示得酒醉。席间林冲又问花荣平定清风山之事,花荣也备细讲明。林冲对花荣之能,更添敬意。

    酒过五巡,花荣动问林冲近况。林冲则答刺配沧州,得柴大官人之助,于牢城营里多受照顾。如今更要调至草料场,自行自往,更得自在。

    花荣微一沉吟,道:“非是小可交浅言深,林教头调任草料场,是祸非福。”

    林冲一惊,忙问:“花统制此话何来?”

    花荣道:“说来凑巧,那日吾与手下军士于酒店吃酒,偶然听到一位来自东京汴梁陆性虞侯与牢城营管营密议,欲转任林兄至草料场,而后趁夜起火,欲将林兄烧死当场。小可本心中仰慕林教头,听闻此话,怒从心起,便自作主张,将那几个擒下。便由林教头亲自过问此事罢。”

    林冲闻听“陆性虞侯”,气得猛瞪圆目,须发皆张,问道:“花统制,那陆性虞侯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陆谦,还请花统制慈悲,将他发送于我处置。”说罢叩拜到地。

    花荣忙扶起。向焦挺使个眼色。

    焦挺忙站起,向店内诸人喊到:“青州统制于此店查抄清风山余寇,诸人回避。若有不从,一并拿下发问。”店内诸人闻听,哪里敢留,纷纷逃离。一时之间,店内只余花荣、林冲等人,再无他人。

    又有军士到得小二近前,欲使手段扣押暂拘。林冲叫道:“那小二是吾友人,还请花统制手下容情。”

    花荣点头示意,那军士便不再绑缚,只把小二并其浑家押至后宅。

    随后,几人奔出酒店,片刻折返,带回几个大麻布口袋。一一解开,里面不是别人,俱是林冲相熟,陆谦并高衙内近身小厮等人。

    林冲一见,气得怒睁双目,紧咬齿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