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水浒之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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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贼星地煞初来投(之一)

    且说众酒客中有一人,杯中佳酿虽好,心思却在他处。这人大约二十五六年纪,不足六尺身高,体量清瘦,步态却轻盈便捷。身着一领粗布短褐袍,勒一条彩色丝绦,脚上一双青头麻布鞋。一张黄澄细条脸,三牙须,眼睛不大,面容普通,便扔到人堆里,直找不到他。此时与七八个人围坐一桌,低头浅饮,眼睛却不住瞟看楼上。

    却说这人是谁,水浒好汉鼓上蚤时迁是也。

    时迁乃高唐州人氏,出身盗贼,善能飞檐走壁,一身本领,常人不及,人称鼓上蚤。平日里纠集十数个兄弟闲汉,以偷盗为业,倒也快活。只时常事发,不由当地官府所容,常被迫流落他乡,四处漂泊,不得长居。

    时迁与众兄弟常思,一身能耐,委身盗业实属大材小用。只四处投奔英雄好汉,都嫌他盗贼出身,官庙不收,寨山不容,无可奈何。

    这一日忽闻河东路青州府清风寨有个花荣花知寨,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是个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平日最好急危救困,不问出身,只好结交一众好汉豪杰,得了个玉孟尝的美名。故兄弟几人商议,来清风寨观望打探。

    这一来,正赶上鹤鸣春酒楼开业。时迁在人群中见花荣一袭江牙海水描金边白袍,腰系碧玉红绦带,面如美玉,目似朗星。举手投足,大气捭阖,端的是一个英雄风流人物。

    兄弟几人一拍即合,投奔花知寨,没有二话。只那花知寨如此英雄人物,又兼是官面上的吏员,能不能看得起自己弟兄几个,众人心里没底。时迁沉思半晌,咬咬牙,向众兄弟低声道:“你我兄弟,几投人家,一一拒之门外,此处花知寨虽好,直上门去,恐人嫌弃。唯今之计,只死马当作活马医,先显显兄弟们本事,再与花知寨说话。”

    众人一听,哄然应诺。时迁接道:“接下来,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人听罢,分头行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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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鸣春送走最后一名客人,已是掌灯时分。

    郑掌柜与众伙计虽面有疲色,心气却足得很,无他,今日大获丰收矣。

    只计酒水,共计售出鹤鸣春计一百八拾坛,烧刀子近六百坛,共计八千三百余两。再计肉蔬鲜鲊、鹅鸭脯果、茶点羹食,今日开业,一日营收近万两。刨去成本,一日纯利近八千两。

    郑掌柜报与花荣并花管家,花荣大手一挥,赏。花管家总揽全局,居功至伟,赏银一百两,郑掌柜赏银五十两,众伙计每人十两,酿酒师傅、伙计另有封赏。一时全场轰动,掌声如潮。

    花荣暗思,这酒水一日售出近八百坛,消耗如此之大,怎地有这许多大肚酒汉?便是牛也醉死了,便动问郑掌柜。

    郑掌柜笔道:“荣哥儿容禀。这仙酒虽售出了近八百坛,只当场喝下的,不过百坛,大多购得了带回家中慢饮。另有其他人家樊楼酒肆的掌柜、伙计,都购置了数坛,估算着是要品鉴一二,再打听货源,批量购入。”

    花荣道:“如此甚好。鹤鸣春、烧刀子二酒一炮而红,声名不日将传遍大江上下。如所料不差,近日河东、河西、河北、江南乃至海外诸地客商,将至此地,求购仙酿。花管家,酒水生产一事,可能保证供应?”

    花管家笑道:“荣哥儿且放心。现今仙酿每半月出炉一锅,每锅可得鹤鸣春一千坛,烧刀子一千五百坛。这几月来,酒坊刘掌柜带众人星夜赶工,已备得鹤鸣春近六千坛、烧刀子近万坛。一月前,我又在酒厂旁置地,新建仙酒产线一套,算来再有半月可投入生产,到时产量可再翻一倍,达到月产鹤鸣春四千坛、烧刀子六千坛。”

    那刘掌柜便是清风寨酒坊的掌柜,经验丰富的酿酒师傅出身,很受花管家赏识,便任作酒坊掌柜,手下带着几个酿酒师傅,并许多学徒、伙计,一并组织鹤鸣春、烧刀子二酒生产。

    花荣暗点头,道:“老管家大善。如此产量,供应近期需求倒算足够。只大宋幅员辽阔,饮酒者不计其数。再有西夏、辽国、金国、海外诸国,若得通商,销路无数。今后两种仙酿,产量须达至月产万坛,再假以时日,产量再翻至月产十万坛,那时行销天下,亦不在话下。”

    众人闻听,若得如此,那每月得挣多少银两?自己又分得多少?不禁心生神往,鼓足干劲。

    花荣又细问了酒楼诸般事项,郑掌柜一一答复,道:“荣哥儿,今日营收虽属特例,但依小老儿估算,酒楼有二仙酿仗势,佐以上等肉菜餐食,每日营收当在一千两左右。并以投店宿客,日收可再添五百两,达一千五百两。如此计算,每月营收当在四万余两。”

    花荣暗喜,如此鹤鸣春酒楼每月可固定收益四万两,折合后世便是四千余万元。便除去成本,收益在一半左右,也是一大笔稳定收益。散财求名之大业自此无忧也。

    略作沉思,花容笑道:“老管家,近日须抽出时间,往青州一去。务必择选上佳地段,购置酒楼,精做装修。吾欲借此仙酒东风,再开设鹤鸣春青州分店。”

    老管家应诺。花荣心道:“这鹤鸣春青州分店开设,表意在酒,内涵在于情报也,郑掌柜恐怕不能胜任。何人可居此位?”略一沉思,计上心头,就是他了。

    花荣又与花管家、郑掌柜等人闲聊酒水供应、餐饮保障等一些琐事,此时天色已然黑透,便使人将柜台银两转运至花宅府库。

    十几辆推车沉甸甸地装满白银、铜钱,迤逦径往花宅而去。一众伙计点明了灯笼火把,四下照得白昼一般。花管家在前引路,花荣在后押阵。

    花荣身手过人,便是第六感也强似常人。路上几次感觉有人窥探,目光扫处,空无一人。一众伙计,心里紧绷,那十几大车里装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响当当的铜钱,但有所失,不是耍处。

    所幸一路平安无事,将推车引入花宅府库,花管家验过银两,关门锁住。

    众人各回宅院不提。